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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乡论坛]赤子情深赋新诗壮乡苗岭尽朝晖(外一篇)
作者:张永权

《含笑花》 2008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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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成立50周年的喜庆日子里,彝族诗人周祖平创作发表了抒情长诗《颂词:你好,文山》,(见《含笑花》2008年1-2合刊州庆50年专栏)给自治州的50华诞,献上了一份心礼。
       周祖平是文山州的本土作家。他出身在贫困的彝乡山寨。在党的文艺路线指引下,他走出山寨,一步一个脚印,从一名彝族的青年文学爱好者,成长为有一定影响的作家诗人,出版了饱含着赤子深情的诗集《亲近南高原》、散文集《南高原恋歌》,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是文山州目前惟一的一名中国作协会员。他因创作上的成就和出色的文联组织工作,出席了全国第八次文代会。周祖平以自己的成长经历深深感到党的民族政策的正确和温暖。特别是在党的民族政策的光辉照耀下,文山自1958年4月1日成立自治州以来,壮乡苗岭“结束了一段历史”,又“开创了一种崭新的辉煌”。“沐浴在春阳里的文山”给了诗人“无限的假想”,甚至“布谷鸟的歌声”在诗人听起来,也是在“催我写下颂春的诗行”。周祖平有一种不吐不快的灵感和激情,便以一名文山本土作家的见证和故乡赤子的情怀,“要放开喉咙”,“尽情歌颂我热恋的故乡”。
       抒情长诗《颂词:你好,文山》的最大特点就是赤子出真情,激情放歌赋真诗。诗中以“我”抒情怀,激情释放颂文山,情深意浓、质朴真切,主客体相融一体,抒发了诗人对故乡文山恋不够、看不够、写不够、唱不够的赤子深情,欣喜地展现了壮乡苗岭50年的时代巨变。全诗以序曲和三个乐章以及尾声,组成了一部南疆文山的时代交响诗。从“历史不会忘记、自治州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那开启壮乡苗岭新时代的动人时刻到“50年风雨兼程”和“50年争创辉煌”的新里程;从壮乡苗岭神奇美丽的人文地理、丰饶的三七、八角、草果、辣椒、锌铟、铝土、电力、煤矿到民族团结、小康温饱、新农村新风光;从“十一五蓝图”上飞翔的思绪到“十七大”春风艳阳下开启的和谐新篇章,化成了诗人笔下的饱含情泪的诗行,组成了一幅美丽文山、神奇南疆、辉煌壮乡苗岭、魅力彝寨瑶山的壮丽画卷。从这幅画卷上,我们不仅看到了一个自治州的崭新形象,也从一个角度展现出了多姿多彩的云南形象。因此,长诗也是一首新时代新云南的颂歌。
       长诗的另一个特点是,不仅以真情感人,又以典型而富于地方特点的诗歌意象使之充满了诗的魅力和一般的节庆诗相区别。激情和意象相融汇,可谓一切“景语皆情语”。例如诗人在歌唱改革开放后近几年来在“扶贫攻坚战”号角鼓舞下的新文山,就很少有说教,也不靠空洞的口号,而是以意象显魅力:“建小水窖,引得鸟儿啁啾”;“修沼气池,让滚滚黑烟远离城镇村庄”;“曾经瘦削的粮仓和线袋渐渐丰满起来,曾经屙屎不生蛆的秃山渐渐碧绿起来”;“壮锦,织的是壮乡如诗如画的景和手巾舞飘曳的美;蜡染,点的是苗岭如舞如歌的山水和芦笙舞律动的情”等等,意象极富特色,较好地展现了壮乡苗岭尽朝晖的时代形象。
       在诗歌形式上,诗人拓展朗诵诗的空间,敞开心扉,直抒胸臆,又注意诗的细节的妙用,同时以“我”入诗,亲切自然,既可品读,也可朗诵。这对于扭转当前诗歌不受群众欢迎的局面,诗人作了有益的探索。
       一部具有鲜明特色的女性小说——评《甜蜜女人》
