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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春晖]从我身边经过的一些人
作者:蓝菱子

《含笑花》 2003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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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是一个安静的人,我走路的时候从不东张西望。如果某一天我的鞋子或者是指甲油很好看,那我一定是低着头走路的,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捡到钱包,我看见了也顶多会叫别人去捡。如果刚好是个晴天,有湛蓝的天再点缀一些白云,我就是抬着头走路了,所以此时你从我身边经过一定要注意,我们不要相撞,我只会向你说声对不起然后就走人,别指望我记住你的样子。以上情况都没有发生的话,在我走路的平视范围内,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就像空气一样,除非你穿了十分怪异的服装或者是回头率很高的裙子。所以从我身边经过我又能够记住的人实在是少。当然还有一些人我们接触了,也许只是一个瞬间,我的记忆里却有了你。我们注定擦肩而过,回忆却成为火花,不曾熄灭。
        大一的时候去了丽江,认识了广州的菜头和弘扬,喜欢上了啤酒。在四方街上我们喝着啤酒他们说一些年轻时候的事情,我感受着自己的胃被冰凉折磨的滋味,脸上还带着微笑。因为这样的故事很好听,尽管他们常常说我还年轻还不懂事。但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看我胃疼的时候还可以笑得如此自如。所以我听着这些话让它左耳进右耳出。他们匆匆地离去,被飞机那只怪鸟带回了他们生活的地方。之后很久我还会站在广场上想他们是否真的来过。为什么却没有一点痕迹留下,还好有照片证明我没有在做梦。如果我们没有相遇,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不存在的。去年的圣诞节,菜头来昆明公干,弘扬已经结婚了。过去了两年,总有一些变化。我不会再对菜头说我还年轻之类的话表示不屑,因为我确实还年轻,还像个小孩子。和菜头去“谭鱼头”,我不吃鱼,喝了两扎芒果汁,听了一晚上的日语和英语,饱了。周是菜头事务所总部的人,去东京十年了,穿烟灰色的毛衣,比划很夸张的动作。他给了我他的名片,说要约我出来玩。我笑笑,我知道明天我们遇上了也不认识,最多当我们擦肩而过后会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我们是在一起吃饭的陌生人。菜头走的时候我没有送他,就像两年前他们走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们还会见面而我们又见面了。所以以后还会不会见面我懒得去想了。
        在成都的时候,有天晚上很晚了我忘了是什么事让我一直在交大的校园里走着。我不想迷路,所以就总在一条路上走来走去。过往的人很多,我很沮丧,还好没有路灯,没有人看见我滑稽的表情。我不知道已经来回走了几次,反正有点累了。有个女孩子叫住了我,她问我知不知道哪里有理发店,那时已经11点了,我不知道还有人有深夜剪发的癖好。我随口告诉她W街还有西门外有理发店,那里是热闹的地方,我想应该有理发店。然后我继续走着,其实她的举止比较奇怪,可是我没有好奇心去关心。我想她可能就是看见我在这条路上来回走动比较奇怪才来和我说话的,我不管她了。走了一会,她又叫住了我,说能不能和她说说话。我看了她一眼,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她说男朋友在家里等她,可她不想回去。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冷淡并且毫无好奇心的人,我居然没有问她什么,却答应可以和她说说话。其实是她自己在说,我只是一个倾听者,不过这也胜过一个人走来走去,免得旁边卖东西的人以为我失恋了。后来开始下雨,我的衣服很薄,我冷得发抖,我决定要走了。她还意犹未尽,有点依依不舍。我就对她说你去找家网吧上通宵吧,那里有人陪你说话。说完我就走了。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想即使现在遇见了除非她能讲出其中的细节,否则我们还是不认识。
        三月去上英语辅导班。旁边是个有长长卷发的美眉。这是我在四月的时候才发现的。可见我对身边的事物不怎么关心。她长得很有点波西米亚的味道,尤其是她的卷发,以至于到了六月我终于把自己的直发也弄卷了。课间我们常聊天。她说软软的好听的普通话,其实我知道我们都是云南人,我听见她打电话时是浓浓的昆明腔。我们的手机都是NOKIA的。我问她贪食蛇打到多少分,我1600多分的记录没有碰到过对手。她告诉我打游戏和发信息太伤手指,她不玩。然后她从包里拿出黄瓜和小番茄,说她天天都吃这些。我看看她光滑的化着细致的妆的脸,傻傻地笑着,接过她的小番茄,刚放到嘴里,鲜红的汁液就弄到了我的白色毛衣上……最后一次上课我们交换了名字,然后她拎着她白色的皮包优雅地走了。上了一学期的课,我们就这样道别了,留给我的是一头卷发和每次打贪食蛇都觉得是伤害手指。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即使轻得如一阵风,也吹动了我的发梢。记住了这样一些人和事,尽管面孔会模糊,笑容会淡去,却总有一些记忆没有忘记。我们没有走一样的路,只是经过了一生中难得的邂逅和令人怀念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