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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陆]不和谐的瞬间 等
作者:柔 刚

《诗歌月刊》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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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性独白
       “新大陆”文社是中国福州市的文学社团,一九八五年九月成立。社员十名,一九八六年五月菲律宾《世界日报》曾专栏介绍过她的作品。
       文社以丛书形式自费出版作品集,不定期出版《新大陆》诗刊。
       “新大陆”文社关注并参与现代诗在中国的建设工作。
       不和谐的瞬间
       我常常感到自己结婚后
       离婚这我没办法她要走是不
       家顺着墙角的
       雨
       分分开好
       我知道你今天要上班所以我不来
       晚上呢行不不行
       晚上许多事要做
       那你你
       就这样
       女学生在敲门
       不响
       纸条从门缝里
       拍进
       “我爱你跟别人结婚吧”
       春意盎然多了点雨水我也不出门
       你结婚后愿意怎样就怎样
       “行吗”夜
       细雨中推出长镜头
       胶片
       异样模糊
       我是本地人
       她出差很远回来了没有应该回来了
       他说凡事都得顺其自然
       昨晚她在床头
       探出
       我是一块版图
       问!她摊开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我是我啊
       性别、籍贯、出生年月、家庭成员。
       结/离婚后
       你没有男子气魄
       鬼知道气魄是什么鬼什么也不知道
       午夜两点
       女学生与外地人
       进城复又出走
       梦煮糊了
       下班后
       我在她背后喊我
       女学生那个洗得发白的书包
       带往家中
       又装我不是已经告假了吗
       答《诗歌月刊》问
       1.请谈谈您参加“大展”时的情形。
       答:我们当时几个从厦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办了一张《新大陆》诗报,我们都在上面发表一些很可爱的诗歌,而且把诗报放在一家私人的“树人书店”去卖,很好玩,还卖得不错!后来听说有什么“大展”,我们就把诗报邮寄去了。
       2.您对“大展”的看法和评价。
       答:我在想中国二十世纪诗坛最令人难忘的事之一就是这次“大展”了!那种群众性的“诗歌运动”对现代诗歌的普及以及对后来卡拉OK类型的歌词的创作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大展更是一种思维转换的操练,一次对当时僵化思想矫枉过正的实践,一场民间思想解放的运动。
       3.20年过去了,您认为汉语诗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答:这二十年来诗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身上脱下了各色本不适合她穿的衣衫。
       4.谈谈您的近况。
       答:我一直在海关工作,我感谢诗歌见证了我的美好而快乐的生活!也让我能为别人创造快乐,比如设立了“柔刚诗歌奖”,今年第十五届了!我的内心世界充满喜乐!我还从事民主党派工作和各种会务工作!大家有空可以看看我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42566662
       热爱并感谢生活
       一
       午夜的床头灯下,吟诵着唐诗宋词,那是多么的奢侈啊。我把心交给这位长者,在晨曦拂面的时候,我把露水和泪珠交还给我的父老弟兄。尽管他们还在下岗这支垃圾股上过着浅浅的生活;在绩优的腐败和谎言下,做着深深的梦想,但我们还是要热爱生活,热爱并包容这种友善的专制。热爱让我看清了灰色天空上面的云朵,云朵上面的太阳。
       二
       爱人呵,如果你已经烦透了工作,就让我们把劳动看成自己的孩子。那是我们惟一能将爱伸向别人的“门”啊!倘若我们不用力推它,爱意如何变成牛奶,喂养着希望,送达我们的姐妹。是啊,我们索取得太少,分配得太小,而我们脚下的土地,她又得到了什么,我们向她索取石油、小麦和存折,她却默默地吞下了废电池、避孕套和沙尘暴的咆哮。
       三
       爱人呵,天空下只有恨才是通向死亡的。幸福的生活必备一种心境,那就是:爱!让我们爱大海、爱天空、爱大地,爱外汇,爱股东,更爱繁琐的进出口贸易。我们只能这么爱着。我们只有这个“粮食”维系着我们的生命。
       四
       我们仅存的财富就只有爱了。当山头像鹤麟兄一样秃顶之后,当天然林被病毒削去象电脑上的文稿成片刮落之后,爱恐怕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点下岗补助了。爱我们的政府吧,爱那些轻轻的腐败吧,爱这些温柔的独裁吧,爱那些不敢相告的背叛吧。
       五
       我的生命本应该交给神的,交给土地、交给天空中落下的一根羽毛。由于有了爱、有了爱情,人们学会了储蓄、开办公司、培育了有限的自私。而背叛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的初衷是将有时效的肉体交还土地,把灵魂安顿在道德,这宇宙无边的诗意。
       六
       不要怨天尤人,假如你手里捧着爱,请分一杯给我。我将先期你抵达你故乡的后院,浇灌在你儿时嬉戏的地方。当黄昏押着你下岗的步履,像那颗老太阳,跨进家门时,你的爱已经长成一溪月光,让我们终身挥霍这富贵年华吧!
       七
       让背叛来得更猛烈些吧,爱就会凸显出火山一样的壮美和艳丽。我们还有什么无法承受呢——金融危机、信用危机、感情危机,尽管背叛的病毒已日渐扩散,可我们还有爱的防线,假如妻子的目光无法停顿在你的病榻上;假如情人的谎言一再被善意和良知拒绝,假如绝望像一把盐撒在你的伤口上,那么就把爱交给神吧,交给你的小猫、小狗吧。
       八
       中年这座森林仿佛已日见沙化,风从中部开始卷起,欲望在最沉默的地方启航。每当肉体举旗挥舞的时候,灵魂就睁大双眼,不安、焦虑、等待。邪恶就一丝丝入扣夜的指环节。爱仿佛搭乘被洗劫过的航班疲鸭似的降落在跑道上。这中年的欲望呵,像庄家吞噬着岁月的财富,透支明天的希望。
       九
       而爱从不惧怕死亡,就像港口面对风浪。为什么仇恨屡屡强行驶入港湾,卸下复仇后,又运走热恋和祈望,为什么爱常常只停泊在希望的灯塔上,忽隐忽现,让大雾弥漫,为什么婚姻是这样一条破帆船,看不见灯塔,经不起风浪?
       十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爱人。而你往日每天都在我的心上举行着盛大的华诞。而明天,我们就形同陌路,互不牵挂,让嫉妒成为友谊的化身,像大海把盐份作为自己的身份证。
       十一
       我是邪恶的化身,是我干出最卑鄙的勾当,以此来显示神的崇高,反衬出神的纯洁;是我喊出最仇恨的中伤,以此来证明神的无处不在,是我玷污了最纯洁的少女,才显出神的光芒,是我用最污秽的语言中伤了恩人,以此显示出神的宽大与博爱。
       十二
       神明呵,五千万年前的那场天难,没有毁灭你对生命的关爱。我从恐龙、三叶虫的惊恐和受难里体悟到了,我作为罪人愿意再次受罚,如果我的罪孽已经深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我们的善意已经不足以抵偿罪行;如果月光也已经背离了人心贪婪成性,如果你用诗歌都已无法召回良知和心灵,那么请你再次开庭宣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