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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档案]“我毁在赌上,栽在贪上,倒在情上”
作者:包桂平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8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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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包桂平,江苏省扬州市维扬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原局长,因多次收受他人给予的过节费、感谢费、业务费等共计30.4万元,今年6月18日被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没收财产5万元。
       从一个满怀抱负、砥砺奋发的有志青年,堕落成为精神空虚、灵魂丑恶的腐败分子,我毁在赌上,栽在贪上,倒在情上……
       想当年,我也是一个有志青年
       我出生于一个世代农民家庭,父亲早亡,是母亲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1977年,我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报到前夕,已患食道癌晚期的母亲用枯瘦的手拉着我,反复叮咛我要好好读书。为了不让我日后回家奔丧而影响学业,她竟在第二天凌晨自缢身亡。
       万分悲痛之中,我悄悄立志:一定要学有所成,做一个于家于国有用的人。这样的信念曾经支撑我很长一段时间,并激励我在多个岗位上做出了出色的业绩。
       1988年,我从中学被选调至扬州市郊区(2002年更名为维扬区)区委办公室任秘书。我把所有的激情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并很快脱颖而出。1993年初,我被提拔为郊区区委办公室副主任。我深知机遇的来之不易,工作愈加勤勉。
       牌桌上,我就像一个疯狂赌徒
       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源于20年前学会了打麻将。起初,我觉得很刺激,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牌瘾越来越大。但我的牌技很差,十场有九场输。
       1998年,我当上扬州市郊区双桥乡乡长后,过去的牌友见我手中握有一定的权力,就更加频繁地约我打牌。由于赌的价码越来越高,我输的钱也越来越多。工资输光了,我就开始收受贿赂。我不但拿着贿赂款去打牌,而且有时牌友相约,自己身上没钱,就伸手向部下“借”。从1988年至1997年的10年间,我不仅输掉了自己的工资收入,还将家里的积蓄、受贿款送上了牌桌,总计有10多万元。
       为感情,我沦为一个贪婪之人
       跳出农门之后,如何照顾好弟弟妹妹,让他们过得好一点,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情结。
       1997年秋,我大妹家建房,按照当地风俗,娘家人要去贺梁。我想,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风风光光,以弥补大妹过去的辛苦。为此,我向一个村借了8000元,为大妹置办了家具和一台彩电,赢得了乡邻的赞誉。
       这是一次超过我实际承受能力的接济,本应到此为止。可是弟弟妹妹们总以为我在扬州当了官,一次次地找我借钱。我为了保全自己的脸面,一次次地动用起了手中的权力。
       2000年底,我三弟陪家乡的一位负责人来到扬州,让我帮助解决他们乡政府春节资金缺口的问题,并称这件事解决了将有利于弟弟的入党和提拔。当时我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跨地区借钱,又没有任何担保,将来责任谁负?另一方面,如果在弟弟入党、提拔的关键时刻,自己不帮一把,怎能做到长兄为父?权衡再三后,我还是利用时任扬州市郊区体改委主任的职权,向经我的手改制过的某房地产开发公司“借”了6万元。
       如果说,亲情让我理智的天平开始倾斜,那么爱情的洪水将我理智的“大堤”彻底冲垮。
       我与妻子的感情一直不好。1999年下半年,我与一家酒店的女老板相识。为讨她欢心,我经常为她买首饰、带她旅游。我的正常收入日渐捉襟见肘,于是我开始笑纳关系单位、下属逢年过节送来的购物卡、红包。2005年,我购置了一套二手房,为此,我“借”遍了自己直接参与改制的几家企业,总计“借”得23万元。
       高墙中,我痛作一首忏悔诗
       记得有一位名叫沃德金的美国学者曾经说过,掌握权力的人,既有圣人的一面,也有魔鬼的一面。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为了满足自己赌博、接济弟弟妹妹、个人感情需要,我开始收受贿赂、伸手索贿。本来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凭自己的退休工资安度晚年,谁知到头来钱财一场空。这真是:
       赌,毒汁浸染志先残,壑难平,迎头是利剑;
       贪,魔索缠身魂将断,噩梦醒,已是悬崖边;
       情,利齿噬心本性变,惊回首,前入鬼门关。■
       【刘畅荐自《检察日报》2008年8月19日/卢志坚等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