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到繁體中文

您的位置 : 首页 > 报刊   

[负暄琐话]遗憾
作者:侯洁敏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7年 第10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上午学校召开全校师生大会——选县人大代表。看着当时那场面,不由得想起了高中的一位老师。
       高二那一年,我们学校新分配一名大学生,做了我们的老师。老师人长得帅。一米八的个子。戴着眼镜,既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又不失书生的儒雅之风,而且,老师课讲得好,上课风趣幽默又不失庄重。对学生严肃又不失关爱之情。因此,他被学生们喜欢,更是成了我们这些十七八岁女孩子暗恋的对象。
       就在高二那年的期末,要选人大代表,全校师生都在学校大餐厅(那时还没有礼堂)集合。由副校长念了选举的程序。规则,而且强调一定要选候选人的前三位!选票发下来。我们这群处于反叛阶段的孩子就想行使“真正的民主权力”了。那时我们的政治课正学《政治常识》这本书,我们非常清楚什么是真正的民主。大家很快达成共识,选我们真正喜欢的,不选他们指定的。重新填人名!于是,整个高二年级的学生无一例外都写上了我们老师的名字!高三的学生非常佩服我们敢于争取自己的民主权利的精神,于是也和我们一样都写上了我们的老师,尽管老师不教他们。呵呵,这下好了,原来选票上的候选人(包括我们校长)落选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会被选为县人大代表。从此,老师就出了名。出了名的老师工作更努力了,课讲得也越来越好,我们就更是为自己当时的叛逆而自豪。不久年轻的老师就做了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主抓后勤工作。当了副校长的老师没有一点校长的架子。对我们仍然很和气。在老师们面前更是很谦虚。又不久。老师因为工作成绩突出,就主抓教学工作。那两年。学校的升学率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又不久,老师就调到教委,做副局长。听说工作仍然很努力。但是,人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看见以前的同事会摆官架子了。又不久。做局长,听说老师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师了。以前的同事甚至是他的老师找他帮忙办点小事也是很困难的。还听说做了局长的老师把他那中师毕业的弟弟和弟妹都送到了我们学校教书。……后来就不知道老师的消息了,但是上次回家看到老同学,说老师在教委做局长不久,就到了人事局做副局长,不久就做了局长。做了人事局局长的老师。和当年那个被我们尊重喜欢的老师,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谁要找他办事那可是不容易呀,用宋丹丹的话说就是“那是相当地困难”。所以老师不久就被一封检举信送到了检察院,不久就又被送到了监狱。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百感交集。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常常想,年少的我们。是成就了一个人还是坑害了一个人?如果没有我们当时的反叛,老师是不是还在讲台上谈笑风生,赢得女孩子的暗恋,更赢得学生的喜爱与尊重呢?老师会不会在教学上有更深的造诣呢?老师呀,你是本质如此还是受环境的影响?老师呀,现在想想,你恨我们吗?老师呀。你有能力有才干。为什么也会走上歪路呢?老师,你为什么那么贪恋钱财?老师,你本应有着大好的前途,美好的明天,可是现在。你在高墙之中!
       老师,为了获得金钱。你失去得太多了!老师,我为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