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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观人]作男夏桀
作者:陈家萍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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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亡过错让桀一个人扛着,多少有点儿冤。
       追溯至上四代,孔甲打开淫乱的闸门,夏终如秋草一路衰败。到桀这里,夏朝已是死尚不僵的百足之虫,苟延残喘着,而桀没有疗救,反鞭役它驮着自己一味寻欢,能不死翘翘!
       桀荣任历代暴君首席,有着难言生理苦衷。桀力大无穷,能空手拉直铁钩,可以想象他的肱二头肌之类如何发达。桀体内男性荷尔蒙过盛,便有点作。
       史书言之凿凿:“率遏众力”,“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他仗着这股蛮力,无端杀戮奴隶摧残‘劳动力,破坏农业生产;他为政残暴,对外滥施征伐,勒索小邦。
       桀即位33年,发兵征伐有施氏。有施氏部体力不支脑子却好使,以软克刚:进贡美女妹喜。这株异域女人花稍施雕虫小技便俘获桀。据说,妹喜扮男装佩兵器,端的飒爽英姿。阴柔与阳刚打成一片,辣妹,正合赳赳武夫桀的胃口,堪称配套作女。两人在一起,以作为能事。桀“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从各地搜寻美女,藏于后宫,欢饮达旦。妹喜想必海量,因为桀把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商纣的“酒池”是对桀的抄袭,也是最隆重的赞美。
       晚年的桀仍生机勃勃,他作得更离谱:命人造了一个大池,称为夜宫,带一大群男女池内厮混,三旬不上朝。
       太史令终古进谏,动情处眼泪鼻涕一齐下,桀不耐:我乐我的,干卿何事!终古将眼泪一抹,奔商汤而去。桀毫不在意,抬头望着太阳,他很乐观:天上有太阳,我有百姓;太阳不灭,我岂独亡!关龙逄告密,说老百姓背下都指着太阳赌咒:“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桀火之,我怎么没听到?一定是你编排的,你以为我弱智啊!下令将他杀死。
       桀即位后的第37年,商汤将德才兼备的贤人伊尹引见给桀。当初,伊尹苦于无亲近汤的由头,不惜作有华氏陪嫁的家臣。扛着锅啊砧板啊来见汤,由色香味一直说到王道。伊尹自谓舌下有软斧,放倒几个人没问题,遂带着三寸不烂之舌兴冲冲而来,一路盘算如何让桀在他舌根下脱胎换骨。他以尧、舜的仁政来劝说桀,希望桀体谅百姓的苦难。桀一开始还抱着理论的敬意,勉强听着,到最后桀只看伊尹的长舌动来动去,鼓噪如乌鸦,桀将不耐烦挑上眉梢。伊尹只得灰溜溜打道回府。
       此时,商部落异军突起。桀借故将首领汤囚禁在夏台(今河南省禹县境内),不久,Jb血来潮又释放汤。
       汤如归山之虎,声势大振,对桀失望的诸侯纷纷归顺汤。汤在伊尹谋划下,起兵伐桀,桀兵败如山倒,桀逃难鸣条,后被汤放逐。自诩不落太阳的作男桀悔青了肠子:当年若将汤杀死在夏台,我也不致于此啊!自作孽,干汤何事。
       [翟明荐自《潇湘晨报》2006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