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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夹心层”住房保障破茧
作者:张 杰 李佳鹏等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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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往年的政府工作报告相比,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关于住房政策的表述“亮点”频出:住房政策首次归在“更加注重社会建设,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部分、“住房保障体系”首次出现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中等收入家庭和农民工住房问题被首次提及……
       2月中旬,建设部部长汪光焘指出,2008年,在房价较高、涨幅较快的大中城市,应努力帮助中等收入家庭解决住房问题。这意味着,政府部门在强调保障低收入家庭住房问题后,开始考虑将中等收入家庭也纳入到政府住房保障规划范围中来。汪光焘表示:“在房价较高、涨幅较快的大中城市,2008年要切实增加中低价位、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供应,加大限价商品住房供应规模。鼓励各地发展政策性租赁住房,帮助中等收入家庭解决住房困难。”
       (综合3月7日《新华每日电讯》和2月13日《北京晚报》)
       [“两会”声音]限价房、经济租用房“乍暖还寒”:解决中等收入人群住房问题还需加力
       全国政协委员、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韦苇认为,针对中等收入者推出限价房和经济租用房是“不错的办法”,但中等收入者怎么认定是个问题。中等收入者的收入来源较多,怎么认定购买、承租资格要好好研究。
       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博导郑祖康说,解决中等收入家庭住房问题,不能都靠买,如果能有长期稳定的房子可以租,也是个办法。现在要解决的是,怎样提供稳定的租赁房屋,这个问题解决好了,“被迫性”买房就会大为缓解。
       “中等收入群体是国家稳定和发展的重要力量,解决中等收入人群的住房问题已经破题,应该加大力度,加快速度。”杜梅委员说。(董素玉、刘铮、张晓松)
       (摘自3月7日《新华每日电讯》。作者为该报记者)
       “经济租用房”浮出水面
       包括北京在内的多个城市正在研究一种“经济租用房”方案,以期帮助中等收入家庭(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夹心层”)解决住房问题。而业界关于这一新概念的讨论也正在升温。
       一些地产分析人士相信,这一新名词代表了建设部在住房保障问题上“无缝隙保障”的理念。与此同时,新的结构性地产调整政策的出台或将暂告一段落,地产行业有望在新秩序下平稳运行。
       厦门经验受青睐
       2007年12月29日,建设部党组书记、副部长姜伟新在全国建设工作会议上提及“经济租用房”概念。这是这一新名词首次出现在全国性建设系统的文件中,在此之前,福建省厦门市被认为是最早践行经济租用房的地方政府之一。
       姜伟新表示,从建设部了解的情况看,国内一些地方解决中等收入家庭住房困难的办法,目前主要有两种,即限价房和经济租用房。
       “建设部对现阶段中国住房政策基本上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政策取向:低收入家庭主要通过廉租住房解决,外加经济适用住房;中等收入家庭根据各地实践可以采取限价商品房和经济租用房的办法解决;高收入家庭主要通过市场解决。”姜伟新在上述会议上总结说。
       这一表述基本上概括了去年以来建设部乃至国务院在住房制度改革中的全部努力。
