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版图]杨雄的诗(5首)
作者:杨 雄
《诗歌月刊》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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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歌
“船儿摇过春水不停留,摇到风儿吹破天凉的秋”
船歌也不尽是秋天的,冬天也有。听到秋天的时候
房间里已经找不到一点秋的味道
空调开得很高,女声还在唱着
住在江头江尾的痴男怨女早就死了。这样也好
死过一次,便不会再死第二次
好事的把他们写进诗里,在文字里喝着
——一天一杯长江水
也有几个发烧的诗友,假装醉倒
那个叫张籍的年轻人经过岸边时,看到采莲女的胳膊和腰
想入非非,写了一首自慰的,仔细读读,倒也不错
如果我在江上,而江上没有采莲的,没有船歌
我也不会把船移到姑苏城外
躺着或站在船头,听着钟声那样太傻
今天老家下了雨下了雪。本来以为会积点雪,我就可
学着老杜的拽样,窗含雪,门泊船,然后把声音拉长放大:
台州地阔海溟溟,云水长天
岛屿青
也可以拿把吉他乱弹
可惜窗外全是雨,门外是街,街上是车
林间
我们卷着裤管,提鞋赤足,踩着幽静往里走。
照片尽头的一群年少,还不懂得脚边移动的枯枝
浸在水里等待腐烂,其实有美人入暮、将军饭否的辛酸
鸟鸣、虫吟,在林间遗泻的,其实是种怠倦
现在的景物如我常用的手法,变换、隐喻,却也自然
夕阳唱着越剧,水袖清丽
我想,那个独享夜静山空的男子,看到这一幕
会不会像在渭城朝雨的清晨那样,流着泪频频举杯
他的故人西出阳关了,而我的朋友们呢,又去了哪?
我在林间见到了几只草鸡,交头接尾,窃窃私语
然后一起和我对视,仿佛被贴上商标8元1斤的
是我这只
春夜
如果隔岸的电厂没有烟火
江上的船帆重归于静
如果微带咸湿的风吹过发梢
如果发带已经放在抽屉很久
柔顺的黑染成金黄的卷,披在肩上
如果高跟鞋依然轻快
沿着熟悉的街景一路击打——
我会对每个熟悉的、认识的、路过的人说:
所有的心地都很善良
所有的春夜都很美
杨尚达
月光洒满乌江
几万里之外,小儿正在灯下剪纸
扑哧一声
项羽的脖子断了。
杨尚达五岁,喜欢听张国荣
的《暴风一族》
还不认识虞姬
山村偶居
一切如此的淡:
群峰,村镇,湿润的河床
经过了,就此关上昨夜的月色
一个女子的娇娆
我在黎明醒来,窗外半白
零星的烟火伤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