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琴弦]存在方式
作者:皇 泯
《含笑花》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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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忙各的生计 各抒各的情感
在夜里 总有一粒萤火虫 光 一丁点亮穿透茫茫的夜障 穿透厚厚的墙 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神话幻灭。
我不知神话为了什么而披上虚幻的色彩 也不知为什么让神话的光环罩住了凡夫俗子
真想大胆的走在阳光下 让真实的自己与影子携手同行 让所有的目光都平平淡淡
陌生或者熟悉,仅仅只是认知的一种表现形式无所谓大惊小怪
仿佛走在原始的旷野上 与生灵擦肩而过
各忙各的生计 各抒各的情感
越走近那堵墙 越真实
越走近那堵墙越真实 用钢筋水泥构筑的规矩在立体派画家的眼中是拉丁舞蹈 是爵士乐
那堵墙已撞到鼻尖了 感觉不到痛 解脱麻木的最佳形式是撞痛鼻尖
难怪说 流泪流血 才能品味到真正的幸福
在与墙的碰撞中寻找注释 这一本新编汉语大词典 不要满足于偏旁部首的查阅方式还要学会拼音
真心 召唤自己的岸
从眼泪到血染的风采 从翻江倒海到风平浪静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期而遇
天然的避风港竖起骄傲的桅杆 升起洁白的帆
是船要远航 才荡起双桨
是风来了 才扬帆
已经驶进了波澜和漩涡 回头没有岸
古罗马的海盗船搁浅后 划着四面八方的航线而舵已凝固在那里 朝向既定的方向 哪怕不知疲惫的桨 今生今世划不到岸 也不会抛下三心二意的锚
真情 漂流自己的海
真心 召唤自己的岸
回过头来 还是那条麻石巷
一盏灯笼在巷风里晃动 照自己 也照别人
从一块麻石到另一块麻石 只有半步之遥却走了上千年的历史
祖父 霞光里在绿苔上打过滑 父亲 黄昏时在斑驳里摔过跤
弟弟 终于走出去了 一走十八年 再也不回来再也回不来
斜一顶破草帽跨进漏雨的瓦房,成为消逝在小巷幽深的背影 苗家水寨的青石板路 至今有十八年前留下的脚印 桂北黔西的山头田地 裸露出十八年前种下的根
我 从巷头走到巷口 回过头来 还是那条弯弯曲曲的麻石巷
镜前灯 亮出影子的舌头
这个地方 曾经来过
整个楼道 七弯八拐 小时候就在这巷道里捉迷藏
整座房子 找不到一个直角 那是我新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 曾经来过
两个抽屉的条桌没有锁 一纸空白的想象一笔墨黑的文字
两张木扶手的沙发靠背 往后仰 一只空烟灰缸 堆满烟蒂后 烟灰 会从干干净净的茶几上飘到地上
这个地方 曾经来过
镜前灯 亮出影子的舌头 舔一舔明明灭灭的语言
打饱嗝的日子 闹饥荒
喝了三分酒 余下七分清醒 在吆喝声中醉了
没有方向感 的士不晕 目的地会晕
例如 从桥南到桥北 扶着桥栏找桥 由河东到河西 摇着双桨找河
至于 回家走错了楼道 已是家常便饭
打饱嗝的日子 闹饥荒 仿佛只有带刺的玫瑰才能享受温馨的时光
又忘了带钥匙 敲开门 别人的妻子说钥匙挂在你的裤腰带上
影像模糊往事回车
深入夜的心跳在键盘上跃动
录入的文字 忘了年龄
只有一种解释 这种解释司空见惯 这种解释来不及申请专利 就在生命的履历中注册
打开一个文档是断章 再打开一个文档也是残句 古老的钟摆停了 文字在一分一秒的失眠
越轨的思想 趁机跳上了哥伦布的海盗船 新大陆 是神奇的土地 深陷探险的脚印 虽然有点玄 但是堂而皇之的现代派
翻拍黑白底片 披挂着白云的桅杆 于苏打水中颠倒了身影 在暗室的红灯下冲洗出来
影像模糊 往事回车
岁月 也有一根敏感的神经
拔掉一根白发 不觉得痛 拔掉了自己的一部分 才知道 岁月 也有一根敏感的神经
杂乱无章很多年了 缺牙断齿的梳
上了年纪 分不清黑与白
每天早晨对着镜子殷勤几分钟 再也懒得去梳理睁开眼睛的时辰
坐在写字台前 让感情从笔管里流出 白纸黑字 书写着一笔一划逝去的青春 偶尔停笔 生命无痕
某一天看见白发了 那镜子是眼睛
你的眼睛照我 五十年代的背影
我的眼睛照你 六十年代的面孔
天空 折断了翅膀
被掏空的鸟巢 在日常生活里仍然是鸟巢
飞来飞去的鸟 不再筑巢孵蛋了 密密匝匝的树林挡住猎人的眼睛
那一杆长铳猎枪锈蚀成拐杖 拨开腐蚀的植被 寻找到进山的曲径 磨损了准星
揉一揉眼睛 缺口在 准星不见了 无法三点一线 就对准天空扣动扳机 在沙哑的枪声里
阳光纷纷扬扬
月华 纷纷扬扬
落下来的血和泪只有光斑 没有味觉
鸟巢被掏空了
天空 折断了翅膀
风 吹乱了不守规矩的长发
上九级楼梯 要拐一百八十度的弯 再上九级才得升一层楼
这样的九级加九级 这样的拐弯 循环五次后便是我的家
事情发生在三分钟前 不小心 打了个趔趄没有闪着腰 投降的姿势并不优美
哪一步踩空了 无法论断 但 肯定有一步走得不踏实
跑野的心思 想起健身房 练舍宾的思念很苗条 在复合地板上 轻飘飘地摔了一跤
下楼 循环五次后 外面的世界 坑坑洼洼
雨后的积水 照着你 风 吹乱了不守规矩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