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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内外]在纸上搁着虚无的一生
作者:杨 通

《星星·诗歌》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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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我都想极力从物质生活的寒冷里剥离出来,趁天黑的时候,把自己放在一张纸上,我就可以慢,我就可以关闭成长的通道,一行一行地写下来到这个世界的兴奋和过错。
       我越来越喜欢这句话:“雪花飘在雪花里”。我乐意把这句话反复写给朋友们。雪花飘在雪花里。那种美,让我看见了,却摸不着,寻不着。就像我喜欢静静地坐在兰亭茶楼临窗的椅子里,看广场上那些翩行于人群之中的美丽女子一样,不论风雨阳光,满眼都是晃动着的迷人的虚无,恰好迎合了我廿或者说我的诗歌卅的忧郁气质。我常常沉醉于经历过我生命的那些美丽和忧伤,是她们让我完成了一部分诗歌的句子。为此,我的心一直在飞翔着,极不情愿着陆。慢慢才发现,我所追寻的东西离我越来越远了。只有在诗歌里,我还能听到我偶尔的心跳。而这种心跳并非是为了再次去亲近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它是在努力复活我生命的某种历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诗,我只知道我应该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模式或生存方式。就像铁匠依附于炉火和铁砧、农人依附于犁铧和锄头。我相信,大地上总会有一条路是干净的,春天、阳光、小鸟、流水……我不知道,远离诗歌的日子,到底有什么好。之于心灵来说,我是一个天马行空者:独往独来;之于现实来说,我则是一个边缘人:无处安身立命。终其一生,要么被诗歌接纳,要么被生活抛弃。诗歌不能告诉我什么,我也不能告诉诗歌什么,我只是在它的众多词语里隐藏或者显现而已。我不知道,在诗歌里,能否看见我的前生与来世。但我看见了,我在巴中现实的冷里坚持着理想的热。
       我喜欢这种在黑夜里心怀诗歌的虚无,我喜欢这种在纸上孤独行走的虚无。就像“雪花飘在雪花里”。就像我坐在兰亭茶楼临窗的椅子里看见的广场上翩然而行的女子一样,那种虚无的美,让我的心在诗歌里悄悄地、若隐若现地存活着。
       感谢这张纸,它搁下了我虚无的一生!
       2005.12.1于巴中逸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