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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阳杯”文学征文]落叶赋
作者:刘俊娥

《含笑花》 2007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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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狂放,一抹夕阳滑过山峦撒手西去,暮色挨挨挤挤,蜕变的虫子在呻吟。欢悦与惶恐,伴着自由与毁灭的躁动,从那临风的枝头洒落,向岁月昭然一次飘零。
       轻飞漫舞,叶在西风中拉拉扯扯,演绎着与树诀别的游戏。绿色的期待,换来一秋的凋谢。惟有红色的热土,贴着落叶的心,或许,她最理解秋叶落寞的情怀。
       疾风卷起,秋天来到窗前,喧闹搅得夜不再宁静。叶作别于树,离枝寻一隅寄托畏寒的颤抖。树也开始面黄肌瘦、心力衰竭。薄雾、浓霜、秋凉,叶何处争芳。
       临窗而立,听风、看雨,干瘦的烛火在清冷中舞动我寂寞的身影,烛光摇曳在虚空,也摇动了我的心旌。仿佛,我看见叶在春天轩昂舒展的英姿,夏日枝叶繁茂的风采。
       窗户半闭,点滴的秋雨打落着,烟雾、尘土,还有叶的悲哀飘浮不定。无奈,我在帘下、飞尘之中,也在沉浮的叶片上滑行。孤独在我心海,我在深秋的岁月间感到迷茫。
       风雨之后,我拾起一片叶,夹于书间,想做永久的纪念。落叶、却用凄迷的眼凝视着我。我的心海泛起涟漪,面对流逝华年,深切太息,疼痛在眼里,也在心里。
       环顾四野,索尽枯肠,空洞的思维,令我心惊胆颤,我如何描述那一秋的落叶,那一秋的心情?提起笨拙的笔,文字的容颜如此苍白,面对洁净的纸面,我欲哭无泪。
       竭尽全力,我多想揽住那一秋的风雨,随意续完那一页充满诗意的篇章。但我敏捷的才思,却在那一瞬间被完全否定,否定使得神志恍惚,心海迷惘,希望渺茫。
       走进秋天,我无意。幼年的纯真,童年的梦想,青春的追求,想要延伸的童话仿佛子虚乌有。走过秋天,感到人到中年,人生的旅途将要划上句号,形同落叶,走向衰亡。
       依稀之间,风明白了,叶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明白了!人生如秋叶,历经坎坷,饱经沧桑,旅程艰辛,依然要与命运抗争,同万物融为一体,寻找生命的支撑。
       一片秋叶,让我感慨一世的人生。飘落的秋叶,泛黄的皮肤披着惊寒的霜露,与沙石结伴而行。她笑看白云悠悠不着边际,轻蔑枝头鸟儿窃窃私语不立足实地。
       单薄身影,叶,从树的枝头轻舞飞落,幻化为大地的元素,凄迷而缠绵,无奈而洒脱。叶,维系的是什么呢?也许只有叶才知道,不然,离枝时为何依依不舍。
       毫无疑问,描绘未来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接受现实我自愧不如落叶,抚触叶体,我思绪万千,长夜无眠!社会的人如同自然的物,秋天定然要叶落归根,回归自然。
       无法述说,四十余年的求生之路,弹指一挥间,挥挥手,离家、别友、远游、求索、愤懑,维系着的是一缕什么样的情愫?在无言的表白中,令人无尽的遐想和感慨。
       晚风轻拂,叶在朦胧中渐渐走向深夜。于是,我邀来明月,相对独酌,酣畅淋漓。落叶,我看见你走了,走向远方,走向大地,与泥土相依,溶化为春泥去护花了。
       壮哉落叶!我还看见,你的身体滋润着脚下的土地,你的面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也许过了今夜,明天风儿会邀来太阳,灿烂的阳光将会映照你生命的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