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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凡人”毛岸青
作者:毛新宇 孔东梅 史 哲

《新华月报(天下)》 2007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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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岸青离世了。至此,人们方才惊觉,对这位伟人的儿子竟有些陌生。陌生到不知他长得什么样子,不知他生前在做什么事情,不知他经历的是怎样的一生。许多人甚至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去多关注他一些、多留意他一些呢?
       如许陌生,却在不经意间映衬出毛岸青朴实低调、默默奉献的一生。他只做不说,勤于干事,不尚张扬,人们又从何了解?一位熟悉他的老红军这样动情地说:“岸青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他做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个埋头英雄!”
       这些天,人们在读,在看,在听,以了解毛岸青的一切。越了解就越敬佩,越了解就越思念。他的故友故知在撰文拟诗写挽联,不相识的人也自发来到他的灵堂吊唁,更多的人在网上发帖撰文纪念,盛赞他“不愧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儿子”。
       有网友这样留言:“三十年前您父亲的离去使我们悲痛不已,三十年后您的离去同样令人悲痛。您的逝世再一次使我们更加深切缅怀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的光辉思想永放光芒。而他对自己的孩子的教诲同样是多么令人崇敬,您是践行他老人家教诲的典范。您是一个凡人,又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儿子。”
        (摘自4月2日《人民日报》)
       儿子眼中的毛岸青
       2007年3月23日凌晨,敬爱的父亲毛岸青永远离开了我们。他走得那么安详,那么从容。父亲生前默默无闻地工作,平平凡凡地生活。而在他离开人世的时候,却得到人们那么深沉的缅怀。人们都说,毛岸青是个“凡人”,正因他平凡才越显得伟大。
       站在他的灵前,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怀念他啊!
       父亲经历了不平凡的童年。1927年秋天,爷爷领导秋收起义,带着部队上了井冈山。奶奶带着三个幼小的孩子——我的父亲毛岸青和伯父毛岸英、叔叔毛岸龙,在家乡坚持秘密革命斗争。1930年10月的一天,奶奶被敌人抓进监狱,她柔弱的身躯经受了严刑拷打,又毅然扯断那割舍不断的母子深情走向刑场,当时只有29岁。从此,父亲兄弟三人,永远失去了母爱。
       在地下党组织的营救下,父亲三兄弟逃出虎口,来到了上海。叔叔毛岸龙因病早逝。由于形势恶化,伯父和父亲流落街头,过了五年悲惨的弃儿生活。多少年以后父亲向我回忆到这段苦难生活,还感慨地说:“那时,我和哥哥毛岸英就像《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一样,什么苦都吃过。”
       1936年,伯父和父亲被党组织重新找到,托友人送往苏联。他们在国际儿童院十年制学校学习,父亲化名杨永寿,俄文名郭良。1938年3月4日,父亲和伯父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来自远方延安的爷爷的亲笔信。信中写道:“亲爱的岸英、岸青:时常想念你们,知道你们情形尚好,有进步,并接到了你们的照片,十分的欢喜。现因有便,托致此信,也希望你们写信给我,我是盼望你们来信啊!”骨肉离散十多年,这封短短的信,倾注了爷爷对两个儿子多少思念之情!爷爷不仅惦念着伯父和父亲的生活,更关心他们的成长进步。爷爷鼓励伯父和父亲努力学习,一次次给他们和他们的同学寄书。1941年寄书的一张书单上,就有《精忠岳传》、《官场现形记》、《三国志》、《水浒》等21种,共60余本。1942年1月,爷爷在写给伯父和父亲的信中嘱咐说,要趁着年轻,多学自然科学。“目前以潜心学习自然科学为宜,社会科学辅之。将来可倒置过来,以社会科学为主,自然科学为辅。总之注意科学,只有科学是真学问,将来用处无穷。”爷爷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威望;伯父和父亲在学校学习好,成绩优异,连续几次跳级。爷爷在信中提醒他们说:“人家恭维你抬举你,这有一样好处,就是鼓励你上进;但有一样坏处,就是易长自满之气”。这些话使伯父和父亲深受教育,对他们一生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在炮火连天的苏联卫国战争中,伯父主动报名参军,成为一名苏军坦克连的指导员,随部队与德国法西斯作战。在后方,父亲和当时在苏联的贺子珍奶奶、李敏姑姑,积极参加支前活动,挖战壕、伐木头、送物资、运伤员,为反法西斯战争做出了贡献,成为一名坚定的国际主义战士。正因为这样,2005年4月,父亲和其他20多名当年在苏联的中国老战士,得到了俄罗斯政府颁发的苏联卫国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勋章。
