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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海边
作者:许 淇

《星星·诗歌》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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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窗口便能看到海。
       看到的只是遥远的事物。
       下楼亲近海,沿海堤散步,还是无法零距离接触。
       海浴亲近海,但不能拥抱海。
       这里的海水并不湛蓝,昨日墨绿,今朝灰紫,有时棕黄和银晶,粼粼的波光礼花般炫目,这是和天空和看的。
       海上的云是一些精致的笔触,是随心所欲的表现,如宣纸上洇开墨点,漶漫不可收拾矣!
       然后迅速地凝固。海岸边的高层建筑,高高低低,仿佛芬兰那座西贝柳斯的音乐雕塑,发出金属质的声响。
       阳光使海平线边缘的云呈现天堂的蜜色,而人类在欲海里翻腾了千万年。
       我凭石栏久望,乐意将视线托付给远方的云和大海,让阵阵海腥和浪击礁岸的訇然统治我的听觉和嗅觉。
       而身边公路上,强刺激冲来汽车轮胎飞旋磨擦路面的震耳噪音几乎在喷吐火焰,不断炙灼耳膜,针扎神经,这时,更觉大海的亲近了。
       我如何能闭塞一边的耳朵,只用另一只耳朵倾听?
       云是沉默的。海只显示真实。自然从来不发表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