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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象杂记]面对常识,想不通
作者:王乾荣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8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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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只需常识来判断。有人为混淆是非,故意把简单之事弄成复杂,搬出一堆所谓的“理论”以做“阐释”,老百姓最厌恶这样的高论。
       比如我听一位战功卓著的老红军讲,他投身革命,就因为受压迫,活不下去了,于是扛起枪,打土豪,分田地……没太多道理可讲。他后来做大官为人民服务,也很简单,穷小子出身,打了天下,不为人民服务,还能为土豪劣绅乌龟王八服务?抑或,自己也做乌龟王八或者为之当“保护伞”,与之合污,去剥削、压迫穷人?“苟富贵,勿相忘”嘛,古今一理。一个纯正的革命者,只要始终把握“为人民服务”这一条,哪怕本事有限,只能做一点点事,也绝不会危害人民。
       本此常理,我对于目前一些事情,愣想不明白。
       土地明明是国家的,却供极少数房老板拿去发财。人家先进国家首富、巨富多是开发尖端科技之人,如比尔盖茨,咱国则几乎清一色房老板。国家之沃土,为什么不为国家、为大多国民长财富,而只给少数老板种金子?其中是一个什么过程?想不通。
       矿藏天然属国家资源,国家之矿务机构却纷纷倒闭,很多矿山转瞬成私人囊中之物。矿老板之发横财,数钱都数不过来;动辄死亡几十、百把工人的矿难事故,频频发生。那沾满鲜血的金钱,有多少是矿工的生命成本?想不通。
       城市道路越来越宽阔,先进交通工具越来越漂亮,宝马奔驰,耀武扬威,工人做工、学生上学却无法准时到达工厂学校。想不通。
       在工人阶级为领导和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据中国社科院调查,几亿农民和农民工的社会地位,却沦到社会最低层。想不通。
       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可很多坏事追根溯源,即在要么政府不作为,要么政府乱作为。政府官员美名曰“公仆”,可是仆人为什么往往欺压主人?想不通。
       贪官污吏层出不穷,数以亿计之国家财产一夜间尽入权贵者腰包,为争权夺利这些家伙还相互谋杀,山沟里娃娃却念不起书,有的手握录取书含恨自缢。想不通。
       穷乡僻壤壮汉娶不上媳妇,蜗居于工棚的民工一年到头只能和妻子团聚一回,连偶尔看看“毛片”尚且被警察处罚,新贵阶层却不仅攀比谁的别墅更高档、轿车更豪华,而且标榜谁包的“二奶”更漂亮,谁生的孩子又多多了。想不通。
       同一事故中遇难者虽有同样的不幸,赔偿却是“贵人”贵价,“贱人”贱价。想不通。
       媒体上,“大师”桂冠漫天飞舞,还有什么“世纪作家”、“中国的巴尔扎克”……热热闹闹你方唱罢我登场,畅销书摩登作家以成为新时代巨富而自得,却不见一个人得半个诺贝尔奖。想不通。
       据说新时代艺术家是“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曰“二为”,是一个方针。可是,荧屏舞台,到处泛滥着帝王将相把玩历史,富豪贵胄醉生梦死,流氓地痞亵渎崇高……也是“二为”:为金钱,为名利。“灵魂工程师”为什么教人灵魂堕落,重做奴隶?想不通。
       说是继承、发扬民族革命传统,可彰显厚重历史的文物湮灭了,典雅的古街区毁坏了,“红色经典”也被戏说了;说是剔除历史糟粕,可连旧式窑子和大烟馆都招摇过市了。想不通。
       想不通之事太多。别拿什么“少数”论、“难免”论、“转型”论等高论忽悠人。事实胜于雄辩;常识粉碎谎言。比如说到数量,七八亿农民和农民工,还是“少数”吗?而很多“难免”,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转型”当然要转,但大道理就那么几条,一点儿不复杂,即:大家都要生存、温饱和发展。在这三方面阻碍了一部分人,放纵了一部分人,便是最大不公!
       公平、进步,才是硬道理!
       【大运河荐自《检察日报》2007年1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