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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无腔]成功
作者:刘 齐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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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普通人,我们一般很难获得惊天动地的大成功。但是,能有一些小成功也不错。比如做了一顿好饭,买了一本好书,餐桌上说一句妙语把大家逗乐了,等等。积数小成功为一大成功,不亦乐乎?不积也行。不成功也行。那我也决不成仁。成功是白,成仁是黑,成功和成仁之间,有广阔的“灰色地带”,我会在这个地带好好生活。而如果我能好好地生活,我也就获得了成功。成功啊成功,其实你挺仁义,挺平易近人的。
       看不见的手
       见一官员在电视里胡说,想写文章驳他。一下笔又犹豫了,他那个级别能驳吗?驳完了谁敢登?登出来有啥后果?派个小流氓粘我家钥匙眼倒不至于,但派一个比小流氓威严的角色来了咋办?总之是顾虑重重,脑子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我。
       是谁给我装了这只手?
       狼招子
       开电梯的王师傅特健谈。谁乘电梯跟谁谈,不谈别的。只谈足球。王师傅抱怨说。她念中学的儿子马上就要考试了,却不认真复习,总看球。她让丈夫管管,丈夫不听,爷俩对对双双的,一起看,边看边议论。王师傅百般劝阻,威胁利诱。怎么地都不行,还看。后来她终于急了,嗷地叫了一声。一把拔了电门,趁热乎把电视机用大棉被裹起来,再用行绳子左一道右一道,结结实实捆上,又狠狠劲。系了个死疙瘩。爷俩大眼瞪小眼,这才拉倒。
       男人看女人
       若无特殊情况,男人降生后的第一眼。看的便是女人。
       有了这生命的第一眼。男人一生一世便再也看不够女人了。
       奶奶的豁牙,母亲的慈眉,隔壁妞妞鼻头的雀斑。王老师的高跟鞋,起伏不定的曲线,小芳嘴唇的皱纹……街头地头,墙里墙外,数不清的少女群众、妇女群众、淑女群众,更加数不清的奇装异服、美甲美发、丰姿丰韵、风采风华、妩媚一笑、温馨一笑、羞涩一笑、高傲一笑、狡黠一笑、傻傻一笑……这一切都会收入男人眼底。进入心中。
       朋友
       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吗?笑话!人类和人类都不是朋友,和动物套什么近乎?但是,从人类的某种本性出发,说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也言之成理。动物啊动物。我保护你是因为我需要你。我吃掉你也是因为我需要你。再说也符合生物链、食物链或其他什么我们暂时来不及瞎编的链的规律。过去我们那里的领导在治完一个小子之后,总爱叹息说,这是组织上对他的最大挽救(或最大爱护)。再早一些时候,皇帝叫谁死。都好像给多大面子似的,叫赐死。总之,人类比较会说。
       用一个字形容北京
       形容北京,有一个简便方式,用它本身那个“京”字就好使。北京是世界少有的方正之城。其形状恰如“京”字中间的那个“口”。北京街道和人民性格太多平直率真,好比“口”字上面那一道横杆。横杆上面那一“点”是什么?是首善之区,是敢为天下先、不怕出头椽子先烂的光荣象征啊。而“口”下面那个“小”字尤为感人。它在说,北京的辉煌与伟大。是因为,有你我他这些小人物在做基础,无数平民百姓直腰。举手,撑起了中华民族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