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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缺失科学 断送经典
作者:高 端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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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臂山》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就是一个华人导演拍了一部地道的美国电影。然而,李安最终没有能把《断臂山》带到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奖台,经典的导演技法最终没能演绎出一部经典的电影故事。显然 ,影片存在着某种缺陷,这种缺陷不是技术性的,而是学术性的。
       首先,是关于对同性恋发生的描写。在一个沉寂的夜晚,群山和群羊都睡了,偶有饥饿的羊羔发出咩咩的叫声。两个因找工作临时到了一起的年轻牧羊汉也“饥饿”难耐,睡在睡袋里小伙冲向了睡在帐篷里的另一个小伙。于是,两个男人间的同性恋发生了。之前,影片对两个男人同性恋的发生做了一些铺垫,如性格上的互补,年少时的遭遇,劳动和生活中彼此的照应等等。但都是在正常人的交流范围,在他们的这件事发生之前,谁也看不出他们的同性恋倾向,看不出二人之间同性恋发生的必然性。这些铺垫反而说明,如果他们二人都具有同性恋倾向,那么就不必做这些铺垫,他们就是因为是“同志”而走到一起了;如果是一方有同性恋倾向,那结果就是另一方的抗拒和逃跑;如果二人都没有这种倾向,那么他们之间发生的同性恋,就是导演强迫的。同性恋的发生,有着极其复杂的原因。两个正常的男人,无论是多么的性格互补,惺惺相惜,无论是多么的长夜难寐,只会各想各的心事,各自设法解决各自的问题,而不会打起对方的主意。否则,天下就会变成没有女人了就找男人,没有男人了就找女人的可怕的错乱局面。
       第二,是关于对同性恋情关系的描写。如果说,对同性恋发生的描写带有导演主观失察的可能性的话,那么把同性恋情关系按正常男女恋情关系来描写,就是导演主观臆造式的造象。事实上,对同性恋发生的描写,也是按正常男女间的恋情来描写的。在导演营造的那种气氛和铺垫下,正是男女间倾诉爱慕,相拥相伴十分正常和应该发生的事。影片中所着力描写的分手时的痛苦,离别后的思念,多年以后的探访,久别重逢的狂吻,被一方妻子发现后的掩饰和无奈,不顾家人和街坊邻居的鄙视和反对,不舍不弃,直至一方早逝痛哭和失落等等情节和描写,无不是古今中外男女美好恋情的写照。而在这里,却被导演照搬到了两个男人身上。人类爱情精神的何其高贵和高尚,在这里被肆意地玩弄,同样,这也是对同性恋者生活的歪曲。同性恋者拥有自己的精神领地和生活家园,他们严格保卫着自己的活动方式和隐私,以至于常人很难了解到他们真实的生活世界。在对同性恋者的生活和情感缺乏必要的了解和探究的情况下,凭着主观臆造,把同性恋者的情感关系按男女爱情关系来描写,是艺术创作姿态的扭曲,不但会遭到正常人的反对和反感,也会遭到同性恋者的反对和不屑。
       《断臂山》的题材不是问题,而是对题材的描写出了问题。在强烈的创作冲动下,努力追求科学的创作精神和创作比较科学的电影。因此,我们有理由说,李安以及其他有才华的中国导演还必须在电影艺术创作的道路上付出更多的努力,做学者型的导演,那才是大师,那才是中国电影的希望。
       (摘自《太原日报》,标题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