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诗15家］不可毁灭的光芒
作者：林柏松
《星星·诗歌》 2005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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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的深情
用诗人惟一的手段关注一只鹰
它在最高的地点播放音乐和庄严
成为天空中极有力量的占领者
从岁月的矿脉里流放出遍地孤独
一个意志自黑暗的内部分离
在石头敲出的时间废墟上升起
我独自面对大自然的孩子想到
是什么技艺使它们在葬礼的中心延续下来
它们把巢穴筑在峭壁的根上
根须穿透千年的寂静和冷漠
太阳像一只果子失去水分
鹰在雾里布置另一种风景
暴力的源头没有干涸杀气
刺伤每一个善良者的心
那些膨胀毁灭欲望的家伙
为制造罪恶不断调整枪口
也许某一天历史重新走进石头
而鹰只能死于天空因为鹰自始至终
都以坚韧的飞翔和死亡对称
以穿透黑暗的翅膀和光明对称
它们并在厄运中繁殖后代的房屋
和几尽沦陷的家族
命运像只老狐狸蹲在时光的台阶下
对着一只鹰挤眉弄眼我看见
鹰的泪珠吞下太阳
这是浇注在我身上的不幸
鹰的影子是停留在我心中的黑夜
像一块凝结的云无法风干和散去
它的骸骨以何等的重量压迫人类
让人类在阴沉的忏悔里诞生啼哭
我无力举起一个沉重的天空
只有一缕光芒在懂得歌唱的禽兽之上
照见作为“人”的恐惧和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