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内外］纸飞机（组诗）
作者：李郁葱
《星星·诗歌》 2005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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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
1
折叠着这页纸，为他的要求
允诺他一个梦想的开始
像多年之前，爸爸给我带来的
消息：都在远方，那些
不认识的人，那些不知道的故事
但一切改变，稀疏于另一个星期
他的朗诵有着童年的韵味
谁关心那漫不经心的笑容——
飞机在飞，他在追
2
再一架。他有一如既往的固执
像纸片在空中飞，
这声音慢慢会和我一样
我们能找到别的乐趣
找到和这不同的表达
——这稍纵即逝的滑翔
对于看不到的地方模糊的爱
他的声音里有一个地址
许多午后他依然到来
蝴 蝶
如果，它扇动了一下
徐徐、缓缓，它的翅羽负担什么样的
背景?
当它盲目的看，在虚无的草地上
透过一个孩子的眼睛
它的上升有另一种意义
扇动了一下，如果千里之外是飓风
蝴蝶效应，一度冥想中的午后
仅仅是揣测?它在
在这乌云之下
像一个人衷情于他的想像，蝴蝶
翻过了它的声音，像他
触及那无比幽暗的国度
他听到这荡漾，寂然的足
是他的震颤。它寂然延入这身体
或许那是他的舞台
是谁有可能的被改变?加减乘除
因它纤小的动作一再演绎着
他能够表达他想说的，而它飞过了草
地
八月十五日下午有感
一个人死了，并不奇怪
他已经九十有三：活得那么长
他自己都不相信，多年之前他说
内心已经平静。他又活了这些年
他的偏执让人惊讶，
多少会激起我们的波澜。他死了
占据着报纸整整的一版
在八月的喧闹中那么安静
他，米沃什，一个外国老头。我们
在MS上讨论了一会儿，轻飘飘地
说出那些沉重的话，这也许违背了
他的初衷。我喜欢他的诗
这些年来越来越有感觉
他的慨叹和他的恍惚
复印了他的步履：一些忧虑
一丝战栗，他有属于他的见证
但异曲同工，比如他说身体的焦灼
和他对于这个时代的认识相同
这不奇怪，和他的死一样。
在那一版里，他依然端详着：
我也许能活到他的年纪
活，然后静悄悄
我知道，这需要很多的技巧
和更大的勇气、更多的天赋
那一些逼迫他的东西
也是否影响了我们?一个人死了
就这样，不惋惜，也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