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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法风采]寻找
作者:张宪富

《含笑花》 2007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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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逃学到外地打工去了。了解到他可能去打工的地点后,父亲让我去把他找回来继续读书。我向学校请准假后,便踏上了寻找弟弟的路程。
       在客运站要上车时,我的右手被猛地撞了一下,接着听到那个人说:“哎呀!我的手断了!”两个大汉从后面把我的双手捉住:“你瞎眼了!没见到我哥的手受伤吗?现在你又把他的手碰断,你看怎么办?”
       我转过头看了看,蹲在地上哼叫的那个人,手上确实被纱布包着,并且还用绷带扎紧后挂在脖子上,一面斜着眼睛看我,一面在那里哼叫。我一时还真的没了主意,只好说:“对不起!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这时,有一个人很快接过我的话说:“到医院去光各种检查费就要几百块呢?”
       另一个说:“看你还老实,你也忙着赶路,拿两百块钱来我们带他到医院算了!”
       这时,我真正意识到被人骗了,但我确实是与那个人碰撞了一下,于是我赶紧说:“刚才上车的人比较多,我可是排队慢慢地上车,那个大哥突然从车上跑下来,不小心和我碰了—下,绝对不是我故意去碰他的,再说,我还是一个学生,身上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看你嘴还硬!我揍扁你!”说着便重重地给我一脚。
       “不要打!我拿钱。”我知道与这些骗子讲理没用,忙掏出衣袋里的二十多元钱来。“你们看,我就有这点钱。”一只大手把钱夺过去,紧跟着又伸进我装钱的那个衣袋,发现里面是空的后,便甩出一句话:“碰上—个穷鬼!算了,你走吧!今后小心点!”
       这时,驾驶员正催着上车,我拿着票上车坐好后,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老大爹对我说:“小伙子,刚才那些都是专门骗人的,你今后要多长一个心眼,不要上他们的当!”
       我嘴里答应着:“是,谢谢!”心里却庆幸没把钱全部装在上衣口袋里。
       就在驾驶员刚好要关车门的时候,上来—个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断臂上还扎着纱布的人,他手里拿着五块钱说:“师傅,我只有五块钱了,无论如何请你行个方便,让我坐车回去,我来城里打工,一只手被楼上掉下来的钢管打断,伤口还没有好,又听说家里的老妈去世了,我得赶回家去,工钱被扣除医药费后,只剩下五块,你一定要行个好帮我一把!”
       “不要装了,到其它地方去发财吧!快下去!”驾驶员几乎是命令地说。
       “老师傅,我真的是没有钱了,再说,残疾人坐车不是有照顾吗?你一定要行行好,照顾照顾我这个残疾人呀!”那个农民工哀求道。
       “有残疾证吗?快下去吧!我见过的多了,不要到我的车上来赶生意!”
       “残疾证我是没有,但我只有一只手你是知道的呀!你就行行好吧,我给你跪下了!”说着便眼泪汪汪地跪了下去。
       “让他上车吧!我看他真是一个伤残农民,不足的钱我来开!”坐在我旁边的大爹很同情地说。
       “大爹,你不知道,这些人的‘水’深得很,让他上车后,等一下你们要吃亏的,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刚才被‘宰’,难道你没看见吗?驾驶员很严肃地说。
       “对!不能让他上车!”车内的人齐声高喊。
       那个老大爹大声地说:“让他上车!这个人的一切行为我负责!”
       “好!你负责!他的车票钱我不要了!”驾驶员愤愤地说。
       由于刚才吃过亏,我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无论怎样看,那个衣着朴素的伤残农民工都不像是坏人,更何况还有好心的老大爹对他担保?我听说过,真正的劫匪这时是不会随便露面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最多是劫匪的一个工具。于是,我便不自觉地在车上寻找起可能的劫匪来,我把车上的所有客人都斟酌了一下,除坐在驾驶员旁边的那个人眼睛贼溜溜的,看起来很凶外,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一路上,我始终注意着坐在驾驶员旁边的那个人。果然,车辆开到大山深处没有人家的地方时,一直坐在驾驶员旁边的那个人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他把匕首顶到驾驶员的脖子上命令道:“把车开到左边的那个弯子里停好!”
       这时,一直坐在我旁边,我认为是好心的老大爹一下子站起来,横着一把匕首怒吼:“要命的就把钱拿出来!”
       我简直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呆了。赶紧说:“你是知道的呀!我的钱被前面的那些大哥拿去了。”
       “快给我闪开!狡猾的狐狸!”那个“老大爹”大声地吼叫着。我被他骂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忙让他出去后,习惯性地往裤兜里一摸:“糟糕!我的五百元钱已经不见了!”
       劫匪一把扯下前排座位上那个妇女的项链,用刀刮了刮后说到:“虚伪!没有钱还想戴黄金项链!把包给我拿过来!”说着便把项链摔到地上。
       这时,驾驶员趁那个劫匪转身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拿起车辆摇手柄猛砸过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看见座位旁有一个音箱,便举起来用力地向那个“老大爹”的后脑砸去……
       “啪!”坐在后排的“长发美女”突然朝驾驶员开了一枪,驾驶员一下子便倒在血泊中不能动弹,当“长发美女”把枪口对准我就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伤残农民工飞起一脚,踢飞了“长发美女”手中的枪。“啪!”子弹射穿车顶飞向天空,他接着又是一拳击中“长发美女”的头部,跟着大喊一声:“大家快帮忙捉拿抢匪!”车上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三个劫匪按倒,用绳子捆绑起来乱打。
       警笛响了起来,几个警察走上车,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那个伤残农民工头上。
       “我帮你们抓住了抢匪,你们为什么还拿枪指着我!”伤残农民工不慌不忙地说。
       “好一个金蝉脱壳,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警方的眼睛了吗?我们寻找你好久了,押下去!”说完,那个警察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各位旅客!”让大家受惊了,我是公安局长,这就是人称“独臂飞人”的劫匪头目,他让大家遭受了这么多罪。现在,整个犯罪团伙已宣告破获,今后大家可以安心地出行了!
       这时,电视记者把话筒递到那个化装成老大爹的劫匪前:“这次抢劫活动是‘独臂飞人’策划的吗?”
       “我不知道谁是‘独臂飞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他上车时帮助他呢?”
       “开会时,经理总要强调:下面传达‘头号经理’的最高指示,每个人都不得欺负残疾人,尤其是要想办法帮助独臂残疾人,如果有谁欺负独臂残疾人,将一律处死!虽然人家都不知道‘头号经理’是哪个,但他的‘最高指示’是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必须记住的。”
       “天呀!这比电影、电视里面的劫匪头目高明多了,如果没有他的金蝉脱壳计,我早就没命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