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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燕窝专访:往光明里飞
作者:佚名

《诗歌月刊》 2006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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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换血,精神之旅,先锋性,能量,人格力量,燕体
       木朵:你对“先锋”怎么理解?
       燕窝:我脑袋里没有这个概念,在每个角落里都可能成长新物种,当我们轻视一些传统时,很可能只要换个螺丝它就闪闪发光了,就像直升机从蜻蜓发明而来一样。
       木朵:传统中是否可以分解出“先锋”来?或者说,先锋和传统其实有某种邻里关系?
       燕窝:啊?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我指它们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如同那句著名的谚语,真理与谬误只差一步;我们比方传统就是巫昂的那只苹果,当我们咬开三只眼时,它是叫传统的东西,后来我们去吃别的,梨什么的,三只眼的苹果过了时,成为传统;以后有人对三只眼苹果又咬了一口,现在梨也成为传统了,四只眼的苹果才叫“先锋”,这是我想说的。
       木朵:我想谈谈你的《三部诗经》。为什么要写它?
       燕窝:如我在“诗生活”跟你帖所说的,为了到头脑世界里进行一次精神之旅,完成一次灵魂的洗涤,这次不仅仅是述说欲求的强烈,还有就是我在《爱情就像一条狗》里说的,我的血里有毒,它倒流回心脏会毒死我自己,这个写作是一次换血行动;我在《诗经》里完成了“爱情、战争、游戏、劳作、思考”,一部大型的制片过程,在旅程中,我经历了悲欢离合、无限悲悯,我肯定了那些美好的,同时肯定了那些丑恶发生的最初的美好,我一点点地滤出血里的毒素,直到自己能喘得过气来。天知道,它们如此严重地压迫着我,很难受的,——如果你试试不能呼吸,不能呼吸然而还要正常地工作、正常地笑。
       木朵:你的《三部诗经》和《诗经》会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燕窝:我肯定是要换血的,要进行这次精神之旅,不写《诗经》我也会写别的。写《诗经》当然有些偶然的因素,就是我深夜上水木清华时读到诗友重帖《诗经》;必然的因素也很确定的,它诉说的,正是我当时内心世界强烈诉求的。30首《诗经》有个共同点:都是写好以后再为它们寻找合适的母题。所以它的结构或称线索或称架构,就是我精神的洗涤过程。当我这样揭发自己以后,你再看回《诗经》,就能发现它的骨架清晰得就像古代恐龙的遗骨一样。
       木朵:在和你的谈话中,“换血”和“代入”是两个有趣的词语。但是它们似乎支配着你目前的思索。它们究竟是什么内涵呢?
       蒸窝:它们不一样。“代入”是我常说的,在论坛做点评时,当我谈到作者与作品的“隔”(当然这是非常主观的),我就会谈到作者“代入”事物的深浅;我曾和杨铁军谈到一些诗人诗作,也和别的诗人谈过一些伟大的作品作者,他们喜欢这样称赞好诗人好作品:他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我的做法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大多时间,没有这个条件沉入一个自我自转的大型幻境,我很多作品在办公文件上写成,远在这次1日l首前,我就养成了随时打草稿的习惯,不需要再去造一个世界,只需要不停地换眼睛去看面前这个。
       你有没有注意过,一扇木头门也是有眼睛的,它就站在那,每天看着不同人不同事件进进出出,有时我就是那个木门和它的眼睛;不仅“代入”,事实上我喜欢入坐到每个事物中,长着它的眼睛它的神经末梢,看着这个世界。我经常想到那些人对那些优秀诗人和伟大作品的评价,我想: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或任何什么人造一个世界出来,怎么可能比得上上帝造的这个更光彩呢?我只要全心去感受它、看着它。那些诗人再造世界的做法,前提是诗人的自我无比大;而我,我面对这个光彩世界,我简直大谦卑了,我无穷小,小到比粒子还小,小到我入坐到事物之中时,和它们完全没有隔阂,那我就能看见三千千世界,上帝创造多少,我就能看见多少,我喜欢这样,不可能有人创造的世界比主的这个更大更丰富了。至于“换血”,我是在即兴形容一种精神历程,它的目的就是换血。当然,你提醒了我,用作为一种写作方式的代喻也不是不行的。
       木朵:我注意到你《三部诗经》中的表达格式是相近的。你是否注意某些形式、某些写作的技法?