       1946年1月,岸英伯父回到祖国。爷爷见到他欣喜异常,给仍在苏联学习的我的父亲去信写道:“看见你哥哥,好像看见你一样,希望你在那里继续学习,将来学成回国,好为人民服务。”后来他们之间的通信,有的通过伯父转。爷爷在给伯父的一封信中写道:“永寿这孩子有很大进步,他的信写得很好。复他一信,请你译成外国语,连同原文,托便带去。”父子之情跃然纸上。1947年9月,父亲回到祖国。爷爷给伯父去信说:“岸英:告诉你,永寿回来了,到了哈尔滨”,“这个孩子很久不见,很想看见他。”是啊,1927年分别,那时我父亲才4岁,现在,爷爷多想见到颠沛流离的儿子啊!但是,就像伯父刚刚回国,爷爷就把他送到农村参加劳动,上“中国的劳动大学”一样,父亲也被安排到农村参加土改试点和农业劳动。他去的地方是黑龙江省克山县,那里生活艰苦,土匪猖獗,疾病流行,当时气温低达零下30多摄氏度。父亲与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整整8个月,参加了当地土改试点的全过程。
       新中国成立初期,父亲到中共中央宣传部马列著作编译室从事俄文翻译工作。他精通俄文,工作勤奋,风华正茂,才思敏捷,对工作精益求精。他先后参加翻译了多种马列著作。这需要很深的理论基础和扎实的俄文功底,要求严,标准高,父亲出色地完成了翻译任务。所有这些,以前很少有人知道,父亲也从未提起。多少年后,当人们在国家图书馆、在人民日报上查到这些译著和译文时,才大吃一惊:在两三年的时间,他竟然翻译了这么多著作!
       新中国成立之际,伯父毛岸英与我的大姨刘思齐喜结连理。在他们家,父亲认识了大姨的妹妹——我的母亲邵华。在爷爷的支持下,父母由相识到相知,由相知到相恋,终于在1960年建立了幸福的家庭。
       父母回到北京后,在爷爷身边度过许多幸福的时光。1970年1月17日,我降生到这个人世间。这给父母,也给年过古稀的爷爷带来了欢乐。从我懂事的时候起,爸爸妈妈就对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给我讲爷爷的和革命先辈的故事,教我背诵毛主席诗词,唱革命歌曲,鼓励我好好学习,健康成长。
       1976年9月9日,爷爷毛泽东离别了人世。在家里布置的简单的灵堂里,爸爸拉着6岁的我,站在爷爷的遗像前,说:“新宇,来,咱们向爷爷宣誓,一定要继承他老人家的遗志。”于是,就留下了那张我们父子庄严宣誓的照片。
       从那时到现在30多年,我亲眼看到父母为宣传革命传统,宣传毛泽东思想,孜孜不倦地工作。1977年,爷爷逝世的第一个春天,父母带着我回到故乡韶山。他们发表了脍炙人口的散文《我们爱韶山的红杜鹃》,这篇文章后来被编入中学的语文课本。在韶山爷爷故居里,父亲还用中文和俄文写下了题词“我酷爱韶山”,妈妈和我也在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纪念爷爷毛泽东诞辰100周年前夕,父亲和母亲共同主编了27卷本大型丛书《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为收集材料,组织书稿,父亲不顾70岁的高龄,带着妈妈和我,与工作人员一起坐着一辆面包车,跑遍全国十多个省市。他主持召开调查会,访问当事人,审定选题、提纲和书稿,每天忙个不停。经过两三年的努力,这部书终于和读者见面了。他先后参加编著了几十部著作,在报刊上发表了许多文章,还策划制作了多部影视、音乐作品。他组织整修奶奶杨开慧和其他烈士的陵园,寄托对先烈的哀思;他关心老少边穷地区的经济建设,资助失学儿童,为城乡建设建言献策……
       
       对我来说,父亲是一位慈父。他对我讲话从来都是轻言细语,透着无限的关爱。他和母亲到各地调研考察,时常带着我,让我接受革命传统的熏陶。1997年1月17日我过生日,他送给我一个特别的礼物。那是一张贺卡,上面写着:“生日纪念,我爱我的儿子毛新宇。爸爸:毛岸青。”
       父亲的晚年生活丰富充实。他乐观豁达,风趣幽默,多才多艺,兴趣广泛。他喜欢弹钢琴,经常弹奏的曲子有《东方红》、《浏阳河》,他喜欢用俄文引吭高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使他回到那激情澎湃的年代。他会拉二胡、小提琴,会作曲、打桥牌,还和我们一起下国际象棋。他年轻时喜欢体育,善于滑冰、滑雪、踢足球,上了年纪,还坚持散步、打打乒乓。他喜欢安静,有时全神贯注地看小说,高兴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他为人和善,处世低调,从不张扬。一些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感慨地说,我们真想不到,这就是毛主席的儿子!
