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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报旧闻]新中国第一批女火车司机
作者:谭 烨整理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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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的春天,中国迎来了建国后的第一个“三八妇女节”,对于曾经饱受封建压迫的广大劳动妇女来说,这是个令人欢欣鼓舞的日子。虽然建国的时间不长,但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各行各业涌现出了许多杰出的妇女劳动者。这其中,新中国培育出的第一批女火车司机格外引人注目。
       
       1950年4月号的《新华月报》记录下了当时新中国第一批女火车司机首次亮相的热烈场景。文章以“开出了第一列妇女驾驶的火车”为题,用热情洋溢的笔触写道:“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三八节”,对于旅大地区的妇女们,有个特殊意义。这一天,从大连火车站开出了第一列由中国妇女驾驶的火车。司机田桂英紧张熟练地操纵着机车,司机王宝鸿帮助检查着机车的各机关,司炉周淑贤和火夫李雯不断地向炉内投着煤炭,今天这趟列车,除了一个指导司机和运转列车长是男性外,其他的司机、司炉、火夫、列车长、乘务员都是由妇女担任。……每一个车厢都坐满了旅客,有不少旅客为了乘坐第一次由女司机驾驶的列车,把预定在上午出发的行程挪到了下午,这天下午乘客比往常多了一倍。”
       荣誉的背后,是常人无法想像的努力和艰辛。1949年6月,国家要在大连机务段培养新中国第一批女火车司机,经过段长李索夫(前苏联人)的严格挑选,田桂英、王宝鸿、毕桂英、戴淑贞等9人一起组成了一个包车组,开始接受上岗前的学习培训。培训的过程中,她们遇到了许多困难,正如《新华月报》所记录的:“她们都是劳动者的女儿,自小家穷,念不起书,她们最多也不过念四年。因此在学习理论时感到十分吃力,但是她们拿虚心和孜孜不倦的精神来克服这个弱点。她们夜里还坚持学习,有时天不亮就起来看书,在宿舍里睡在一屋子里互相叨咕,互相帮助……” 因为那个时候的火车都是蒸汽机车,靠煤炭燃烧产生的蒸汽推动火车运行,所以,如何投炭成了姑娘们首要也是最难的一项学习任务。据田桂英回忆说:“10来斤的大平板锹,每3秒一锹煤,那时候要求15分钟至少要投280锹,练习的时候都是这个标准,不能投到这个数,一上车就有困难。为了达到标准,姑娘们不停地练着,由于练习使用的煤块要反复使用,一段时间下来,从前棱角分明的煤块竟然棱角尽失,成了浑圆的小煤球。”
       除了面临技术上的难题,她们还遭受到家庭的阻力和同事的质疑。田桂英说:“那时开火车不被人看成好事,事故多,活又脏又累。我父亲坚决反对,他对我说:‘再咋穷,有口饭吃就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去!’当时段里的男职工也反对,都说不能干。他们的实践经验让他们觉得女人干不了这活。”可这9个平均年龄20岁的姑娘们苦练了3个月后,中国第一批女火车司机就这样上岗了。“如果按正常程序来培训,光在讲习所就要学两年。”田桂英说。因为田桂英毕业考核成绩最高,她被任命为司机长,她们的包车组被铁道部命名为“三八号”包车组。
       从1950年3月8日到8月末,在不到4个月的时间里,田桂英的包车组创下了安全行驶3万多公里、节煤51.76吨的纪录。
       一夜之间,全国的报刊都在宣扬“三八号”包车组的光荣事迹,这些“铁姑娘”的故事被收入了当时的中小学生课本。(谭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