       燕窝:确实相近,所以我不甚赞成它缺乏结构的说法呀。当然了,我在做一次精神洗涤,我不可能在中间去换一个澡堂于,所以它们相近。写作的过程持续了五天到一周,基本上我洗涤的愿望如此强烈,使我完全没有想过预设什么形式和技巧,要写多少首、下次写什么我都不知道,惟一领航的是精神。精神之旅去到了大约的什么程度,包括每部的总标题,都是写到一半或一大半时才确定的。如果把这个精神之旅形容为在海洋里的一次旅行,出发点是我开写之前的水平,那么我离岸、重新上岸得到的距离,就是这次写作的成绩。我知道的、预设的东西都极少,就像跳进汪洋中做一次历险,身上只带着一只桨(主题?)、几块救命木板(强烈的意识,感情?)、一些绳子(?)……,在汪洋中边扎舟(每部的主题?)边奋勇游向对岸。当然可以确定的和比较有保证的是,我在之前的写作已经积累了很多技巧,在{诗经》里很多技巧化于无形,以更自然的方式表现着,比如“分身法”,我就是那支军队,就是那匹马,就是我的同伴,就是我的恋人;要为《三部诗经》分析写诗的小技巧,很多,那今晚可就采访不完了。
       木朵:写完每一首诗歌,你是否会去修改它?
       燕窝:基本上是改不动了。这与个人倾向有点关系,而非一个普遍适用的原理。我个人倾向是,把没有饱和释放的能量与情感写到新的作品里。为什么说改不动呢?之前我已经跟你一再说过,创作时是喷发的熔岩式的神工鬼斧之力,非常态下的修改手指能比拟的。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处女座本色),小地方我有修改狂的倾向,比如小到一个助词或语气词,我会反复考虑和换用,事实上我没有太多时间干这种事,因为没等我在一首诗上停留太久,我就跑到新的下一个诗作里了。
       我的修改狂也表现在,我会完全废掉一首写好的作品,因为喷发状态下造出的山河不如人意,或者说,回头看它让我有相当重的压抑感,能量释放极其不饱和,我就会全盘否定它。材料打碎后变回泥浆,可能用在其他写作中。干这种事我并不会不舍得,也不会担心其中一个好句再也不出现了,我有很强的为整体服务的意识(从为人到作诗皆如是),而且在我的写作历验中,我发现根本无须担心这种事,那些漂亮句子最终在你另外的写作中,以同样或不同的面貌出现。它是一种重生,这种重生既有利于那个好句子本身,也有利于整体,部分与整体一定要是相互增强的,它们的能量因为彼此的存在,以平方级数来增长,而非互相削弱,也不是随意能取舍。
       木朵:我在一个评论中,曾经就“作者之死”谈到你的一些作品,提到了“燕窝之死”,你是否会骂我?
       燕窝:我喜欢呀,你应该看到我在跟帖里说喜欢了,死亡没什么可避忌的,何况连现实的死亡都是如此迫近的?我没有半点文化贵族或诗歌贵族或语言贵族的习气,觉得有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不能写,在生活中我也如是。当然不完全
       是,有时还是要做一些妥协,但这个妥协我不希望在写作时再来一次。我不扮淑女,不扮演口是心非的赞美者,不扮演性放纵者,也不扮演清教徒。你应该看到我最近很多论战的帖子,它与我写诗和为人的态度是一致的,而我并不需要担心因此失控,我是有导航的,因为我不是个私利主义者,不冷酷不虚伪不故作姿态,所有这些,直接导入我的写作状态中,使我既不失控也不保守。在一定写作高度上,人格力量就从间接、隐蔽、不明显,转变为直接、明显、强有力地影响写作。
       木朵:你是如何理解“生活比诗歌重要”这个命题的?
       燕窝:很简单,就像是刚才说的那个好句子与整体的关系。诗歌之外,诗意另有飞翔的方式,诗歌是诗意的一种表现。这个命题属于我一般不回答的IQ题之类,我不知道怎么比,我根本不会这样去比。如果现在有支军队说,除非你答应不再写诗,不然,我们杀掉你的亲人或爱人或朋友,或一个什么人的生命,我肯定眼也不眨就答应了,写诗不可能比一条人命更重要——但这是可以限制的吗?我不在纸上写,我在水里写、沙里写、在心里写。所以诗人们无须自大,不是会写诗才叫有诗意的;也无须自轻,会写诗不等于你有权力让你的生活能力比别人差,你有资格让人照顾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现在写出一点成绩,被人称为或自命天才的人太多,他们总以为,比人多一点装疯卖傻和捣蛋的权利,好像艺术这种东西非得和不正常联系起来。这是谬误,更多的是一种借口或托词,就像如果诗人通奸,那仍和普通人一样被叫作“通奸”,而不是世人称颂的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我很讨厌这个如此巨大的误区。
       木朵:当网络成为诗歌写作的一种工具之后,人如潮涌,尤其是在“口水诗”的旗帜下,一大批青年提前越过“青春期”,虎视耽耽。这种现象让我想起一个句子:写作是有难度的。你如何看这种现象和这个句子?
