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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朱巧玲访谈:生命如同莲花丰盈
作者:朱巧玲

《诗歌月刊》 200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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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翔:你好,巧玲,让我们直接开始吧。我注意到你开始写诗时用的是“星语静寂”,现在你改为自己的本名了。我觉得名字是一个符号,忠于自己的内心,对吧。
       朱巧玲:2004年秋刚开始上网就给自己注册了“星语静寂”这个名字,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在网络世界里大家都是网络名字。后来上网久了,我觉得还是用自己的本名吧。这是父母惠赐的姓氏和名字,带着泥土的气息和父母的淳朴的意愿。
       阿翔:在我看来,网络造就了一大批网络诗人,但不容乐观的是,很多网络诗人具有快餐性。我读了你的诗歌后很是惊讶,如果以传统的目光来打量,你的“诗龄”不足以有如此的亮泽。当然,我不是在说诗龄越长越好。
       朱巧玲:呵。我记得俄罗斯诗人布罗茨基在21岁就写出了他的经典之作《黑马》,海子在25岁去世时已经完成了诗人的光辉历程。而波兰诗人米沃什在90岁高龄依然说:“到了这种年纪,我仍然在寻求一种方式、一种语言来形容这个世界。”所以我认为诗歌不分年龄。当然,说到我自己我很惭愧,我并不因为自己诗龄短而放松自己对诗歌的追求。如果说有一点诗歌的光泽,那也是我在努力的方向吧。
       阿翔:那么为何要写诗?写诗之人都有着最初的冲动与激情吧,也就是说骨子里按耐不住的欲望,确切说是诗歌欲望。
       朱巧玲: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当初是看见网络上的一些诗歌,觉得自己也能写出那样的诗歌吧。然后试着写了几个放到网络上,没想到诗歌的魔力太大了,不经意就把自己给完全吸引了进去。
       阿翔:当你懂得把文字分行,你意识到这种分行的汉字带来的内心冲击和感应?这些分行的诗句能有效链接或者在场于你的内在和外在世界?
       朱巧玲:呵。这个问题我得好好说说。
       我曾经在另一篇访谈里说过:诗歌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文体。它表达上的自由和无拘无束令人着迷,它看似简单其实深奥,它看似无形其实棱角分明。我想每个人的内心都栖息在诗意之上。如果你去发掘、去研究,你会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是一个诗意的世界。你可以用你的语言尽情地描述。我这里“诗意”并不只是优美事物的“诗意”,它也包括对苦难的体验,对未知世界的恐惧等。
       其实诗歌带给我的感受和冲击远远不止这些。在我的生命中大部分时间如同一潭死水,只有在偶尔遭遇到诗歌,那种神性的光芒会让我在某个瞬间获得生之喜悦。没有哪一件事物可以像诗歌一样让人对生命的洞察如此之深刻和细微。诗人的人格力量和审美取向在诗歌里会得以完美体现,我希望在诗歌里直面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回避或反叛。因为诗歌具备生的喜悦和死的悲悯,所以我最终想要在诗歌里保持精神世界的完整性和保持诗歌的艺术品格和品质。
