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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内外]高原记忆
作者:耿国彪

《星星·诗歌》 2006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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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青海湖边长时间漫步,周围是青草、油菜花、湛蓝的湖水……这些来自泥土深处的精灵,伴随我一路前行。天空的云朵低垂,偶尔会有一只鹰静止在视线的一角,然后又忽的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身穿藏袍的一行人正在用身体丈量着土地。他们坚信这蓝色的水中藏有能够带给自己荫庇和福祉的神。
       在这汪纯净的蓝中,人会变得柔软,变得大脑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回音。而此时,诗歌在蜜蜂飞舞的油菜花间拍打了一下我的脑门,就随着花香飘向了远方。
       2
       
        在下五屯寺,一个念经的小僧人,早晨的阳光和一棵开满梨花的树木陪伴着他。一张长条的石桌,一个小小的板凳,一本石桌上铺开的经卷,是他的全部。读经,是他每天的生活,从日出到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僧人用一个姿势摆渡着时间,用一个姿势接近宁静和永恒。
       在下五屯寺,我还遇到了一个七旬的老僧人。他以七十年的时光在一块木门板上向佛长跪,那块门板清晰的雕刻出了一个人形。在这里,时间、姿势、风、院墙似乎都被定格了,只有光线的明暗变化让人感受到缓慢的含义。
       3
       玛多,黄河源头。我一次一次的凝视牛头碑下硕大的扎陵湖,在海拔吹鞍米的高度,一条涓涓细流汇聚成如此宽广的湖泊。蜿蜒的黄河因为有了源头的两盏灯笼,使她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时间的亮度。
       时间是一个点石成金的诗人,让玛多点亮黄河的灯笼,让流水说出了高原的秘密。
       4
       金银滩草原,一个叫做索南仁青的藏族男孩,唱着六世达赖喇嘛流传高原的情歌骑马而来。他的歌声,摇晃青草,在青海湖搅动生命的波澜。
        这是神给我的暗示。他告诉我自由,告诉我通往高原的路径。
       5
        念青唐古拉山,在雪峰脚下,我确实相信了每座山峰都有神的存在,神告诉我写下怎样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