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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七君]少女陆梅的故事 等
作者:孙文波

《诗歌月刊》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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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陆梅的故事
       无垠的寂静簇拥着你,纯洁的身体拒绝目光
       这就是歌,你翩翩起舞虚幻如水晶
       呵,是因为疯狂的尘土掩卷了你美丽的长发
       将飘逸和美丽让树儿纠缠
       这树根长出新芽
       伸向高而神圣的天空
       是因为残酷的烈火吮饮了你温暖的血液
       撕碎了你雪白的皮肤
       在五月新鲜的早晨把你带走
       从此我们的嘴亲吻着什么你不屑知道
       从此我们的手抚摩着什么你不屑目睹
       从此你不屑迎接每一个早晨和黄昏
       从此你不屑走进我们的花园
       被清新的露珠感动,吸饮它的馨香
       你使孤独和忧郁像鸟儿一样飞翔
       你使沉默和痛苦像蝴蝶一样具有形象
       你在自己的梦中弹奏风琴
       如水的音波一流过黑暗就变成石头
       你在自己的梦中读书
       让时间停留在翻开的一页不再进入内容
       那些轻盈的云中小路谁能同你一起走
       那些温柔的花朵谁能凝眸和你一起看
       谁能同你一起在潮湿的黑色的光中沐浴
       谁能像你一样纤细的呼吸不再需要风
       如今你的手是一段纯洁的空气
       你的腰是清冽的流水
       你的嘴唇抒发着白玉的光辉
       无垠的寂静簇拥着你,纯洁的身体拒绝目光
       这就是歌,你翩翩起舞虚幻如水晶
       答《诗歌月刊》问
       1.请谈谈您参加“大展”时的情形。
       答:我已记不得是怎么收到徐敬亚关于参加“大展”的邀请信了。而我是以 “四川七君”的身份参加的“大展”。而说到“四川七君”,借这次你们的提问,我想说明一下——当时徐敬亚的邀请函里写明的是请每一个诗人以流派,或者诗歌小团体的身份参加,其时虽然四川先锋诗流派众多,有“非非”、“整体主义”、“莽汉”等等,但我什么派都没有加入。既然要参加这一次被徐敬亚说成是中国先锋诗大展示的活动,总得有个名头,刚好在这之前,香港一家刊物以专辑的形式发表了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四川诗人的作品,并做了非常醒目的介绍。由于这次发诗是当时已移居香港的廖希组织,他选择的都是他喜欢或他还在四川时与之交往较多的诗人,因而这之后,四川其他诗人便把在那一个专辑中发表了诗的我们几个人称之为“七君子”。既然外界已有叫法,我又刚好拿到徐敬亚邀请参加“大展”的信,所以在与其他几个专辑上登了作品的人商量后,我们便以“四川七君”的名义组织了稿件,并由我写出了参展说明寄给徐敬亚。不过,由于平时我与其他几个人虽然有交往,但谈不上亲密,亦不能说彼此对诗有一致或切近的理解和看法,加上以后我没有再以这一名义参加过任何与诗有关的活动,所以,虽然今天仍然有人时不时提到“四川七君”这一称谓,但在我看来,它并不真正存在。
       2.您对“大展”的看法和评价。
       答:说到对“大展”的看法和评价,我认为它是产生了非常积极的作用的。这一点只有看看今天活跃在中国诗坛,写出了有质量的诗篇,对更年轻的诗人产生了巨大影响,甚至改变了中国当代诗发展走向的我这一代诗人,其中大多数都参加过“大展”,就很说明问题了。
       3.20年过去了,您认为汉语诗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答:对于历史而言,20年并不是非常长的时段,但就是从“大展”到现在,中国当代诗的变化却是惊人的。这一点其实并不需要我来分析,明眼人都能看到。而我在这里想要说的是:这20年,正是我这一代诗人逐步成熟起来的20年。今天,由20年前,其实还要更早一些时间开始的中国当代诗写作,已经由于众多诗人的努力,发展出了不同的写作路向,而且每一种路向都产生了可以称之为“丰富的诗”的作品。正是这些作品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对现代诗的理解。如今不是有人在谈到写作的无限可能性吗?这种可能性的出现,对于这一个二十年来说,实际上除了参与写作者的个人秉赋外,与一代诗人在不断地写作实践中努力寻找写作的变化是相关联的。以我个人对之的总结,我认为:这二十年来汉语诗的主要变化应该是“处理能力”的提高,因为正是“处理能力”的提高,使得当代诗不管是“抒情”还是“叙述”,以及其他方面,向人们呈现出了复杂而有趣的景象。如果再加上一句的话,那就是:对写作题材的指涉变得更宽泛了。
       4.您的近况。
       答:从一九九八年开始,我居住到了北京郊区的一个村子里,在这里读书与写作。因为年龄已到中年,人开始变得喜静不喜动,所以与人的交往变得比过去少,就是有交往,对象也比较固定。我本人很满足于现在这样的生活,因为它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使得我有足够的时间想自己的问题,让写作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而具体的结果是:现在我写作基本上是以一本一本小诗集为单元段来完成的,譬如从去年到今年,我在写的一本诗集名叫《与无关有关》,它处理的主题只有一个:时间。
       近作二首
       与曲阜无关(为敬晓东而作)
       安静的庙,绝对的牌位。
       点燃香火的不是我这样的人
       ——我看见的是历史留下的疑义,
       几千年的骨骸在这里绿。假设我
       化蝶恋花,谁是花?假设来这里的人
       是讲道德的人,世间早已是一派清平
       ——它使我听空响的脚步声,
       并转到无人之境,上溯源流,寻找绝对,
       直到把自己看作接受洗涤的人
       ——但是,有多少虚妄之念在我心里
       成为绕树藤蔓?移情于入眼所见的鸟,
       它的美丽使我不知道,我能否
       承认自己习礼不懂礼,习艺不握艺。
       真是悠悠尘世,我三省吾身,看见失道,
       满目都是不屑——万古长在的冢,
       还会万古长在——我却犹如汉语
       的孤魂野鬼,如风来,如风去。
       细雨中过泰山而未登,诗记之
       汽车拐上岔路,就可登临泰山
       看云裹大海——这是千年王者
       和圣贤的功课。可是我还在人生中途,
       还没有穿过思想的密林找到天使;
       迷恋尘世的喜怒哀乐,一条道走到黑
       (走到繁华城市的夜市,与友人
       坐在烤肉与啤酒前,把自己灌得云山雾罩,
       然后登上火车直奔更大的城市。虽然这是夜行,
       但我没有不眠,而是坠入摇晃的幻象:
       我看见另一座山高耸在我身体里;
       那是怎样的金銮殿,怎样的法螺响如炸雷。
       我看见众神起舞,也命令我起舞;
       我看见大道通往极乐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王道?没有骚人,也没有
       墨客,
       但有香火。它们使我更像大地上的匆匆过客。
       当别人赞美一块石头、一棵大树、一群飞鸟,
       我的目光紧盯我的同类。他们的千姿百态,
       让我搜寻语言的意义;也许无意义
       ——在这里,每个人就是一个绝密。
       我看见的是徒然之表象:一个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