       诗歌也像一面镜子让我看见了自己偏执、敏感、孤僻的一面,也让我体会到生命的艰难。真的,生存对我来说如蝼蚁卑微。我希望我能在诗歌中找到一个相对封闭的自足的空间,像卡夫卡的城堡一样。也像杜甫用诗歌“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大厦一样,给予我心灵的护庇和慰籍。
       有时候我在想,诗歌写到现在我已经不在乎它的外形和表象了。它就是我的呼吸,带着我血液的气息和我个人的品质。我有理由浅薄地相信我的诗歌和我自己是独特的,不可重复的。
       阿翔:在你没有写诗之前,你对诗歌的了解和认识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朱巧玲:呵呵,说了也许你不会相信吧,我在没写诗歌之前可以说是诗盲,我所知道的诗人仅仅是李白杜甫等学校课本里的那些古代大诗人以及艾青等少数近代诗人。对中国现代诗歌几乎是一无所知,我知道的现代诗人仅是台湾的席慕容,因为她的诗集很畅销。外国诗人也仅是知道泰戈尔、雪莱、普希金等实在太出名的诗人。我几乎没有研究过现代诗歌,也没有想过要去研究。
       阿翔:那个时候你的阅读范围和兴趣是什么?据我了解,你是药检工程师。呵呵,我以前曾在企业做过十年的会计,整天面对枯燥的数字和数据,这种对职业的叛逆不利于敬业和生存。我想,在你没有萌生诗歌欲望之前,其实,无形中,已经具备了一个诗人的潜在素质。
       朱巧玲:其实在我没了解现代诗歌之前,我是很喜欢阅读的。中学和大学期间几乎已经把世界名著看完了。我从年轻时代就喜欢海明威、卡夫卡、鲁迅等作家的著作。那时候几乎是通宵地啃他们的作品,那些作品的深度和厚度在我脑袋里一直留着深深的印迹。我业余时间喜欢画画,非常喜欢文森特·梵高,可以说他既是伟大的画家,又是一个生命本色诗人。
       我是搞药品检验的,这项工作细致,重复且严谨。我工作面对的主要是药品和实验数据。工作是谋生的手段,不工作靠什么生存和自立呢?我工作最大的好处是安静,偌大的化验室很空旷,少有人来打扰。这样我就很少与人谈论家长里短的事情。把空余的时间都用在了阅读和写作上。这也是我能够深入到诗歌的原因之一。
       阿翔:我想知道,你最初对诗歌感兴趣,开始诗歌写作时,比较喜欢哪些诗人?
       朱巧玲:我一开始是拿着著名诗人的作品就阅读。慢慢地有所选择和筛选。我喜欢的诗人是米沃什、艾略特,还有美国诗人惠特曼。我喜欢的女诗人是俄罗斯白银时代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她的诗歌我几乎都能背诵,“我知悉一张张脸怎样凋谢,/眼睑下流露出畏怯的目光?/苦难怎样将粗砺的楔形文字/一页页刻上面颊,/一绺绺乌黑乌黑的卷发,/霎时间怎样变成一片银白,/微笑怎样从谦和的嘴唇枯萎,/恐惧在干涩的轻笑里颤栗。/诗人情愿背负起历史的使命,张开痛苦到极点的嘴巴为亿万人民奔走呼号。//我不仅是为我一个人祈祷,/而是为了所有与我站在一起的人们/无论凛冽寒冬,还是七月热浪?/我扑倒在失明的红墙下。”我真的好喜欢阿赫玛托娃的诗,她的诗思想深刻、感情丰富,将苦难的经历和完美的艺术形式结合起来,成为不朽的篇章。
       其他诗人的作品我也坚持认真仔细地阅读和研究,这样会更全面了解诗歌更拓宽视野。
       阿翔:看来你挺喜欢国外诗人作品啊。很多初学者面对各种诗歌选本和流派时往往会陷入一种困境,模仿、排斥、吸收和创新上都要有一个艰难的过程,所谓的天才诗人,他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写诗歌的,你是如何走出这种困境的?