       现在,父亲走了。然而,他的音容笑貌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此时此刻,我想,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父亲正和爷爷毛泽东、奶奶杨开慧、伯父毛岸英、叔叔毛岸龙,以及所有为中国革命牺牲的亲人们、前辈们含泪相见。(毛新宇)
       (4月7日《人民日报》,标题有改动)
       妻子眼中的毛岸青
       1960年,新婚不久的毛岸青和邵华在大连拍下了一张合照。照片上,毛岸青轻松地靠在围栏上,显得帅气精神;而旁边身穿连衣裙的邵华则用手托腮,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垂在胸前,很漂亮。两个人都灿烂地笑着,一脸的幸福。
       李小萌:作为丈夫来讲,岸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邵华:他很疼爱我、很照顾我,有的时候一起出去散步,他挽着我,甚至于要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肩上。因为在苏联长大的人习惯挽着,习惯一件大衣两个人披着,很浪漫,我当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在街上走觉得有点太醒目。后来他常常说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没关系。
       李小萌:好像您会跳舞也是他教给您的。
       邵华:对,因为那时候我学生气很重,他又是从苏联回来的,能歌善舞。在大连的时候,每到周末总有舞会,他就拉着我去跳舞,开始我也不会跳,经常不是我踩他的脚就是他踩我的脚,但是到最后我们在舞场里跳得很溜,那个时候我记得一支三步舞曲下来,他和我在舞场里从头转到尾。
       李小萌:他被安排到克山县参加土改,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邵华:他到了那儿之后是默默无闻的,大家只知道来了一位杨永寿同志,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他开始不太会打算盘,后来他看见当地搞土改的同志都会,他就很努力地学,最后他的算盘甚至打得比他们都好,而且他还利用自己的特长,给农民组织夜校,给农民活跃文化生活。因为他是多才多艺的,他会很多种乐器,而且会唱歌,当地农民在业余时间都愿意听他唱歌。
       李小萌:我听说每年到主席诞辰纪念日的时候,你们一家三口都要去毛主席纪念堂。这是岸青的主张吗?