       2007年被认为是中国地产行业的民生元年,因为在这一年,政府将主要的精力与资源投入到住房保障中去,并敦促各地方政府在规定时间内出台各自的住房建设计划,是否落实好当地低收入者的住房保障问题,现在已经成为决定地方官员升迁的一个重要指标。
       但是,上述表述的新鲜之处在于,“经济租用房”成为建设部新近青睐的解决中等收入阶层住房困难问题的候选方案。
       这一新变化显示出,在包括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在内的中国主要经济城市,通常被笼统概括为 “白领”的中等收入阶层同样难以应付当地快速上涨的房价,这一事实已经引起注意,官方认为应将他们纳入住房保障的视野。通常而言,在抱怨或批评房价过快上涨时,正是这部分人群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中国房地产及住宅研究会副会长顾云昌说:“政府正在建立一个多元化的住房供应体系,我支持经济租用房的出现与推广。”
       但是,他认为这一保障新产品并非每个地方都应该存在,“供应渠道不能太单一了,经济租用房在经济发达、房价上涨迅速的城市具有针对性”。
       自从去年年末的那次会议后,建设部领导已在多个重要场合呼吁在全国推广这一厦门市的地方智慧。但是,对这一新型保障产品,建设部的态度趋向于鼓励而非强制,建设部也从未就这一产品如何供给与分配给出具体的指导意见。
       推广瓶颈待突破
       目前,关于这一新的住房保障产品,建设部的智囊团与外部的各种研究机构都众说纷纭,关于“经济租用房”比较一致的描述是:供给对象为城市里的中等收入阶层,房源由市场化的途径供给,房型以小户型为主,租价在政府的指导下可能低于市价。
       而备受关注的一点则是,一些研究人士猜测,“经济租用房”在实践中可能没有户籍限制。
       倘如此,这将使更多生活在大中城市、却受制于户籍限制的中等收入者真正享受这一新产品的福利。
       然而,情况多少让人失望。在被官方公开认为是“经济租用房”概念发源地的厦门市,这一新保障产品被称为社会保障性租赁房,而它的供应仅仅限于拥有厦门市城镇户籍的居民,且在厦门市工作与生活,并拥有当地户籍至少3年时间。
       1月24日,厦门市国土资源与房管局公示了105户被取消社会保障性租赁房资格的家庭,理由各种各样,从“5年内有交易房产行为”到“申请人及妻子长期不在厦的工作及生活”。
       关于户籍的忧虑只是围绕在“经济租用房”身上众多困扰中一个。很多人认为,由于受限于地方财政和积极性,地方政府目前完成针对低收入者的廉租房、经济适用房建设已经存在困难,难以想像他们会掉头关注相对更有钱的中等收入阶层。
       一位对经济租用房持谨慎态度的人士说,请问那么多的房源如何解决?持这样态度的人或许还不少。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在每周一次的网聊上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他说,我是第一次听说“经济租用房”这一名词。他表示,当前住房保障最紧迫的是解决城市中最贫困阶层的住房问题,解决绝大多数人的住房问题是非常困难的。从目前来看,政府既没有足够的资金,又没有足够的土地资源同时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
       在经历了近10年的住房市场化改革后,中央政府在去年明显加大住房保障的力度。迄今为止出台的一系列法规文件、行政命令对全国范围内快速上涨的房价遏制效果明显,随着以“限价房”与“经济租用房”为代表的保障产品将中等收入者纳入保障视野,住房保障在体系架构上已俨然成型。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这或许是使保障不力而民怨沸腾的地产行业走出近年来周期性调控怪圈的一个绝好契机。
       被誉为“地产思想家”的万通地产董事局主席冯仑正是这一观点的支持者。他多次对记者表示,一旦政府在住房保障上使命达成,住房问题上的社会公平得以满足,地产行业将不再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它不再是一个备受舆论、民意与政策关注的行业后,地产行业将进入一个更市场化、更正常的市场竞争环境。
       (2月25日《中国房地产报》,作者为该报记者)
       限价房是解决“夹心层”住房难题的钥匙吗?
