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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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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诤言”到“辩论”见证两会进步
       回头看今年两会,一些代表委员之间不时迸发的观点辩论,成为一道抢眼的“风景”。这种意见辩论的场面,在此前极为少见。
       从历史的角度看,两会的会风一度曾给人以不够活泼的印象,但随着政治民主化的推进,“只说好话、少说或不说坏话”的情形已大有改观,近年来的两会上,追问民生问题、批评政府部门失责的“直言代表”、“放炮委员”越来越多。
       不过,前些年一些代表委员的激烈发言,多是单向的意见表达,而不是双向的乃至多向的思想交锋,这种缺乏对抗性、辩论性的参政议政模式,还称不上是民主政治的理想境界。
       表达自由是民主政治的基本前提,当然并非所有的意见表达都能转化成公共政策,其间如何取舍,就需要通过辩论这一民主程序,实现公开、公平框架下的意见博弈,以最大限度地达成社会共识与和解,寻找到各方利益的最大公约数。不难想象,如果缺乏包括政治辩论在内的意见交锋,公共政策即使是“一致通过”,也可能隐匿了重大分歧和缺陷,其民主性和科学性是十分可疑的,而且也不利于选民和社会有效地监督民意代表。
       唇枪舌剑的“肉搏政治”当然不值得效仿,但一团和气的政治形态,也不利于民主政治的成长和成熟。正是从这个意义而言,此次两会期间出现的政治辩论,意味着代表委员的言说姿态在完成从“一团和气”向“诤言”的初步转型后,正在萌生从“诤言”向“辩论”的更深层次的转型,它将成为中国两会会风的一个重要拐点。
       现在的问题是,两会上的辩论还不够多,比如,有代表、委员提出了“‘钉子户’对房价上涨有责任”、“我国不存在‘上学难’、‘上学贵’”等观点,虽然引发社会舆论的强烈关注,却未在两会这一重要的公共政治平台上引发充分的公开辩论——尽管这些观点都涉及重要的民生问题。
       要改变“两会”中辩论不足乃至辩论缺失的状态,首先需要解放思想,摆脱辩论就是制造政治混乱的观念误区,为鼓励、促进辩论塑造更加开放、包容的政治环境,并从制度安排上强化两会的辩论机制。
       辩论要成为两会常态,还有赖于代表、委员的意识自觉和参政能力。这既需要代表、委员们打破不伤和气的“面子”哲学,习惯于在辩论氛围中进行政治表达和利益博弈,更需要他们提高“敢于辩论”、“善于辩论”的技巧。从这个意义而言,张茵代言自身所在的利益集团并非其“原罪”,指责其“为富人说话”也未必站得住脚,但当广东一位工会副主席提出与其公开辩论时,张茵却拒而不辩,并且不再回应媒体的追问,这或许才是真正令人遗憾之处。
       尤为重要的是,在利益多元化的年代,只有推选出敢言能辩、具备优秀从政能力、真正代表不同利益阶层的代表委员,两会的辩论才能形成良性博弈,从而推动民主进步。
       (摘自3月18日《新京报》)
       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证监会?
       如果从去年10月16日历史高点算起,上证指数已经跌去了2000多点。
       对此,证监会副主席范福春认为股市下跌很正常;对于近期引发市场暴跌的再融资问题和“大小非”解禁的问题,范福春表示:“如果投资者对一件事情看法不一的时候,可以用脚投票,而不应该对一个公司有意见,反而想找一个裁判员来评判,市场本身有自身的平衡机制。”
       诚然,我们理解中国证监会在政策选择上的“囚徒困境”:一旦救市,难免有重蹈“政策市”覆辙之嫌疑,但要是对市场的暴跌漠然置之,作为市场监管者的存在价值又何在?
       一个有权威的有所作为的证监会和“政策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政策市”以政府信用代替市场信用,以政府政策来调控股市,将政府权威凌驾于市场之上,违背市场本身的运行规律,完全人为地进行调控,是对市场的粗暴干预和市场信用机制的扭曲。而一个有所作为的证监会则意味着:在市场失灵和规则被破坏的情况下,证监会有权威、有手段、及时有效地出手呵护市场,防止市场的暴涨暴跌,保持其健康运转。
       为什么在美国股票是相当安全和有利可图的投资?因为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在提高投资者所利用的信息的可靠性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公众信心在危机期间发生动摇时,又能果断出手恢复公众的信心,为证券市场注入新的信任。无疑,中国管理层在对待市场的理念上从“政策市”的误区走入了另一个误区,该交给市场处理的问题用政策市,该履行监管职能的时候又怕被说成政策市,该监管的不监管,管理层这种理念的扭曲已经成为中国资本市场发展中最致命的“短板”。我们同意美国参议院1973年《证券行业调查报告》中的判断:从根本上来说,证券行业的监管活动中之所以会出现一些问题,其原因并不是证交会权力不够,而是他不愿意行使他所拥有的权力。就权力而言,中国证监会的权力比美国SEC的权力不知大多少,但就其对投资者的呵护而言,确实难以相提并论。中国证监会确实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眼睛应盯着投资者利益的得失,而不是部门权力的涨跌。
       以一句“月有阴晴圆缺”来解释暴跌,以股市不是“任何人”可以炒的来冷嘲热讽损失惨重的投资者,让投资者“用脚投票”来对待在决策机制上明显缺陷的上市公司的恶意融资行为,这绝非一个负责任的管理层之所为。证监会希望投资者形成长期投资理念,但对于一个暴起暴跌的市场,投资者最不理性的选择恰恰是长期持有。特别是,证监会更不应该担心自己和“政策市”有染而对资本市场不合理的制度规则漠然置之。显然,一个冷漠的管理层绝不代表其具有先进的市场理念,而对市场的主动呵护亦绝不可能和政府的粗暴干预简单雷同。(马光远)
       (摘自3月18日《南方都市报》,作者系经济学博士)
       “京剧进课堂”争议的背后
       围绕京剧进校园的争议,大致有两类。一是京剧究竟该不该进校园;一是只有京剧进校园品种是不是单一。
       有的家长闻听消息,首先担心的是“会不会增加孩子的课业负担”;有的学校则表示“我们的音乐教师根本不懂京剧,怎么教”;等等。
       其实,京剧课只是纳入试点学校一至九年级原有音乐课程之中,没有增加学时,是考察而非考试科目;是让孩子们赏析,而非培养戏迷票友。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会因此增加孩子们的课业负担,倒要自问,在我们心中,是不是把应试教育看得比素质教育更重要?我们情愿每个周末带着孩子奔波于参加钢琴班、小提琴班,以期用“特长”促进孩子升学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孩子们是否真的喜欢钢琴和小提琴?如果京剧能算“特长”,学校以没有教师懂京剧为由不开这门课,有几个家长能答应?
