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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生命的泛音(两章)
作者:戎方跃

《含笑花》 2004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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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再什么就好了
       电视连续剧《涉外保姆》中有这样一幕:老外的儿子在洁白的墙壁上画画,被中国女保姆训了一顿,小老外就与她赌气。女主人得知这件事后,将小儿子叫到他的“杰作”前轻轻地告诉他,你的画画得很漂亮,如果你能在纸上作画,那会更漂亮,这样还不会弄脏墙壁。小老外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初中课程中,我最愁的是英语,见了弯扭扭的字母就头晕。因此,从初一到初三上学期,我的英语成绩从未突破过40分。眼看快毕业,对学好英语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我有一点“特长”,就是虽然不懂语法,不会写词句,可会拼读,比所有的同学都读得流利。
       初三下学期刚开学不久的一堂英语课上,英语老师破天荒地让学生挨个轮着读课文。轮到我读的那段,我流利的拼读不仅镇住了所有的同学,还使得老师向我投来吃惊的眼光。她让我一口气读完全篇课文后,带头向我鼓掌,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下课后,老师将我叫到她的办公室说,你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很好,英语的拼读水平都赶上老师了,如果再加强语法和书写练习,英语成绩肯定能提高,到时,升学就没问题了。我说来不及了,她说怎会来不及,只要肯下功夫,什么事都能办成。
       往后,我在她那句“如果能再什么就好了”的鼓励下,克服畏难情绪加强学习,拼命苦了一个学期,中考时,英语成绩得了90分。
       教育人的方法很多,有的用鞭子,用巴掌,有的只用和颜悦色的一句话;鼓励人的方法也很多,有的家长对子女说“如果你考上什么学校我给你买什么什么”?,有的说“你一定要给我如何如何”,有的只说“如果你能再什么就好了”,但效果如何,谁都清楚。
       对子女的期望值越高、施加的压力越大,子女在考场上的晕倒率就越高。
        关于孔雀的对话
       小学语文课本里《骄傲的孔雀》一文。在我幼小的心灵烙下对孔雀不好的印象:骄傲。那时不知道孔雀的美丽。虽然生长在云南,平日里也只能从影视和书画里看到它,再就是通过舞蹈艺术家的花裙想像它的美。
       四年前,我们一家人到昆明游世博园,迷恋《西游记》的小儿闹着要看真的猴子,我们来到了动物园。
       在孔雀园里,地上、墙上、树上到处站满了孔雀。孔雀区别于其它鸟类的,就是它见到人就开屏,展示自己炫人心魄的美。
       妻子带着小儿拍照时,我有幸听到了身旁父女俩的对话:
       “爸爸,孔雀真的很骄傲,见人就开屏。”女儿对父亲说。
       “那不是骄傲。”父亲对女儿说:“那是对生命的执着。”
       “孩子,孔雀很无奈呢”!父亲接着说:“不开屏,人们说它徒有虚名,开屏了,人们说它哗众取宠。其实,它比人更懂得生命,更真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它的‘骄傲’带给人们的是美的享受。而人呢,经常为了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伪装自己,掩饰自己的真实。”
       “是呀,有时,自己多说说自己的优点,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漂亮的娇容,多捋捋自己美丽的长发,人们就会说你是‘老孔雀’,人比孔雀活得累。”女儿接过话头说。
       “人们常常讽刺孔雀,其实讽刺的是自己……”父亲边说着边与女儿走远。
       父女俩的对话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让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也使我加深了对那句名言的理解——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