       朱巧玲:2005年我几乎一年的时间都完全沉迷在诗歌中。大量的阅读诗歌和诗歌理论,大量地摹仿着写诗。那时许多诗歌信息没经过过滤就进入我的头脑。
       2006年春天,我静下来回头看自己的作品。然后对照一些优秀的诗歌。我发现自己几乎陷在语言的表层里,诗歌倾向是语言优美、结构比较混乱,而诗歌内在的力量欠缺和诗歌背后的东西欠缺,而且没有形成自己个人的风格和特点。那时候真的挺困惑,开始了更深层次地思考。并且放慢了写作速度。
       准确地说我在诗歌写作初期基本是处于非常封闭的状态:没有真正接触到当下汉语诗人的诗歌,也少有专业的交流对象,我几乎是一路摸索着走过来。现在回想这样的状态其实对我是有益的,让我更真实地触摸到内心,也
       更加真切地看清自己所处的现实状况。广泛深入地阅读和认真痴迷地研究名家名篇是推动我写作惟一的动力,也引发我对现实世界的思考和追问。阅读改变我很多东西。
       阿翔:也许我们现在谈论诗歌这个话题是老生常谈了,其实每一个诗人都有一本自己的经,但最终诗人的素质还是决定了其作品的走向和深度。
       朱巧玲:呵。我现在对诗歌的理解是:走自己的路,不管别人怎么念经。我觉得诗歌最重要的素质在于深入到事物内核的能力,也就是一个诗人的洞察力和领悟力,并且需要把这种能力转化到语言和诗歌中,这决定其作品的走向和深度。
       阿翔:时下,很多有潜力的诗人浮出水面后很快消失,我认为他们在诗歌的模仿、排斥、吸收和创新等环节上出现了问题,当你开始想要在诗歌上有自己的发现和声音时,这个时期对于一个诗人来说是个蜕变的过程。浮躁和浅薄就在这个时候乘虚而入。
       朱巧玲:一个诗人肯定有成长和蜕变的过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写成大诗人,都可以写出流传千古的作品。当诗歌写到一定程度,需要的是坚持不懈和更深层次地挖掘出事物内部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松懈和浮燥就会让自己停滞不前。所以诗人需要深入到事物内核的能力,更需要持久燃烧和可以承接未来的能力。当在诗歌中遇到困惑和困难的时候,停下来,深入的阅读和思考也许是完成蜕变的最好办法也是最有效方式。
       阿翔:对,坚持阅读是非常好的习惯。作为网络时代的诗人,我想了解你网络诗歌写作的成长过程。
       朱巧玲:前面我已经说过一些,在写作初期我几乎是封闭的,仅靠着阅读和摹仿在进行写作。那时侯惟一可以交流的诗人是甘肃诗人离离。她和我一样刚开始接触现代诗歌。我们一起讨论,互相批评,一起成长。后来认识安徽诗人樊子,他在诗歌文本和理论上给予我帮助最大,常常鼓励我深入到文本内部,时时关注我诗歌中细微的变化,劝我安静写作不要急于投稿。我的朋友离离总给我鼓励,诗人樊子多数是兄长式的严厉批评,这两个朋友一直是我诗歌和人生上的知己。
       而后来我认识的诗人也不多。呵,值得我感谢的是阿翔你,是你一直给予我无私的帮助和推荐。另外我还得感谢几位四川诗人:《独立》主编发星,《芙蓉锦江》主编杨然,《存在诗刊》主编陶春。特别是发星老师,他要求我树立女性诗歌意识,并从女性意识上独立出来,关注哲学和生活等文学作品之外的东西。
       我在诗歌上的成长历程非常简单也因为遇到你们而感到幸运。我觉得诗歌就是一种神祉在召唤着我。
       阿翔:得,别谈我呀,我没什么好谈的。不过,你上面提及的诗人和民刊,其实办论坛、民刊也间接磨练了一个诗人的毅力和心态。
       朱巧玲:是的。我上网所到的论坛不多,参与和见证过几家诗歌民刊的编辑工作,我觉得诗歌民刊是中国一大特色,作为诗歌交流平台的一种手段,简单地说诗歌民刊相对于官刊来说更具备诗歌的“原生态”,优秀的民刊肯定有历史意义和存在价值的。樊子和阿西等几个朋友花精力主办的《大象诗志》及其论坛是微观的诗歌民刊的缩影:投入的精力、心智,以及办刊经费的困难和刊物编印的困难都让我看到民刊生存的顽强和不易。
       阿翔:我们知道很多诗人在写作过程中,一次次投稿落到石沉大海的命运,不审视自身的因素,不安静写作,往往抱怨自己作品不受重视,对于有的诗人就是发表一大堆又能证明什么呢?
