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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四方]初识香格里拉
作者:李孝培

《含笑花》 2005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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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心绪结冰时,被好友硬拉着进入香格里拉的。他说:“到了那里,你会把你的心灵腾空,装进一种特别的境界里。”
       我不信。
       脚步也勉强。
       过了金沙江,就进入了香格里拉。沿江而下,直到虎跳峡,除了早已烂熟了的江水的温柔和玉龙雪山在峡谷处的刀劈斧削外,其它没什么特别。
       结冰的心绪老想冻成瞌睡。
       朋友开他的车,也不劝我。
       从虎跳峡镇进入峡谷约一个小时,朋友才兴奋地叫醒我:“看看窗外吧!有什么感觉?”我懒散着睁开了眼;原本一色绿的松岭,现在却化成了五彩:白的是树,被秋风剥去了叶子的树,像白桦;黄的是树,被秋风染成西方少女发色的树;红的、绿的还是树,被秋阳晒红了脸的杂木和永远一个本色的松树。
       红白黄绿的山谷确实与刚才所见不同。山谷里的溪流清音不绝,仿佛深山里传出的藏民的诵经声。
       我的心在慢慢解冻。
       那五彩山岭在地势的不断抬升中,随着车子冲出山口,舒展成了层层叠叠的草原。阳光下,天蓝得出奇,云白得出奇,风轻得出奇。蓝天白云下,是一片一片矮矮的灌木,中间夹杂着红红的花(藏族称为兰毒),牛羊定格在红绿丛中,让人自然想到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白色中透着厚重的藏屋远远近近,散落四野;晾晒青稞的木架,像火箭般直刺低低的蓝天。不远的山岭上,还有雪写的冷意。一切的一切,是静,也是净。朋友边蜿蜒着车子,边讲:那一排排的木架,曾被美国卫星误认为是中国在西部的导弹基地呢!听了朋友的话,再细细一看,确实像高昂的导弹!
       气候随着海拔的升高,越来越凉了。我的心却越来越热。
       不久到了香格里拉县城。县城还是静:这座高原藏区小城,既是香格里拉县城,也是迪庆藏族自饴州州府。城市建筑五花八门,缺少藏区特色,没有周围的藏族村庄那么富有魅力。周围的山如盆沿,城市被装在盆中。古铜色的朋,裹着厚厚的衣裤,在城内缓慢去来;可能是空气稀薄的缘故,汽车的声音不像其他地方那么高扬;三三五五的牛,在大街上悠闲着,对路口的红绿灯不理不搭,偶尔钻出来的猪、狗倒是有点欢快——在这里,你千万不要奢谈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一切都在劝你:尽可偷闲赋乐好了!
       嘴皮开始干裂。心却融化了。
       到藏区不能不看寺庙,看雪域里藏族人民的心灵家园。于是不顾旅途疲劳,赶在太阳落山前去了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的松赞林寺。松赞林寺坐落在城北边的秃岭上,被密密匝匝的村舍簇拥着,如顶礼膜拜般:阳光有了冷意,但寺庙还是一身红红的,披着袈裟,挺着信念,并将这一信念,化成前岭的奶子河,流向县城,流向草原,滋润这里的生灵。寺里有点昏暗,好在佛前的烛光在摇动着光明,不让我们前行的脚步磕磕绊绊。我不太熟悉宗教之类的内容和形式,只在和尚执著的木鱼声里,做了圣殿的匆匆过客。不过,也似有所感,在离寺后的盘山道上,选了一个理想的角度,停车,以夕阳下的松赞林寺为背景,按了几下快门,把阳光、阳光下的钟声和诵经声凝固成了身后永远的色彩与祝福。
       我的心就这样被香格里拉的天地人一路融化了,不再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