       《甜蜜女人》是女作家屈宁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也是她出版的第一部书。
       屈宁是我的老同事,早在上世纪70年代初,我们就认识了。她少年时代进入云南省文艺学校读书,学唱“样板戏”。后来先后在云南省文化局创作室、云南省文联工作。她当过演员、打字员、图书资料员和文学刊物的编辑,后来又到省作家协会做文学组织工作。这期间,经过不断努力,她考上了云南大学,通过全面、系统地学习,获得大专学历。在现在的云南省文联的在职文艺工作者中,屈宁是文艺工作资历最长的年轻老文艺工作者了。
       屈宁在文艺工作岗位几十年,无论做什么,她都是勤勤恳恳、默默无闻、乐于奉献。她把名誉地位看得很轻,记得她在《边疆文学》工作时,从没有为职称和谋求一个什么“长”,去四处活动。到省作家协会后,她热情服务会员,把会务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在作家中有很好的口碑。因此,在新一届的省作家协会代表大会上,她被大家选为理事。
       屈宁爱岗敬业,不仅是一位热心的“服务员”。合格的组织工作者,同时也是一位有个性特色的作家。她在繁忙琐碎的编辑、会务工作之余,勤于学习,善于思考,挤时间创作,写了不少有特色的文学作品。她开始写诗、写散文、写评论。她的诗清新、活泼。真情中流露出一位女性的灵性。她的散文多以云南的山水风光,民族风情为题材,文字的简洁、清丽、自由和多民族文化的绚丽丰富相融汇是其特点。她的游记散文在省级文学刊物的散文评奖活动中,还获过奖。以后随着阅历的增长,生活积累的丰富,从上世纪90年代以后开始写小说。屈宁发表在《边疆文学》上的短篇小说《淡季》,大概就是她的小说处女作。以后我又在省级报刊上读到她写的短篇小说《插曲》、《闯荡》等。从写诗、写散文开始的文学创作之路,似乎写小说她更为得心应手。
       《甜蜜女人》有一个最鲜明的特点,书中的七篇中短篇小说全是女性题材。女作家写女性生活,自然对女性有一种最直接了解的优势。对她们的生活经历、处世态度、内心世界、感情纠葛,比之于男性作家也更熟悉,其体验也更真切。
       屈宁小说鲜明的女性特色,主要表现是:首先在题材上是清一色的女性生活,而且对题材的开掘颇有深度。《甜蜜女人》中的所有作品,着力反映在中国社会转型期中,城市的知识女性彷徨、挣扎、浮沉、适应的生活图景和她们的心路历程。这些所谓的白领阶层,或在人生经历的“淡季”中,谱写了一段生活的小小“插曲”,终于有了某种醒悟;或经历了一番“闯荡”的“过程”后,成为“适应”社会的“甜蜜女人”。但她们的追求、苦斗,往往是“南辕北辙”,很难有完美的人生。在屈宁构建的这一个个小说空间里,我们认识了一群选择重构自我的知识女性。作家对她们中某些我行我素的人生态度,没有给予正面的评说,但通过对人物性格的展示,我们也或多或少地感受到女作家的忧虑。作品的认识意义和都市童话似的反思价值,在不经意中,使一些看似琐碎的题材,有了深度。其次,屈宁在她的女性小说中,为女性文学增添了一个个难忘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人物,大多是知识阶层中的文艺工作者。她们中有女诗人、女编辑、女画家、女导演、女演员、女服装设计师等。作者通过“取类”和典型化的手法,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人物。她们既有鲜明的个性又十分生活化;既典型又真实。她们的话语既有时代烙印又有性格特点。读屈宁的这些小说,某些人物的生活片断,就像是我们曾经所结识和所见闻过的。《插曲》中的女编辑,为文学刊物的生存拉赞助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和品尝到的酸甜苦辣,很容易叫我们想起曾经走过的那些难忘日子。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典型统一
