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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象杂记]好大的排场好乖的孩子
作者:佳 音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7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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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一组照片:领导站在台上拿着讲稿讲话。他身后一个戴红领巾的孩子给他打着伞,孩子一脸的水,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一群化好妆穿着单薄演出服的孩子们站在那里,大多孩子都缩脖抱肩,看文字说明才知道,这群冻得哆哆嗦嗦的孩子们是在等待领导前来观看演出。
       与之呼应的是最近又看到这样一则新闻:“辽宁省葫芦岛市8月8日举行‘创新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型古筝演奏会’,两千多名学生在烈日暴晒之下演出四小时。场面非常壮观,学生们苦不堪言,大汗淋漓。疲惫不堪,有的甚至累得睡在古筝上。部分家长质疑:‘这是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咱们这儿一向喜欢排场,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政府官员,都追求够排场,而够排场的表现之一就是:人要多。红白喜事讲究排场,来的人多,主人家很有面子,证明主人家人脉广、有头有脸;迎接贵宾讲究排场,迎接贵宾做服务的人多,说明主人家周到细心。若加上大型歌舞助兴那简直一定能够宾主尽欢:在各种大型活动晚会上尤其是追求排场,一开场总要推出人数众多的表演来证明主办方很有艺术品位。这不,连弹古筝都要凑够人数、演够钟数,来证明咱们很有文化内涵。
       只是苦了孩子们,小小年纪就为了大人们的面子工程做出牺牲!不仅仅是时间、精力或者体力,有时甚至会搭上生命——当年,正是在当地举办的一场迎接上级评估验收团专场文艺演出活动中,克拉玛依288名学生被活活烧死。
       大家都说现在的孩子太叛逆、难教育。我则觉得现在的孩子们太听话,在克拉玛依大火中,一名官员在台前喊:“不要动,让领导们先走!”他们就放弃了逃生的权利;在黑龙江沙兰水灾中,老师说了一句:“坐下,坐下。家长不来谁也不许走!”孩子们就永远沉睡在黑漆漆的水底;在葫芦岛市,为了“创新吉尼斯纪录”。两千多孩子就必须在烈日下演奏。
       如果政府官员只知重排场,而教育部门又一味迎合官员们的口味,我想象不出我们的下一代会有怎样一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