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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内外]在白纸上惊魂划过
作者:人 邻

《星星·诗歌》 2005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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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在一定程度上说,是反常的文体。对现代诗来说,尤其如此。在这个意义上讲,远古的许多诗歌现在看起来许多并非是完整意义的诗歌。它们是因为祝祷、占卜、祭祀,因为节奏和吟唱,而具有了诗歌的意味。
       我一直在注意和解读两类诗歌,一类是弗罗斯特。从语言的表象上来看,他的诗几乎就是日常的文字,但从它的内部透露出不同寻常的诗意。这样的写法是极其冒险的,也因此,弗罗斯特没有继承者。在某种意义上说,每一个独特诗人的死去,都结束了一种诗歌的可能。与弗罗斯特相反的是斯蒂文斯。这个诗人使用的是反常的语言,有时甚至连字面意义都在可解不可解之间,也就是说,它无法用于日常语言的使用。它所达到的诗歌的效果,也是因为它在语言上的不寻常。
       这种相悖成为我的问题。我一直在这两个诗人之间徘徊。尤其是在最近的四五年时间里,我不时地被两者分别诱惑。也因此,我的诗歌在两者的幅宽之间出现了相当的变化廿当然也有其他诗人的影响,甚至是重要的影响卅。我的有些诗歌是可以清晰辨认我的脉络的,但也有一些诗歌,我已经很难辨认出我自己。
       这两个人,前者让我觉到了语言进入泥土后又透明地升起来的智者气息;后者让我觉到了语言可以转变成金属、玻璃、空气,可以突兀、诡谲、艳丽和狂欢。比起前者的智者气息,我在某些诗歌的写作里也许更喜欢后者在语言上的“惊险”。也许,我更痴迷于相悖的语言,我热爱它们如同碎玻璃和金属颗粒的质感,在白纸上惊魂划过的一瞬。
       也许就是这样的徘徊,才有了编辑选在这里的七节诗歌。它们在我的诗歌里面,是一个异类。产生它们只是在一瞬间,我为了某种东西而深深感动的时候,它们像雨后的植物一样,一节一节出现了,一直到完成了它们自己。它们是痛楚的,但它们更多的是执著,决绝。它们的坚持,把某些东西推到了极致,逼迫着人,让人无法喘息。它们也许是爱情诗,也许不是。而我更多地倾向于它们不是。它们只是告诉人们,人内心里有一些真正的东西,需要珍惜和感激。是在告诉人们,人真正地爱了,仰望了爱,才会发现天堂。
       我喜欢这样的诗歌,它们叫人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