       朱巧玲:嘿嘿。我觉得抱怨自己作品不受重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如果某个人的作品不受重视,就委屈和抱怨是一种浅薄。真正热爱诗歌和投入到诗歌中的人,怎么会去在意别人重不重视自己呢?
       我也有投稿后石沉大海的命运。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因为我自己觉得还有更多更好的作品没写。相信自己但不盲目乐观,清楚地看到自己作品的现状才是最重要的。
       阿翔:是的,我注意到很多刊物对你的推介,这从一个侧面说明诗人还是要靠文本来说话。诗歌刊物(包括民刊)只是一个诗歌平台,泥沙俱下,不是诗歌的终极存在。
       朱巧玲:我第一次投稿收到回音是接到《诗歌月刊》黄玲君老师的电话,她告诉我《诗歌月刊》“现代诗经”栏目录用了我一组,当时我非常高兴和激动。那是2007年5月吧。我很感谢《诗歌月刊》和黄玲君老师,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诗人的厚爱几乎树立了我对诗歌的信心。《新京报》今年5月用一整个版面推介了我的诗歌。很感谢这份报纸,能在这个泥沙俱下的年代,能在娱乐大众和通俗读物占据主导地位的年代给诗歌留一席之地,是非常让我充满敬意的。
       诗歌的终极存在是在于文本自身。随着岁月的流逝好的作品会沉淀下来。时间是大浪淘沙的工具,只有它能检验出一切真知和真金。
       阿翔:我们回头看看这次谈话记录:第一,你写诗不久,是因为网络的普及才写诗的;第二,因为诗歌,你有了很多思考,第三,因为诗歌,你结识了一批诗人,又参与了一些民刊的编辑;第四,在众多诗人中,你在某种程度上脱颖而出;第五,你在写诗的同时又坚持诗歌理论写作。等等。从你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出一个基层诗人的存在和发展面貌,也很具有时下诗歌写作者的代表意义。
       朱巧玲:嘿,这个归纳够有意思的。这是你的眼睛看我。而我感觉自己很自然随意地在诗之路上走着。我没有刻意去想自己每一步该怎样,但应该是有意识地在进行写作和思考吧。
       阿翔:我注意到北岛和欧阳江河等诗人也对你给予了关注,从他们的诗歌履历和经验上,你谈谈对当下优秀诗人的一点认识和看法吧。
       朱巧玲这个问题需要保守回答。因为我对当下优秀诗人的了解不多。呵。北岛和欧阳江河都是我喜欢的诗人,我曾经在两篇评论里细谈过他们的诗歌。欧阳江河对我的评论比较认可,北岛没有表达具体意见,他采取保守的回答说值得他深思。让我感动的是欧阳江河本身是不上网的,他在键盘上艰难地敲打着文字给我回帖。他们的诗歌对刚接触诗歌的我来说,有着强烈的“光照”和“治疗”作用。在他们的基础上,我觉得现在的年轻诗人应该有“弑父”情节,才能从前辈的光环下突围出来。
       阿翔:诗歌流派的迥异和诗人身份的被界定自古有之,中外皆同。比如,借用时下时髦术语,你是70年代出生的诗人,又是女性诗人,当然免不了要谈谈你对女性诗人这个命名术语的个人观点。
       朱巧玲:呵呵。我曾经还被封为网络诗人呢。我知道对女性诗歌一直作为一个学术术语在被探讨。在当前女性诗歌写作似乎进入了一个多元化的,比较混乱的格局。而80年代以翟永明、唐亚平和伊蕾等女性独立意识为主导的诗歌写作几乎宣称女性诗歌写作的高潮时代的来临,到九十年代一大批女性诗人经过蜕变和回归,经过她们的努力女性诗歌脱离了宣言时代和女性本体意识阶段,但是女性诗歌似乎并没有进入一个更为开阔辽远的时代,现在的女性诗歌写作还在寻求一种更好更深刻的表现形式。我个人的看法是当前女性诗歌写作并不值得乐观,女性诗歌只