       在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身上,没有对生活的切身体验,是写不出来的。女导演方舒为电视台策划节目的认真负责和拉赞助时那种难以启齿的矛盾心情,恰到好处地展现了某些中年知识女性的心路历程。人物的命运展示性格,人物的命运也必然会打上时代发展的烙印。屈宁笔下人物的命运,她们的矛盾,她们在生活中的挣扎,她们在苦斗中的成功和失败,无不显现出社会转型期的风风雨雨。中篇小说《甜蜜女人》中的青年画家丹青,她把生命的体验和人生的感情倾注在人体纪录的创作上,把白糖撒在自己身上,创作出了一幅颇有先锋特色的《甜蜜女人》。无论是性格开放的话语,还是故事的新颖离奇;无论是人物命运的起伏,还是细节的真实,都生动而典型地再现了现代都市某些女画家的生活风貌和人生态度。屈宁的小说创作证明:一个人物的成功创造,莫不遵循着生活真实与典型性格相统一的创作规律。屈宁笔下人物的真实性,还在于作者非常细致逼真地写出了她们感情世界的变化。女导演方舒从性格上的自我封闭,逐步走向开放,最后找到人生的归宿,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她感情世界变化的“过程”。中篇小说《南辕北辙》中的女诗人梅林,从文学编辑到市诗歌学会的工作人员再到最终成为职业化的个体诗人的过程,也是通过她的情感经历来反映的,她情感世界的风风雨雨,左右着她的人生经历的“南辕北辙”。围绕着梅林情感变化出现的一些人物。如“大师级”的诗歌学会会长李明德的伪君子似的虚伪,企业家潘伟明的真诚,也给我们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由于屈宁在文学创作中写过诗歌、散文,她的不少小说给我的印象,常带有一些诗和散文的特点。屈宁的小说故事,好读。但故事有时和境界相结合,小说便呈现出了一些诗意。如《淡季》、《插曲》,在人生的故事中,无不显现出人生经历、甚至社会变化而生出的“插曲”或“淡季”。作品的寓意和境界,无疑使小说有了诗意;而诗意,又使小说更有文学的光彩。在小说语言上,作者不在“先锋”上下功夫,而是娓娓道来,在清水出芙蓉的自然中显其清丽、典雅的本色,颇有散文的韵味。这样,屈宁的小说不仅好读,而且具有可读可思可品的审美境界。
       我作为屈宁的老同事,为她小说的出版祝贺,为她在艺术上的鲜明特色高兴。同时,也有一两点不成熟的看法,提出来和作者探讨。读完这本小说集、掩卷沉思,在为她的成功高兴时、似乎也有一些暇不掩瑜的不足,在屈宁笔下的多数白领女性中,她们的感情生活似乎都陷入了和一些有妇之夫的性爱纠葛。作为单篇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把这些作品集中在一起读,就显得作者表现手法的狭窄,或情节陷入某种模式的重复。这一问题的出现并不奇怪,某些成熟的作家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怪圈。不过一个有作为的作家,在发现这一问题后,一定要进一步放开他的视野,在思想、生活、艺术的广阔天地中,进行多方面的探索,勇于突破写惯了的模式。屈宁的小说在语言叙述上的散文化倾向,从好处方面看,拓宽了小说文体的内蕴,但又使小说的结构显得有些不够紧凑。《甜蜜女人》在人物的塑造上颇有光彩,但结构却有些散漫,特别是泰北旅游的一大段,笔墨花在泰国的风光上,虽然散文化了,但也“化”掉了情节的紧凑和结构的精致。以上两点,是否如此,作为老同事,便坦诚说出来,供屈宁参考。
       屈宁是一位又做文学组织服务工作,又从事多种文体文学创作的女作家。在她的小说出版时,我除了祝贺,还希望她在文学组织服务工作上更有成效,小说创作更上一层楼。同时也希望能看到诗集、散文集的出版。我祝福着并期待着。
       本栏责编 周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