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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现实]我们了解低收入者的生活现状吗
作者:乐 毅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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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猪肉价格在上涨,但大家知道猪身上哪一部分产品涨得最多吗?
       那天去买肉,看到肉价又涨了五毛钱,不禁抱怨:“你们这肉怎么一天一个价?”肉贩子辩解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啦,如今这水、电、煤气都涨了,我们不涨价,怎么生活呢?再说,这瘦肉也不是涨得最多的。”另一位顾客大声道:“这还涨得不多呀?去年只要5块不到,现在卖13块了,都涨了两倍多!”肉贩子说:“这是涨得不多呢,涨得最多的是猪肥膘,以前卖两块,现在要卖8块了,涨了4倍。”几位顾客都有点惊诧了。肉贩子说:“现在穷人可怜呢,买不起肉吃,好歹也要煎点猪油吃吧。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人怎么受得了。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买的人多了,自然货就俏了。”
       6月间我曾写过一篇小文章《巷子口的肉摊关张了》(刊于《中国青年报》),描述了因为那一轮的猪肉价格上涨,为我家附近几条比较贫穷街区的居民供应猪肉的一个肉摊子,由于居民吃肉减少,而关了张。而这一轮的猪肉价格上涨——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11月CPI猪肉涨了56.0%(新华网12月11日),看来又使低收入人群更加回归“传统”了。
       在我小时候,大人们买肉时,是习惯于要求“肥一点,肥一点”的。猪肥膘是俏货,要与肉店营业员有关系才买得到,有时那几乎就是一种特权的象征。在我许多小学同学的记忆里,猪油拌饭就是珍肴美味,很多人都有由于偷猪油吃而挨父母揍的事迹。后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买肉时开始要求“瘦一点,瘦一点”。肥肉开始难卖,猪肥膘则更加在零售市场受冷落了。只是一些小饭店进货煎油以降低成本,及一些习惯于吃猪油的街区老人零买一点。想不到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猪肥膘居然又成俏货了。
       社会现在似乎有一堵墙,拥有话语权的人对那些低收入人群的真实生活,缺乏一些最基本的了解。在报纸、电视等媒体上,充斥的就是小资、忧郁、高尚生活等。我倒并不是说这二者是非此即彼的选择,但是,二者之间太过失衡,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对低收入人群真实生活缺乏了解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政府和人们真心想要帮助那些弱者时,常常是无的放矢。
       像那日煤气站贴出涨价告示,上书新价每罐气108元,另加3元力资费。我家上次那罐气是88元(含力资费)。另外特别标明:低保户85元。这个政策看上去还是有些善意的,但是,却不知那些拿300元低保金过日子的低保户们,还有几户在用煤气?!在贫穷的街区,一度曾经消失的煤炉子,最近这些年,早已经悄悄地“传统”回归了。相关的部门如果真想照顾低保户,在也已涨价的燃煤上补贴,效果可能会好得多。而一些善心人士的捐赠,也常有同样的问题,如捐赠功率较大的电饭煲等电器,很多低收入者就根本不敢用。■
       【张凤祥荐自《中国青年报》2007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