       在局部上比较完善和深入,而从整体上看缺乏厚度和韧劲,缺乏与世界抗衡的能力。当下有优秀的女性诗歌而缺乏杰出的女性诗歌。或许这只是我个人片面的看法,或者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女性写作潮中正潜伏着巨大的能量也是可能的。
       阿翔:你生活工作在四川乐山,乐山大佛妇幼皆知,诗歌大家郭沫若和陈敬容就是乐山的骄傲,诗歌作为文明和文化的有机载体,和地域总有着某些因果关系吧。
       朱巧玲乐山真的是非常美丽的一个城市。它兼具川西风貌又位于成都平原边界,向西是蜿蜒连绵的峨眉山脉,向东是一望无际的成都平原。岷江,青衣江和大渡河三条大江在乐山城汇合,浩浩奔向长江。而乐山大佛就端坐在三江汇合之处,镇守着这个美丽的城市和这里的人民。呵呵,真的,非常干净美好和适合居住的城市。
       郭沫若和陈敬容都是非常优秀的乐山诗人,乐山也因为有他们增添了诗性的光泽。诗歌有着地域性是必然的,四川诗人之所以显得血性,豪迈和风格多样化是和四川地貌多变有着因果关系,这里或大江大川,或高山险壑,或一马平川。乐山诗歌也蕴涵在其中。
       阿翔:说到你的家乡乐山,我不无心痛地想起5.12汶川大地震,作为来自灾区第一现场的诗人,我想请你谈谈你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时的经历。
       朱巧玲:说到5,12汶川大地震我非常惭愧。当大地晃动的那一刻我和同事从办公室逃出来,那一刻是空洞和茫然的,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逃出办公室一瞬间,我又趔趄地冲回到空调机房迅速地关闭总电闸,因为万一楼房断裂,两台空调机组就会发生爆炸,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以后的几天我都带着女儿在户外躲避地震。惊慌、无助和忧伤。
       乐山离汶川有一百多公里,受到的灾难并不严重。5月17号,我有几个同事作为自愿者到达灾区,他们都是技术精湛的焊工,到重灾区去帮助拆毁一些房屋和建筑。而我遗憾没有机会亲临到重灾区。
       我不知道如何叙述这场灾难。我觉得非常悲哀的是学校的垮塌。我曾在一首诗歌里写着“倒塌的教学楼/见证我们的原罪。”我是一个母亲,那些无辜的孩子们生命啊……我女儿所在的学校是乐山最好的小学了,乐山在受灾不严重的情况下,他们的教学楼被震成了危房,现在正在拆除中,孩子们被分散到各个学校插班。我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的教学楼如此脆弱?
       阿翔:这个我也有深刻的感受,大地震已震伤了我们的内心,容易使我们脆弱。现在,回过头来,你喜欢旅游吗?你最想去的地方是什么?你理想的诗意生活和人生是什么?
       朱巧玲:是的,有机会我也希望到处走走,去更远的地方。也许是工作和经济的双重原因,我很少去旅游。我最想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很空旷辽远的地方,人烟很少,但是一定要有大山和清澈的流水。我理想的生活是很清静,很自足的过完一生,没有庸常的事情来打扰我。
       阿翔: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最后,我希望通过《诗歌月刊》让更多的人能走进你的诗歌世界里。我个人相信,作为一个优秀的诗人你将会成就自己。
       朱巧玲:呵呵。谢谢阿翔兄。也感谢《诗歌月刊》。诗歌对我来说是刚开始起步,我觉得写诗歌的过程犹如莲花在我眼前一层层地开放,我将见证花朵形成到绽放,再凋谢的全部过程,这是一种生命的过程,是非常丰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