       燕窝:我很早在网易就和诗友探讨过这个问题。我给他们打了个比方,学习一些技巧不难,看上去也是花团锦簇的。一些人经过扎实的写作历验,然后历经转变,到达某个写作高度,这就像一棵大树从地里一直长上去;而速成诗人们,他们只是一个花盆架在云梯上,看上去这花盆与大树似乎高度一样,但根基完全不同。我指的根基,指作品的情感关怀、生长力、以多大篇幅取得多大容量……这要求读者有看透纸背的能力,才能识别大树和花盆。此外,时间也是很好的识别者。但有一点无可否认,新起的作者,因整体语言水平的水涨船高,他们很容易取得老作者难以得到的突破,因为他们没有旧障碍,他们就像一块海绵,把新的东西全盘吸纳。我在网易很多诗友属于这个例子,从九九年底我在那儿当版主,看着一些朋友以惊人速度成长起来,这是新作者的优势,不是老作者能比拟的;但如果老作者从旧我中突破到达新高度,他们得到的收获是新作者的十倍。这种获得是火中取栗得来的,不是简单的语言水平的突破和获得,而是从精神层次到语言的全方位突破。刚才我们谈到传统与先锋,为什么我说我没有这个概念和没有这个问题,也能从这个角度去理解我的话。
       木朵:在你的写作中是如何把握“先锋性”的?
       燕窝:唉,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呀:先锋从现实中来。我觉得最好笑的是,这个问题始终让我想起《资本论》里的名言:只有现实需要才是推动生产力进步的真正原动力。我经常性地感到:表达的贫血症。当我面临现实时,现实是如此庞大、繁杂、如此不合情理,美和丑如此界限不分明。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你身边朋友发生感情困扰,他/她是作为第三者是丑的,还是作为追求真爱者是美的?现实本身矛盾百出、漏洞百出,哦不,应该说是,现实和我们学到用以表述的概念、以及这些概念的合成词之间,表述方式之间是如此矛盾,使我经常在表达中狼奔史突,现有的传统的已知的都不足以表述我的感受。天哪,我的困境是,这一切都不足以表达,我还能怎么样?——这就是造就“先锋”的原动力,即你强大的表述需要。而寻找“先锋”的方式更简单了,——当然只指我自身,只要入坐不同事物中,每个事物就会给你带来不同的意外。是的,我们把没有人或罕有人染足的称为“先锋”或“创造”,其实对于主的世界,它一向就在、从来就在。现在,它赐你第三只眼、第四只眼去看到它了!你看过那些用X光,或什么射线下拍摄到的土豆咸水果表皮吧,那个世界,如果我们不知道它就是土豆就是水果,估计我们会惊呼为外星世界,这也是我刚才谈到的那只巫昂的苹果和传统。
       木朵:你如何评价“下半身”们的“先锋性”?包括巫昂、沈浩波。
       燕窝:哈,如果你指写作技巧,他们不算什么先锋。我和沈浩波为他一个诗作在网上有过交锋,你很友善地称为“讨论”,其间我对他们及“下半身”有比较精中的说理,我待会把帖子找出来,这里就不细谈了,因为他们对我影响极小;我一再谈到巫昂,碰巧看了她的专题,而那个“受伤害的历史”主题令我——身为女性心有戚戚焉,仅仅如此。
       当时争论的帖子已经无从找寻了,我的看法从那时到现在,一向就是:1)性文学或情色文学是文学中一个重要分支,不是谁开创和发明的;2)中国性抑制的时间太久、抑制程度太深,很有必要矫枉过正。“下半身”是这样一个大潮呼应下的一个支流,应该说,是走得比较前锋、比较有影响力的一个支流;3)经过当时的争论和迄今的观察,我觉得,作为“下半身”的领头羊需要更多的自信和自知,既不要那么心虚,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问题也怀疑是攻击其人其类,又不要那么自欺,把性这种东西搞得像自己开天辟地才打造的。呵,我想说,他们的影响力已经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必然在文学史留下一个足迹,他们中也有很多优秀诗作和好诗人,不过,没有“下半身”的出现,也有别的取代它们,去作为一个历史大潮下的一个明证。
       木朵:你认为目前哪些作者对你有深刻影响?哪些作者是出色的?
       燕窝:我看过很多出色的作品,诗人们在这些作品里表现出一个出色诗人的全部品质:人文关怀、情感力量、高超的控制力和花样百出的技巧。我记忆所及,对我写作有重要影响的,主要是从精神层面对我有过诱导的,而非技巧。一个是桥,她使我在席慕容的新诗之美外,领略了另一种奇异之美,她现在仍然是个出色的诗作者。对了,我想起,2000年在“诗生活”上看到韩东的《甲乙》,对我精神上有一次撼动,如此之大。唉,有些东西是很脏的,很脏仍是爱的,生活的,深刻的。作为诗作者,如果没有勇气面迎这些,永远只能当一个风花雪月的吟咏者,挖不到能量的根。这个诗使我认识到勇气,这种东西对一个作品的容量、深度和开创力有多么重要,有时是决定性的因素。有的人,在过去一年也从精神层面对我的写作有重大影响,但我不愿再提了。我可以提及我在过去一年得到的,尤其是最近诗1日1首得到的精神影响,是一种狂飚精神。
       木朵:从漫画家几米起,掀起了一股热浪,
       恰好几米的作品中包含类似儿童诗的成分。这里,我想引入一个新问题。在普通的父母教育孩子时,为什么还要用李白,而不用海子?“诗歌教育”将如何开展?从娃娃抓起?
