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时间是剩下的（组诗）
作者：阳 子
《诗歌月刊》 2007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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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
我赞美它幸福的想像
幸福的儿童
我帮助它读到书页上的宁静
还有一群小松鼠明亮之中的恋爱
更多轻盈的玻璃翅膀
从想像到犹豫的平面
轻轻启动一辆玩具小风车
一片落叶之后
我的眼瞳接受它纯真的感染
钟声泊进飞鸟的内心
伸手触痛它梦里泛光的玛瑙
它用呓语喂养草叶
不可能的感动
露珠昏眩了
我听见了叫喊
那是来自天国虚凉的合唱
像是它已经做出的释放动作
我沿着黎明四起的钟声攀援
我和它一起看见
欢乐以外阴影弥漫的边缘
两个人
我想起一些阴影
蓝皮书或者水银
从前的尘土沿续下来
两个人像是做梦的天鹅
纸制的声音，孩子们歌唱的作坊
在玻璃上留下灰烬
让纸变作人吧
两个人在我手指的触摸中
痛苦是他们的名氏
风和幻觉，蝴蝶一样的
幸福竟然高高地飞扬起来
白雾
最好的白雾与光辉有关
洁白的光辉
在顶风逆行的落叶上
这时闪现的虚凉真实得
像一句问话
轻轻说出动词的声音
或者从手中取出透明的小骨片
一群鸟随白雾的方向移动
移动之中丧失仰望
羽毛平静得仿佛乌有
细微的琴声张开裂缝
这时我把漫天的白雾梳理好
高高的尘埃引退在它的脸上
月光开始散发出甜香
许多蹲着的身影停止幻想
夜
一个人的黑色素服
我想到的仅仅是
一些灰烬
表面的欲望和尘土
在阴影里散发出宁静
这时我肯定有人
在黑风的鞍子上睡去
一个人停止迟疑的幻想
一只猫跳跃着
染上芳香
一个人站在时间的玻璃屋顶上
断桥，落花，流水
和月上中天
呼吸也渐渐地显得宽广
宁静
天空倾斜着旋转
灵魂的芳香，上帝的手
我看不见的血滴挽住花瓣
四面欠缺的仰望
宁静有了自己的影子
破碎的危险向外延伸
一座旧花园和风吹草动
在旷阔之间仿佛幻觉
我出乎意料看见一个人
空气的魂魄
我感受到书页上的飞翔
喧响的内心，石头房合
在宁静的阴影里静谧得
仿佛密密麻麻的方向
呼吸
我优美扭曲的红房子
船和鼓
醒来就会有芳香
把孩子当作风的人
呼吸显得又轻又软
阴影也开始显露出
甜美的痕迹
我已经不可能
大声朗诵内心的秘密
手从手中抽出
幸福的人不再给我激情
感觉和黑色火焰
飘出潮湿的羽毛
还有血滴也飘了出来
并且慢慢地在我的身上
浮现出阴影
呓语
想像的末端在月光里
比形容更遥远
像一个呓语随同时间到达
轻轻的翅子
认不出自己轻轻的骨骸
像手伸进了内心的夜晚
做梦的婴儿提前明亮起来
变化的曲线上升到月亮的位子上
一个时辰的一个地方
一片覆盖住裂缝的灰尘
覆盖住我的仰望
像一个呓语轻轻分离出来
一双眼睛
奄奄一息的光，死去的蛛网
还有余剩的惊惧
分离出来
仿佛方向，种植了不可言说
歌声
听风在吼
歌声像是在游戏
时间变成破旧的灯盏
呼吸从月亮上坠落下来
一座虚无的剧场
春天的歌声没有血
天堂和我的身体一样透明
一棵砍倒的树
和一阵灰烬的叫喊有关
更多的蛇影从洞穴里
延伸出来
我在倾听，风雨的喉音
深夜的钟开出花朵
冰冷的孩子丁当作响
仅仅是一个瞬间
春天也在寂寞里
丁当作响
时间是剩下的
屋子静谧得飘出灵魂
时间是剩下的
我惊惧的内心慢慢消化
散开等于放飞一只玻璃鸟
时间燃烧得有些变质
空气或者神一样的言辞
我分不清翅膀
还是灰烬
说出话语来是对的
呼吸有了轻软的感觉
果实灿烂的地方
时间迎着光像思考
又像猫皮面具在我的身上
存活了多年
风声吹进黎明
时间是剩下的
仿造的神已经入梦
远征的飞翔与我的方向
不再平行
白纸
这是一个尽菩尽美的想像
磁性辗转的时刻
白纸也有黑得发亮的眼瞳
一本书掩起它存在的原形
它抽出话语的水晶
毁弃一场静力的暴动
一只鸟悄然飞走
另一些阴影从月亮上坠落下来
仿佛未来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贞操
春天的刀刃也不再生辉
它习惯性的动作轻轻掠过
白色的面额能够诱惑芳香的神
而文字的腐烂必经补充
说明：一个强国的神秘花开
是否和一张卷皱的白纸有关
阳子简介：
阳子，生于1974年7月，现居福建省漳州市，从事小学教师的职业，97年加入福建省作家协会。
1993年春天认识道辉，并开始诗歌创作，同时参与《中国当代爱情诗鉴赏》一诗的编选，并致力于新死亡诗派诗学运动的建设。主要作品有长诗《语言教育》、《无限：弗根斯说》、《日常法则》、《意志之箱》、《悲剧：捆住或绑住》、《行人窟》、《伪涅集》；短诗《独幕剧》、《白色》、《快乐》等。有诗作发表于《作家》、《上海文学》、 《诗选刊》、《十月》、《福建文学》等报刊杂志，并入选《中国最佳诗歌》(1998年、2001年)《福建省建国五十周年文选·诗歌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