       还未建成就被赋予“调控房价”使命的限价房,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尤其是近期广州首个限价房保利西子湾项目的发售,以及北京限价房销售新政(讨论稿)的推出,给更多渴望住房的中低收入人群带来了期盼——限价房能否有效解决“夹心层”的住房难题?又能否撼动高企的房价?各种迹象表明,限价房的“鲶鱼效应”已经凸显,是否承担起了调控房价的大梁作用,还要看不断完善的政策影响力。
       
       市民:几多欢笑几多愁
       广州市2月16日首次推出了843套保利西子湾限价房,解决中等收入群众等“夹心阶层”的住房难题。保利西子湾限价房项目最高限价6500元/平方米,而其周边一些楼盘,如金域蓝湾等售价已在每平方米万元左右。
       市民黄小明告诉记者,他们一家人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很希望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而限价房的价格要比周边价格低两三千元,买一套80多平方米的房子可以节约20万元左右,而且限价房的户型、装修设计也非常不错。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尽管价格便宜但在销售当天也有不少申请者放弃购买限价房,这致使当天有219套房子没有卖出去。
       放弃购买的市民刘烈锋告诉记者,自己的号码比较靠后,不想挑剩货,而且自己的小孩子在市区读书,住在这里有诸多不便。
       而刚工作3年的小袁则表示,“我去看过保利西子湾限价房,房屋装修设计都让人满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放弃购买,我还是非常想买的。”
       和小袁的想法相同,接受记者采访的多数北京消费者都表示倾向于购买限价房。他们认为,与商品房相比,限价房的价格优势比较明显,无论位置、朝向如何,只要能够拿到房就已经很幸运了。
       开发商:限价房加重市场观望气氛
       对于炙手可热的限价房房开发商又是如何看待的呢?保利房地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营销总监胡在新表示,广州限价房的最高售价一般为周边商品房均价的70%,而且只卖给那些达到晚婚年龄的首次置业中等收入阶层。可以说,限价房的出现丰富了现有的住房供应体系,同时由于限价房的低价也进一步刺激了市场的有效需求,从而有利于保证整个房地产行业的积极稳定发展。
       据悉,广州现有10个限价房项目最高销售价格根据所在区域的不同,从2800 元/平方米到6500元/平方米之间。按照销售价格测算,能买得起限价房的消费群体家庭年收入在7万元至20万元之间,基本符合广州市中等收入阶层的收入水平,有效刺激了这部分人的需求。
       不过,胡在新也表示,目前由于真正开售的限价房还比较少,尚难以对整个房地产市场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另外一位不愿具名的开发商则表示,限价房的出现改变了不少市民的预期,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观望气氛。
       受观望气氛等多重因素影响,北京、广州等城市商品房的销售速度明显放缓。据统计,2008年1月,广州新建商品住宅均价为9766元/平方米,环比下跌了约820元/平方米,同时成交量也只有35万平方米,只相当于以往正常月度成交量的一半。
       广州房地产专家韩世同表示,限价房是摸着石头过河,并没有经验可以借鉴,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一些不完善的地方,比如通过摇珠分配,虽然保证了公平,但仅批准了少量的市民参与购买,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部分买家退出后无人接盘。
       专家:有利平抑房价但尚需完善政策
       不少专家都认为,限价房是一把平抑房价快速上涨的利器,但每一把利器都有其双面性,政府在供应限价房的过程中,要注意完善政策适度供应,防止过度供应造成对楼市,乃至整个经济社会的不利影响。
       北京千万家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市场总监常淑娟认为,由于限价房的大量出现,让很多中等收入者的住房需求得到了满足,这会让供需比例更加平衡。限价房的出现对难以控制的高房价将起到有效的抑制作用,毕竟中等收入者是北京最为庞大的一个群体,由于限价房的价格优势,让它尚未正式现身便已成为关注焦点,随着它的逐渐入市,必定会对房价产生不小的影响,也会让那些整日里盼着涨价的开发商回归理性,从而敦促房价的理性回落。
