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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严父柔情
作者:岑逸飞

《意林》 2006年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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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节过后,登场的就是父亲节。母爱的伟大,往往掩盖了父爱的光芒,因而父亲节给人的感觉,总是没有母亲节那么热闹。在感情的世界,父爱是寂寞的,似乎得不到应有的关注。
       世界上的第一个父亲节,于一九一○年诞生于美国。发起人是华盛顿州斯博坎市的杜德夫人。杜德夫人十三岁丧母,六名兄弟姐妹全凭父亲威廉·司马特一人父兼母职抚养成人。
       杜德夫人排行第二,是家中惟一的女孩,以女性的细心特质,体会到父亲既要工作又要照料家务的辛劳,故司马特经年劳累辞世之后,她便希望有个特别日子向父亲致敬,并以此纪念全世界的父亲。
       她的建议很快得到各教会组织的支持,在各方的奔走努力下,每年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也就是司马特生日那天,成了美国的父亲节。
       如今不少地方的父亲节均定在六月,而台湾则以每年八月八日为父亲节。这节日的渊源,要追溯到一九四五年,当时正值对日抗战,上海闻人为激励国民团结,发起了父亲节活动,得到了市民的热烈响应。到抗日战争胜利后,上海市各界名流仕绅,联名请政府定和“爸爸”音近的八月八日为父亲节。
       不过,做“爸爸”与做“妈妈”不同。母亲十月怀胎,子女早已是骨中之肉,而子女出生后经母亲哺育,加上日常照料和天生母爱,母亲与子女的感情,远比做父亲的来得亲密。
       事实上,父亲与子女的联系,无血无肉,有的只是那一条令女性怀孕的精子,以及其中的遗传基因。因此,所谓“父爱”,在感性层面总及不上母爱般自然,必须加上理性浸润,突显父亲对子女的责任感。
       中国传统里,父亲与母亲角色有别。“严父慈母”是中国文化形容父母形象的一个典型,表明中国的父亲,管教方式有异于做母亲的。
       父亲被形容为一家之主,主要职责是养家、管教、惩罚子女,而母亲则是慈祥温柔的代表,较容易溺爱子女。这种一严一慈的搭配,似乎是很好的平衡,可以对子女软硬兼施。
       《三字经》有云:“养不教,父之过”,父亲负有“养与教”的双重职责。古时只有男性有受教育的机会,而教要严,是中国人教学之道。
       但“严父”形象也要付出代价,与子女之间制造出情感距离,不容易向他们表达父爱。
       “严父”之“严”,有学者认为有两种解释,一是惩罚严厉;二是要求严格。但时代演变,不管是哪一种“严”,中国传统的“严父慈母”模式已经变为“慈父严母”。
       “慈父”的出现,在于今日做父亲的始终是家庭主要经济支柱,一般多工作忙碌,缺少陪伴家人的时间。
       大约十年前,香港曾发表一项报告,指出香港的父亲,每天平均只有六分钟陪伴孩子谈话,这数字至今仍不断为人诟病。家庭成员聚少离多,难有机会乐聚天伦,感受家中温情,做父亲的容易纵容子女,或以大量物质满足子女,期望能得到子女的欢心,却不知“爱之适足以害之”,做了一个“败儿”的“慈父”。
       无论如何,男性一向不善表达感情,加上传统“严父”形象使其隐藏真正的感受,严父背后的柔情不容易被人察觉。所以历来的文学作品,描述父爱多用迂回曲折的笔法。
       例如朱自清的《背影》,记述作者离开南京到北京去上大学,父亲送他到浦口车站,照料他上车,并替他买橘子的情形,写父爱写得很间接,却丝丝入扣。
       在朱自清笔下,他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是父亲替他买橘子时在月台爬上攀下的背影:“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作者用朴素的文字,把父爱描述得深刻细腻,令人感动。
       (张鸣凤摘自《读者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