       燕窝:哦,会的,李白会消失的,取代的不一定是海子,海子就算是,也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在这个纳米世界里,李白的精魂已托身许多个李白和海子,我们会重现诗王国景象的,这不是我的乌托邦,只是我莫名地坚信这一点。但这一切需要一点时间。我们现在会作画的几米,可能只知有李白,未知有海子。海子多厚呀,黑色封面,几百页,好几十块钱一本,海于也没出现在儿童课本里,传播海子没有大多便利条件,当然出现在儿童教育里的是李白不是海子。给我足够的条件,我会让像《鼠疫》《父亲》《爱情狗》这种作品流传到每个中学和大学里头。当然了,不会是《正骨医院》《蜥蝎》这些。在我们当前的语言水平和心灵接受水平里,前者既好看、又有直接击入灵魂深处的力量,而后者对于普遍的心灵理解和接受程度就显得太学院、太艰深了。在留言板里,莱耳称《爱情狗》这类是环保作品,我很赞同,它基本没有大多语言设障。我知道这类环保作品,包括我列举的那些,打动了很多人,使他们哭。唉,我真快乐我能让他们哭,——我心地不好,不过我真的很快乐。这些哭泣者们有诗作者,有普通网友,有文化人……很简单的,他们不为缪斯或缪斯之美这些荒诞而抽象的东西哭;他们哭,只是因为你击痛他们,一直击入他们心脏里头。他们不为你的诗、不为作者,他们只为他们自己、为他们经历过的心灵苦难而哭。
       木朵:我记得你说过,张典对你和王敖有过一次精彩的评述。你如何看待这个评述?
       蒸窝:张典说我是把整个世界吃下去,去完成我无所不在的变化,他也谈到,我想象和关联的速度之,陡,不仅在于快,还在于我变化角度之迅疾。我和胡子在电话里谈过张典的“角度”问题,胡子说他也一直想陈述,还没想得太清楚,就被张典先说了,张典说了以后,我们都觉得很有见地。因为对于我们这几个,胡子什么的,都是想象肌发达的写作者,我知道我和他们有些不同,不过没有细想。现实如此严峻,事实上我避免自己从写作中得到太多虚荣。我一直警惕自己,要真诚,要把渴望表达作为写的第一原动力。我喜欢马洛说的那句话:“有谁与我有同样的发现:燕窝那些字里的诗意能互相繁殖,你生我,我生你,生个没完,好玩得很。”
       木朵:这是一次精彩的谈话。说说你的工作、生活,让更多的人了解你。
       燕窝:我其实不想人家知道我的性别,我的样子,在哪个城市、干什么……,一开始时我总是很坚决地拒绝这种问题,时间长了就不成了,熟到一定地步,不说不行了,比如这次,你要我的相片,我一直拒绝这种事。即使在“新青年”的专题的那张相片,本来只是寄给康赫的私货,后来他坚持放在了“新青年”专题上。这次头封信你就要求相片,我有点吃惊,但这是莱耳的地头,何况……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开头了,不妨再给一次。把相片给你之前,我先发在了“新青年”的一个分坛上,后来文友转到主坛自由坛上。呵呵,以后相貌这种东西是无可保密了。这次这些相片是七月底在深圳拍的,特地为你的要求而去拍的。我平时极少拍相片,因我在镜头前不善笑,如果能捕捉我的笑容,多半是微笑,一种很恍惚的微笑,对于我倒是一种常态,说明我在发呆,发呆得自得其乐。我现在很瘦,爱睡觉,对吃东西还是感到很快乐,但吃不下大多。前段时间更糟,吃了就吐了。我还是坚持要吃,我家有种斯巴达克精神,像我父亲,晕船也坚持吃饭,他真是有着可怕意志的人。我没那么吓人,但还是遗传了一些,作品多少体现了这一点吧。
       (附注:张典论《时光河流中的诗经》:
       真是越来越“燕体”了。
       轻轻的,怪怪的。飞得高,飞得远,但还能看清它转折自如的小身体,也能听见它唧唧咕咕地鸣唱。
       不用剖析,它什么都全。我想起阿胥伯莱的雄心:创制一群全新的物。恭喜你,你的个人词库越来越富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