       早在几年前,北京、上海、江苏、甘肃、黑龙江等地,就有中小学尝试了京剧进校园,效果良好。武断指责让孩子们了解京剧是“成人本位”,说到底,是成人自己对这项民族文化瑰宝艺术缺乏了解,是对民族传统文化缺乏自信。
       传承文化,是教育承担的一项重要功能。保护和弘扬优秀民族文化,政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中小学试点京剧课遭遇的师资问题,就说明长期以来师范院校艺术教育有所欠缺。如今,很多孩子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认知度和兴趣,远逊于流行文化。如果将来人们知道R&B,不知道京戏,知道四大天王、四大天后,不知道四大名旦、四大须生,那将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现在,我们不应争论京剧该不该进课堂的问题,而应认真探讨包括京剧在内的优秀民族艺术如何更好地走进校园。围绕京剧进校园的第二类争议,也与此相关。
       有的地方提出,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进校园的不应只有京剧,比如上海可以搞沪剧,广东可以搞粤剧。
       其实京剧是以徽剧为戏母,兼容昆曲、越剧、梆子等多种地方戏曲元素最终而成的“国粹”,是全国戏曲门类中影响最广、观众最多、剧目最丰富的剧种。所以,传统艺术进课堂,京剧最有代表性。一至九年级总共15首曲目,其对传统文化传承的标志和导向意义,远大于京剧启蒙效果。把那么多剧种都灌入课堂,反而会适得其反,真的应了家长的担心,增加了孩子们的负担。地方学校若有条件,完全可以通过开办兴趣班等形式,将更多传统文化引入校园。至于现代戏和传统戏究竟应该占多大比例,则需要教育部门和京剧界专家共同探讨。
       
       京剧进课堂,受益的将不仅仅是京剧,对其他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振兴,都具有探路的标本作用。(温子健)
       (摘自3月21日《人民日报》)
       2000亿,高校债务怎么还?
       两会新闻发布会上,教育部部长周济对高校债务问题发表看法。他说:“2000亿元债务,应该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偿还的。政府要付出一定的努力,学校要更加艰苦奋斗,勤俭办学……”
       客观讲,高校负债,政府有一定责任。投入不足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监管不得力。谁都不能否认,这2000亿元债务中,有好大喜功、腐败浪费等因素导致的不当欠债。连周部长自己也承认,“里面有腐败现象,有浪费现象,但不是主流。”
       高校的发展确实需要硬件设施的提升,可问题是,需不需要花那么多钱扩张校园、大兴土木?
       2006年3月,审计署曾发布《18所部属高校2003年度财务收支审计结果》。审计显示:乱收费现象依然存在,违规和不规范收费共计8.68亿元;大规模进行基本建设,债务负担沉重,债务增长额中,基本建设形成的债务占82%。
       当时,就有评论指出,“举债盖大楼,这种心态让人惊叹!”一边是不合理的乱收费,一边是大兴土木、负债盖楼,民众怎可能没有怨言?
       对于高校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突飞猛进”,中科院院士杨福家教授曾总结说:我国高校在经历了合并、调整后,现在又进入了另一个高潮——兴建新校区、兴建大学城……中国高等院校盖大楼的速度,是高校发展史上的“世界第一”。
       批评者说:盖个校门花费数千万元,校长办公室里配备卧室和桑拿……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在这些上面,怎会名正言顺?又怎能心安理得?
       舆论对大学痴迷于“形象”建设进行责问之时,无数次引用过清华老校长梅贻琦先生的话:“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乃有大师之谓也。”可这样的“大学”,似乎离公众越来越远。
       在国内众多大学排行榜的评价体系中,除了教学质量、科研成果等评价指标之外,校舍面积和科研基地的数量也是影响总得分的评价指标,因此,“水平不够楼房凑”。早日迈进排行榜上的“世界一流名校”,这是多少高校领导梦寐以求的愿望,急功近利的心态支配下,盖大楼便是当仁不让的选择。
       如此说来,高校负债,多少有些“迫于无奈”。可这是公众所需要的大学吗?舆论“一边倒”地反对政府掏钱为大学还债,当让教育部门和高校反思。
       负债盖楼,欠债要还。在支付2000亿元债款之前,有必要做一下全面审计。一是高校这些年的财政拨款、学杂费等都花在哪里了。我们有那么多教育领域的专家、学者,核算一下“成本”当非难事。二是扩张校区、买地建楼,哪些合理、哪些不合理。别把建面子工程、腐败浪费、洗脚泡澡的钱,都让纳税人来承担。
       2000亿元欠账不能糊里糊涂支付,不然就不会“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有人还债、无人担责,再欠2000亿元又何妨?(冯雪梅)
       (摘自3月17日《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