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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高润祥鉴赏 虚谷的绘画艺术
作者:佚名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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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1823~1896),晚清安徽新安(今歙县)人,后移居江苏广陵(今扬州)。本姓朱,名怀仁,后为僧,名虚白,字虚谷,号倦鹤、紫阳山民。虚谷曾任清军参将,奉命围剿太平军,就在即将与太平军交战之际,他悄然逃遁,赴安徽九华山当了和尚,并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安放画案的处所——庙宇。
       在虚谷的作品中,清冷飘逸的超脱精神与强烈的生命活力交织在一起,其画将意境的深邃隽永与形象的平易生动奇妙地结合成一体,形成了具有强烈个性特点的艺术风格。
       虚谷是位全才型的画家,花鸟、人物、山水皆精。他一生画了不少江南山水,这与他长期往来于扬州、苏州、上海有关。他的山水画,既有传统文人画清逸的特点,又蕴涵着他自己独特的感受,在清末山水画泥古之风弥漫不散的时代,可谓别开生面。其画风萧疏淡泊,气韵生动,给人一种笔墨以外的情趣。另外,虚谷的肖像画,也有较高的艺术成就。从其作品风格上看,可大致分为两个时期,分界大约在他50岁左右。其早期的肖像画用笔工细,勾染兼用,笔墨极简,构图简练。其晚年的肖像画,吸收西洋画中人物面部明暗变化和人体解剖结构的长处,从而更富有立体感。
       
       
       
       
       应该说,虚谷的花鸟画成就最大,对后人影响较大。走进他的花鸟画世界,会使人心旷神怡,顿生一种新奇之感。他画的花卉、禽鸟,平淡天真,有一种稚拙之美。虚谷的花鸟画,往往画两只小鸟比翼双飞,有一种并列对称之美。他画的白鹤,也与众不同,缩颈收腿,“合绪相依”,摊开着的身体,似有一种内力在鹤体内酝酿着。其造型、设色、构图看似简单,实则简中寓繁,达到了空灵、淡泊的艺术效果。在他众多的花卉画中,他尤其喜爱梅、兰、竹、菊。其画的梅花,冰肌玉骨,暗香浮动,不仅有很高的艺术造诣,而且有丰富的思想内涵。配诗也相当精妙,如他的《咏梅诗》:“满纸梅花岂偶然,天生寒骨任周旋。”表现了他画梅的目的在于刻画梅的铮铮铁骨形象。而其画的墨竹,也与古代传统画法不同,从竹叶排列上看,不完全是“个”字或“介”字的排列程式,而是间或有些像柳叶一样,成长条形,垂直倒挂在竹枝上,新颖别致。有的墨竹,只画竹叶而不画枝,竹叶短而稚拙,婆娑迷离,美不胜收。除了梅、兰、竹、菊外,虚谷还经常饶有兴趣地描绘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蔬菜、瓜果。这些富有田园风味的蔬果,经过他的艺术加工,都幻化成秀色可餐的动人形象,给人以朴素、亲切的感受。此外,虚谷还常以蘸满感情的笔墨,表现自然界的小生物。如跳跃树枝的松鼠、浮游清池的金鱼、憩息石上的倦猫等,画家非常善于捕捉动物运动中最富有生机的瞬间,表现出它们活泼、灵巧和惹人怜爱的神态。虚谷还非常喜欢画金鱼,他画的金鱼夸张变形,头成方形,有的眼睛也成方形,头与身体连为一体,看不见舒展的长尾,各部位完全不受真鱼的比例限制,却给人一种新奇之感。虚谷画的小松鼠,大多是晚年之作。他画的松鼠形态丰富多样,或抑首扬尾,或翻身倒挂,或上下追逐,极具自然天趣。
       总之,虚谷的花鸟画具有鲜明的个性,新颖、冷隽、空灵、多变,别有情趣,不仅有较深的寓意,还可从中窥见宇宙和自然界的神奇,从而把绘画艺术的形式美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