       邵华:对,是他的主张。我们不但是在12月26号要到纪念堂去缅怀父亲,而且每年9月9号,我们只要在北京也都必去,这两天我们不但要去毛主席纪念堂,还要到中南海里去缅怀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每次去的时候他都要带着新宇,而且要孜孜不倦地给他讲。我记得小新宇刚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得不得了,当了爸爸嘛,但是他不会抱孩子,就像抱个冬瓜似的,只会竖着抱,不会横着抱,所以我有的时候也笑他,胡子拉茬地在孩子脸上亲,亲得孩子哇哇叫。
       (4月4日CCTV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主持人李小萌)
       外甥女眼中的毛岸青
       在苏联的日子
       1941年,我的妈妈李敏(娇娇)被外公派人送到苏联与外婆(贺子珍)团聚,见到了自己的岸英、岸青哥哥。出生不久就住进保育院的妈妈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因为自己一下子有了两个哥哥!在妈妈眼中,大哥岸英和二哥岸青是两种类型的人:大哥器宇轩昂,能言善辩;二哥则大大咧咧,沉默寡言。男孩子一般都粗心,岸青舅舅经常丢三落四。他写字用的蘸水笔总是找不到笔头,儿童院发的本子、橡皮、钢笔也是随用随忘。东西找不见,又不能补发,岸青舅舅就来央告外婆,外婆就去街上买来给他。和妈妈玩得来的也是岸青舅舅,他经常带妈妈去森林里钓鱼,总要玩上几个钟头,兄妹俩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他是我们的爸爸
       不知怎的,岸青舅舅与妈妈这对兄妹在冥冥之中有着奇妙的互动,其中一人的言行往往会决定对方的命运。
       比如妈妈的身世。出于安全考虑,外婆在苏联期间一直从不和妈妈提有关外公的事情。久而久之,妈妈已习惯了不提也不去想自己的爸爸。在她记忆中,第一个向自己谈起爸爸的,就是岸青舅舅。
       那次,岸青舅舅坐了一夜的火车,从莫斯科到伊万诺沃儿童院看望妈妈,还买了一小捆长长的彩色的手杖糖——在这方面,舅舅从不吝惜花费。兄妹俩边吃糖边在礼堂聊天。
       你说他是谁?——舅舅指着墙上挂着的各国革命领袖照片说。
       我知道。他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他叫毛泽东。——妈妈答道。
       是的,他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可你知道吗?他还是我们的爸爸……
       ——舅舅正要进一步解释,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妈妈打断了——
       你疯了?你瞎说!他不是我们的爸爸,他不是……我没有爸爸!
       虽然幼小的妈妈对岸青舅舅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但“爸爸”这个词与“毛泽东”这个人之间从此有了某种联系。妈妈在心底记住了这件事。
       回到中国
       1947年秋,外婆携岸青舅舅和妈妈与老战友王稼祥等人一道回到祖国,住在哈尔滨。当外婆听说距此西北600公里的克山县有土改试点时,觉得是一个舅舅锻炼的好机会。外婆知道舅舅从小在外漂泊,不熟悉中国农村生活,就开导他说:“你必须去,为了解中国革命,了解中国实际。”妈妈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外婆为舅舅打好行装,还把组织上刚分的一床新被褥送给他用。
       几个月后,克山归来的岸青舅舅找到妈妈,跟她说:被子、褥子,你挑一个。妈妈想,东北天气冷,被子留给二哥;家里都有热炕,有没有褥子没关系,于是要了褥子。只不过,舅舅这番土改回来,浑身上下全是虱子,衣服被褥都要让外婆拿去煮沸消毒之后才能使用。做这些事时,想必外婆一定很欣慰——长征中不是就把虱子戏称为“革命虫”么?妈妈说:“褥子挺漂亮,是缎子面的。用了十几年,直到1959年我结婚才换新的。”
       “代我多多照顾岸青”
       听妈妈讲,岸青舅舅译书有稿费收入,同事见他上班需要骑车,好心用稿费代买了一辆自行车送给他。不拘小节的舅舅从不给车上锁,不久车就丢了,为此向同事发过一次脾气。得知此事后,外公也发了脾气,严厉批评了舅舅,并要求严肃处理。妈妈说这都是外公告诉她的,外公还心情沉重地说:“不这样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爸爸太严格了……”妈妈喃喃地说。身为领袖及其儿女,外公、岸青舅舅和妈妈当时复杂的心境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上世纪50年代初,岸青舅舅病了,病得很重。妈妈神色凝重地想起自己曾经陪着外公缓步走出丰泽园,沿着中南海湖边,走到舅舅住的地方去看望他。舅舅一把拉着妈妈的手,兄妹用俄语对话,外公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从舅舅的话中,妈妈觉得情况严重。外公询问时,妈妈只好如实答复。此后,外公不得不忍痛让舅舅搬出中南海,离开自己,住院治疗,时间大概在1952年春天。外公用悲凉的语调对妈妈说:“我很难过……你代我多多照顾岸青吧!”看着仅存的儿子发病,作为父亲,外公神情中有说不出的苦。妈妈心里很乱,很不是滋味……