       对此,北京房产中介链家地产副总经理金育松表示,限价房将会改变局部区域房产格局,缓解局部区域房价的过快上涨。
       在业内人士和专家给予限价房较高期望的同时,也有部分人士持有不同意见。“目前建成销售的限价房的供应量还很少,尚不会对房地产市场产生很大的影响。”广州满堂红研究部总监龙斌则分析认为,“政府应该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合理供应限价房,避免出现由于过度供应影响房地产市场健康、稳定发展。”
       接受记者采访的专家同时认为,政府除了要针对限价房销售中出现的新问题,抓紧完善限价房销售价格管理办法外,更关键的是,政府要能够根据实际需求和房地产市场运行情况,按照“灵活措施”的原则合理确定限价房供应规模、销售对象、限制销售价格标准,发挥限价房的“蓄水池”功能,同时防止过量供应导致楼市大起大落。(李佳鹏、陈先锋、尹乃潇)
       (摘自2月29日《经济参考报》,作者分别为该报记者及实习生。标题有改动)
       [链接]各国出招 圆“夹心层”购房梦
       美国:贷款买房比不借钱者少缴税
       美国中等收入家庭对生活的期望值并不太高。面对生活,几乎也是左手进钱右手出,存不下几个钱,想买房是难上加难。对此,美国联邦政府设立了购房贷款利息免税法,就是将借贷所付利息作为减税大项,所以贷款买房的人反而比不借钱的人少缴税。这对收入不高的工薪阶层是一个不小的优惠。
       在纽约市,从上世纪70年代起通过了421-a建房减税计划,即由该市市政府规划,吸引建筑商改造纽约旧城区,建造可供中等收入的纽约人居住的住宅楼。加入这一计划,建筑商获得10年到15年的地产税豁免权,一方面帮助他们早日收回建筑成本,另一方面也控制了这些房屋的出租或销售价格,使得中产阶级能够负担得起。该计划实施多年来,成果相当显著。仅2006年,优惠的税收达4亿美元。
       法国:免税区为中等收入家庭造福
       法国总统萨科齐上任后的首项计划,就是承诺实施买房减税计划,去年萨科齐再次提出要扩大这一减税计划的受益人群,帮助法国人实现居者有其房的“法国梦”,让普通法国人也能拥有自己的住房。萨科齐说,每一个贷款购买住房的法国人,偿还贷款利息的部分都可以申报为年度减税额。这个优惠计划,减低了中等收入者贷款买房的压力,鼓励和帮助他们自购住房。
       法国的另一项政策是优化居住环境。法国政府将投资270亿欧元,对全国不同城市的旧房和街道进行大规模改建和修复,而不是轻易拆迁,这避免了原本拥有住房的中低收入家庭在城区新建后,因房价升高再也无力购回住房的问题。
       法国政府还在很多大城市郊区成立“免税区”,鼓励企业到那里投资,建立公司、商店等服务设施,并设立“教育优先区”,以此提高郊区的教育水平和生活条件,使中产阶级家庭不一定非留在昂贵的市中心,而是在市郊购买价钱适合的住房。
       德国:40岁以下皆租房
       在德国,40岁以下的中青年人以租房为主。德国的出租房屋价格合理,让大多数人都能负担起,住得也很舒服。综合环境、卫生、设施、交通等条件,德国的出租房屋最物有所值。这让很多人都不需买房,而且中等收入家庭也不会因为没有自己的房产而感到低人一等,良好的租房系统大大减轻了中等收入者的压力。
       英国:可购买房子部分产权
       英国解决中等收入家庭的住房问题,经历了长时间的努力,并在不同的时期采取了不同的政策。
       最初,英国政府积极对旧房屋进行保护。直到现在,英国不少老住宅仍在使用,保证了原有住户不必大量流动。每年环境交通和区域部都根据国家财力和中等收入居民住房需求,分别向不同地区拨款,建造公有住房,对外出租。政府建房在很长时间内对解决中等收入者住房问题起到了重要作用。
       但是,由于原来公有房屋管理上有缺陷,“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当政时,推出了公房私有化政策。1980年经修改的《住房法》规定:凡租住公房两年以上的住户有权优先、优惠购买其所住的公房,也就是著名的“优先购买权”制度。“优先购买权”政策非常成功,撒切尔夫人离任时,英国拥有自购房的人口数翻了一番。
       英国还有一项制度很有效果,这就是“共有产权”制度。它规定,一次筹措大笔首付金有困难的人,可以只购买房产的一部分,并和房子的主人共同拥有房子的所有权,双方按其产权比例分别负责房屋的维护和修缮。这对中低收入家庭无疑是一个可行的选择。(温玉顺)
       (摘自2月13日《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