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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幻]升官二三事
作者:邱士冰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7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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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财由命,当官靠运。在机关单位工作,不管你能力有多强,业务有多精,如果没人提拔你,你在基层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呕心沥血累死累活一二十年也是白搭。而机缘巧合,遇上一贵人,升官之事便轻而易举,反掌之间即可连升三级。
       一
       A君是电视台一名普通记者,老实木讷,工作勤恳。但台里人才济济,竞争激烈,其工作快10年了,也未捞到一官半职。
       一日公派采访任务,他跟市委副书记外出招商引资。重任在身,他使出浑身解数,白天采访,晚上写稿。成稿后还要出门遍地找网吧,把稿件及时传回台里编辑播出,忙得不亦乐乎。这一切被副书记看在眼里,便询问他为何要找网吧传稿?他诚实地把自己的工作流程、台里的采访设备等现状向副书记详细汇报,副书记说:“你们的工作真辛苦。”
       工作完成后回到市里。一日,广电局领导接到副书记电话,副书记对电视台记者在艰苦的工作条件下认真的工作态度予以充分肯定,并点名对A君予以表扬。广电局领导也十分高兴,在台里传达了副书记的肯定和表扬。
       隔了一段时间,副书记的秘书专程来到局里,详细了解A君的一些情况,并询问他现在在台里是什么职务?广电局领导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领导的表扬不仅仅是表扬,还有另一层意思。
       不久后,A君被提拔了。从普通记者一跃而成台长助理,跳过了部室副主任、主任两级。而今,他已是排名靠前的副台长,已俨然有了一副领导的模样。
       二
       B君在某单位一副科级任上已6年了,始终没能提拔。在市里的一项中心工作中,他有幸分在与市长一个工作组,下乡相处了多日。但市长是大忙人,沿途迎来送往阿谄之人不绝于路,他没有机会给市长留下深刻印象。
       不久后的一天,B君应朋友之约到某酒店吃饭,中途上了一趟厕所。迎面看见市长正从一包厢急冲冲出来,走进厕所。他忙跟市长打声招呼,还不忘幽默一把:“市长,您好!您亲自上厕所啊?”
       市长见其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讪讪地问:“啊,啊,你现在在哪工作啦?”他见状赶紧自我介绍:“我是呀!……6年的副科长!”“噢,噢……”
       回到餐桌,市长即对组织部门的同志说:“B同志不错啊,6年的副科级干部。”不久,他被提拔了。
       三
       有一位退休的老市长(县级市)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你们总说我任人唯亲,可我就认识这么些人,不任他任谁?”
       想想也有道理,再大的领导认识的人也有限,在任用干部时,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认识的、信任的人。而那些自恃满腹才华之人,不屑于在领导面前晃,当然不能纳入领导的视线,要提拔就难了。
       正因如此,也出现了一些“怪现象”。那些一心想往上爬者,不安心在自己的岗位上敬业,而是千方百计要接近上级领导,或请示或汇报,混个脸熟。为加深领导对自己的印象,送礼行贿也就随行了。
       在这种官场游戏中,最得益的恐怕是领导身边的秘书和司机了。君不见,领导身边的秘书三五年一换,都去哪了?下边当领导去了。市长的秘书当县长、县长的秘书当乡长的比比皆是!最可笑的是领导的司机当官,有的司机大字不识几个,吃喝嫖赌样样都行,却因沾了领导的光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干不了大事的,就到一些单位的办公室任个把副主任,闲差一个,平时迎来送往吃吃喝喝也蛮风光。
       靠真才实学走上领导岗位的,近年来越来越多,但大多在基层,且不跑不要,背后没有靠山,升迁机会不大。
       “出门遇贵人”是老百姓良好的愿望,能遇这样的好事的人少之又少。而要以这种方式当上官,也让人觉得挺悲哀的。
       [蓝光清荐自《文化快报》2006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