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页]高原笔记(二章)
作者:习 鸣
《星星·诗歌》 2005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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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溪
也许是山的笑容过于潦草,经不住泉水认真地推敲,才把一泓沉静而淡淡的碧绿,灿烂成雪域均匀的起伏,在草地和沼泽的边缘浅唱低吟……
晨光的手指从宁静的底部轻轻滑过,渗透出高原睡梦中神秘的心境,无名的野花,疏疏落落,纯净如雪,澄澈的渴望却被柔弱的水声潺潺带走。
远处的草滩切割曲折的流向,依稀只见鸟语芳菲的灌木和牧场,漫溢出悠悠的岁月与古典的静物,在节奏散乱的行板里,款款起舞,秀色可餐。
瞬间的风声,沿崎岖的河床骤然搁浅,使人想起音色美妙的潮起与潮落,惟有习惯于尘嚣的耳膜,敛衽一笑,感到寂寞之后的解脱与轻松,并从灵魂的深处咯出一种透明而真实的疼痛。
诸葛铜鼓
如血的残阳已经在遥远的鼓声里凝固。
高原的天空,一片盲蓝。
古朴的线形纹,像一尾跃出水面的鱼,搁浅在岁月的彼岸。
一些来历不明的绿苔,陈迹斑斑,锈蚀了五月渡泸以及南征的典故;七擒或者七纵,都与太阳历广场上那些摆动着百褶裙的阿咪子无关。
不朽的传说,却依旧在类似竹简或者布帛的地方志里频频躁动,把面目全非的古道,在失语的烈日下慢慢风干。
走过博物馆的人们,偶尔驻足,看见羽扇纶巾的背影,步态显得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