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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贪污
作者:严笏心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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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阅读印象中,从周秦到明清,官场上的贪污分子象割也割不完的毒瘤,又如同冒着枪林弹雨冲锋的战士,一排排地被糖衣炮弹击中倒下。前仆后继,一浪接着一浪,一代跟着一代,成为中国官场上一道永恒的“风景线”。
       这可不是耸人听闻,有史作证:
       唐代巨贪元载,代宗李豫抄他的家,竟查出调味品胡椒800石,总量约合60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谁也弄不懂他收藏这吃不完、用不尽、卖不出、无它用的香料干什么?最后死时,他连一粒胡椒也带不到阴间去。
       宋代巨贪蔡京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大贪官,抄家时发现其家有三间大屋子,从地下一直堆到房梁,装满了他爱吃的黄雀酢,即使他转世投胎二百次也食用不尽。
       明代是一个出贪官的朝代,尽管从一个马弁干起最后得了天下的朱皇帝对贪污腐化深恶痛绝,但还是出了刘瑾、严嵩、严世蕃等大贪官。太监刘瑾被处死后,人们从他家搜出黄金3360公斤、白银25万公斤。《明史》称:从大贪官严嵩、严世蕃家抄出来“黄金可三万余两,白银二百万余两,其它珍宝所值又数百万”。
       清代巨贪当推“和砷跌到,嘉庆吃饱”的那个和砷,他贪污八亿两银子,相当于朝廷十年的收入。甲午、庚子两次偿金总额,仅和砷一人之家产,足以当之。
       从这些贪官的兴亡史,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正是因为他们一有权,二有保护伞,三有贪得无厌的欲望,四有愈陷愈深的侥幸投机心理,五有最容易滋生贪污腐败的王朝体制,才成为中国封建社会官场上臭名昭著的贪污犯。
       我记得柏杨说过一段发人深思的话:“中国专制体制下的帝王,是世界上危险感最大的人。对野心家的恐惧心理,助长了一种对中国伤害最大的贪污罪行,贪污在中国数千年不能绝迹,而在大黑暗时代尤其无孔不入,原因之一就是帝王在有意培养它,当愤怒的人群控告某一有权人物贪污暴虐时,帝王往往暗自高兴,认为手握大权的人一旦把注意力用在贪污上,他就再不会有坐金銮殿那种野心。”
       王文元在《变与不变——中国历史之所命》一文中,对统治者容忍贪污的论述更为精辟:贪污是中国历史上永恒的“风景线”,原因就在于鼓励、刺激贪污的吏治是不变的。贪污是维持大一统中央集权的一种必要机制。对统治者来说,它的作用至少表现在三个方面:让所有的官吏都有把柄可抓,促其服服帖帖,唯命是从;转移老百姓对最高统治者的怨恨,让老百姓把怨恨都撒在“贪官污吏”身上;让所有的官吏都死心塌地踏上最高统治者的战船,同舟共济。
       两人说出了同样一个道理:专制体制是官吏贪污的根源,专制体制不除,贪污现象便不会绝迹。
       然而,封建专制制度推翻后的新中国,贪污受贿的官员并没有绝迹,如刘青山、张子善、胡建学、慕绥新、李真、成克杰、胡长清等等,大有“欲与古人试比高”,前仆后继,“踏着先人的血迹”前进的“凛然之气”。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真应了意大利哲人马基雅弗利说的那句话:久握权力,必至腐化!
       我真不敢再往下想。
       [黄海荐自《精美短文阅读》/子昌伟图《雪花飘飘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