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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前是一家”》（《读书》二○○五年第三期）一文论及中国德语文学学科史的若干问题，确实很重要。
       但其中关于珍贵的照片“北京大学德文系师生临别纪念摄影”（标明时间是民国十二年六月），作者说：“前排坐着的从右到左依次应是卫礼贤教授、杨丙辰（震文）系主任，洪涛生教授。只可惜最左边的那位不知姓甚名谁，但肯定也是我老师们的老师，也是中国第一代日耳曼学家中的一位。”这些判断有的不错，有些说法似值得商榷。
       这四位先生可能为：杨丙辰、欧尔克、李茂祥、卫礼贤。（根据一九二二年的“国立北京大学职员录”，德文系教师五人：杨震文、李茂祥，朱家骅[出洋]、欧尔克、海理威。）系主任是杨丙辰（右二）、德国教授为欧尔克（左二）、卫礼贤（右一）。左一可能是李茂祥（也有可能是顾孟余，他也曾任北大德语教授、经济系教授、系主任、教务长等），但尚无法确认。左二是欧尔克（不是洪涛生）则毫无疑义，因为同一张照片亦收录在他自己的回忆录中。
       后排十三人应包括了一九二三年毕业的十位毕业生：王维新、李慰祖、吕梦、张式夫、薄之、刘钧、王有德、张传普、唐性天、王德隆（《十二年六月本校各系毕业生姓名》德文系名单，载《北京大学日刊》一九二三年九月八日。其中张传普即张威廉，还有数人尚待考辨。可能包括的人有：商承祖、刑荫棠、许潘云（音）等，因为据张威廉先生回忆：商承祖比他们要低一级，但他是在德国上的中学，所以程度很好，便跳级听课，和他们是同班上课的；许潘云（音）则曾经当过浙江教育厅长。但查注册部布告，一九二四年的德文系毕业生只有商承祖、刑荫棠二人。
       冯至一九二一年入北大预科，一九二三年暑假后入德文系本科一年级，一九二七年暑假在北大德文系毕业。一九二三年时，冯至先生刚由预科毕业，想来也不应列在此照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