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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翻书]隔着历史,相互遗憾
作者:马明博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8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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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魏晋风流与唐诗,是中国古代文化的标志之一。还好,身为中国人,唐诗是打小就读的,每人都能背上一首两首。什么是“魏晋风流”呢?这一问,会令很多人惘然。
       不了解魏晋风流,不知道“竹林七贤”、《酒德颂》、《广陵散》……对于习惯于柴米油盐现实生活的中年人并不缺少什么。对于70后、80后甚至90后来说,如果不知道嵇康、阮籍、刘伶、潘安等人的行为艺术,就只能隔着历史,相互遗憾了。
       央视“百家讲坛”掀起全民读史热潮。东方出版中心推出的“东方文史大讲坛”,则是推荐给读者的一次“历史自助游”。大卫的历史随笔集《魏晋风流》,作为“东方文史大讲坛”之一,则烹古调今,把魏晋风流人物,拣其重点,重新阐释。于是,我们看到——
       有个大臣王仲宣去世了,安葬时,皇帝曹丕带领大臣去作最后的送别,他知道王仲宣生前有个爱好,那就是特别喜欢听驴叫。曹丕说:“各人应该学一声驴叫来送他。”皇帝这么说,哪个敢不听?一时,追悼会现场驴鸣声此伏彼起,大家都以此表现那份深情。
       王戎家有棵李子树,结出的李子又大又甜,他让家人摘下来去卖。卖之前,为了防止他人也种出这样的李子,他让家人把李子的核钻破,以防其发芽。王戎因此在历史上以吝啬而出名。然以今日之眼光来看,这何尝不是一种专利保护?可口可乐、麦当劳、电脑芯片、汽车发动机……哪一个不是把自家的优势保护得好好的?可以说,在专利保护方面,王戎走到了世界前列。
       据说,官员山涛很自律,饮酒不过八斗。皇帝不相信,亲自用“酒精”来考验他。君臣小酌,表面上给山涛的酒不到八斗,私下里,已经加了不少量。谁知道喝着喝着,山涛说什么也不喝了。皇帝让人一查,此时正好八斗。对于这样有“度”的干部,皇帝相信他不会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用起来很放心。
       …………
       从头翻到尾,还觉得意犹未尽。现在的书,一本正经的太多,年少浮浪的太多,严肃有余的太多,像这样有趣、好玩的,太少。
       今人做事,考文凭考托福考职称,重在实用。读这本有趣的书,借鉴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观点,当然也是有用的。否则,隔着历史,与这些风流人物擦肩而过,彼此都会留下遗憾。
       【吴清贵荐自《检察日报》2007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