       岸青舅舅去苏联住了几年,病情有所好转后回大连休养。1959年,外公让新婚的妈妈去大连看望舅舅。知道舅舅爱听外国古典音乐,就由外公出钱,妈妈和王鹤滨医生在王府井外文书店买了很多唱片带去。“足足两大箱子,很沉的”——妈妈用手比划着。几年没见,妈妈发现舅舅胖了,快认不出来了。他们在海边野餐,在路上散步,仿佛又回到无忧无虑的儿童院时代。(孔东梅)
       
       (摘自4月12日《南方周末》,作者为毛泽东的外孙女)
       毛泽东后人现状
       “第一家庭”的风格
       “毛岸青离世了。至此,人们方才惊觉,对这位伟人的儿子竟有些陌生。其实,这个家庭中让人们感到陌生的又岂止毛岸青一人。看看毛泽东逝世30周年纪念日时毛家后人的合影——刘松林(毛泽东长子毛岸英之妻)、毛新宇(毛泽东之孙)、邵华(毛泽东之子毛岸青妻子)、毛东东(毛泽东重孙)、刘滨(毛新宇之妻)、李敏(毛泽东女儿)、孔继宁(毛泽东外孙)、孔东梅(毛泽东外孙女)、李讷(毛泽东女儿)、王孝芝(毛泽东外孙)、王景清(李讷的丈夫)。除了依稀熟悉的一两个名字,除了少数残留的记忆,对于这份名单,人们或许只有茫然。
       这种茫然产生的缘由,李敏只一句话概括——“父亲教育我们要夹着尾巴做人”。
       李敏,1963年就与丈夫孔令华一起离开高墙大院、离开父亲。从有自己的工作开始,李敏就再也没有从毛泽东那里拿到补贴,毛泽东的理由是:“人民给了你待遇,你就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而且说到做到。
       多年独立生活,李敏曾笑言,她很早就成功地把自己平民化了。她会为了“自己上街、去公园,根本没人会认出她”而感到欣慰。不过,这种欣慰的代价也充斥了普通人的酸甜苦辣,她记得因为不会生火而熏得自己满眼泪水,也记得最初煮米饭常常会做成夹生饭,面没发起来就蒸馒头,结果蒸成了面疙瘩……
       李敏的低调同样影响了一对儿女。儿子孔继宁,发起成立了北京东方昆仑文化传播公司,女儿孔冬梅则创办北京东润菊香书屋有限公司并亲自担任董事长,也算各有所成。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发掘红色文化作为自己的使命,但当着别人的面,在提到毛泽东的时候,他们却很少直呼“外公”。
       沉默寡言的李讷更不容易引起人们关注。1976年从江西带着幼子返回北京后,这个家庭长期只能维持在温饱线上。许多个冬天,他们会和普通市民一样排队购买定量供应的大白菜,然后用三轮车拉回家。李讷患有严重的肾衰竭,不过由于许多治疗费用要自己出,她的病也就一直拖了下来。李讷独子王孝芝第一份工作是在长富宫做门童。然而,即便境况若此,李讷还时常感念父亲对她的教导,假如不是他那样严格,“后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恐怕很难过得来”。
       相对于毛泽东的儿女,反而是毛泽东的儿媳妇、毛岸青的妻子邵华,因其“女将军”的身份——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百科部副部长,并担任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成为“第一家庭”后辈之中名气最大的一位。
       “不要把我挂在你们嘴边唬人”,毛泽东的这句话,可以说,他的儿女做到了。
       “他从小爱唱《东方红》”
       虽然不能与祖父相比,但37岁即已任军事科学院正师级研究员的毛新宇,也算非常顺利。
       在许多有关毛新宇大学生活的回忆里,有两点使他颇具特色。
       第一,非常节俭。曾有新生充满好奇与神秘,追着老生问“谁是毛新宇”,得到的回答常常是“穿得最破的那个”。
       第二,毛新宇对政治历史兴趣颇浓。毛新宇说话速度不快,但每每谈及毛泽东却能滔滔不绝。许多关于毛泽东的书,中国的、外国的,毛新宇多有涉猎,不过他直言“他不喜欢美国人写爷爷的书”,里面有太多“偏见”。
       2003年12月26日,在毛泽东诞辰110周年的时候,毛泽东的重孙毛东东降生。毛新宇说,“他从小爱唱《东方红》,喜欢看跟曾祖父有关的历史片,而且,现在已经会背三到四首毛主席诗词……虽然他没有见过曾祖父,但是他跟曾祖父之间有一种天然的血脉联系。”(史哲)
       (摘自4月12日《南方周末》,作者为该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