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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暄琐话]又一个外国故事
作者:沈敏特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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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美国朋友的通信中,得到这样一条信息:热爱家庭的男人是最有代表性的美国男人。其中不仅有真实的统计数字,还有权威的社会学家、性学家的论述。
       我不禁联想到一个现象:我们的一些“时尚男女”的一些举止行为,自以为是对西方生活方式的效仿,在他们以此为傲的时候,恰恰暴露了他们对西方生活方式的无知。
       譬如挥金如土,有人以为是西方老百姓的习惯。其实恰好相反。美国人有清教徒的传统,生活讲究节俭。平时的衣服与好莱坞大明星在奥斯卡颁奖会的礼服是完全不同的。请人吃饭,拿上桌子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堪称“寒酸”,连白宫的国宴也只有区区的六道菜点。走在大街上西装笔挺、标榜名牌的常常是我们的中国同胞。在赌场上一掷万金面不改色的也常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物。驾着豪华轿车在大街上风驰电掣的,是我们的小小年纪的留学生。以至于,我们的暴发户们渐渐生出了一种自鸣得意的对留学生的鄙夷,认为他们在国外学得“衣着有点土气,花钱有点小气,讲起话来有点洋气”。这大概也是一种“新爱国主义”,仿佛在说:你看,咱们多阔气,老美算老几!
       我们一些标榜“时尚”的男男女女更把轻视家庭看做“有个性”“有素质”,吃饭在酒店,喝茶在茶坊,娱乐在OK,洗浴在桑拿,晚上不回家,来个一条龙……这都成了男子汉的“潇洒”,大姐大的“甩派”。而那些爱丈夫的妻子、爱妻子的丈夫,希望有个稳定和谐家庭的人物,倒成了落伍于时尚大军的“遗老”。他们对妻子或丈夫的关爱,也成了“不识时务”、干涉“自由”“独立”的“讨嫌”人。
       正在这当口,介绍一点发达国家的真实的、主流的生活方式,会是一副清醒剂;尽管拯救不了一意孤行的暴发户们。
       美国有过所谓“性开放”“一夜情”之类的喧嚣,这可能是好莱坞的电影和流行书报起的描绘作用,但性学大师布洛经过周密的调查和研究,断言:美国实际上仍是非常强调家庭观念的社会,大部分美国人对性的态度根本没有那么开放。大部分男士将“逢场作戏”“一夜风流”的性,与饱含情感关系的性作了严格的区别。而73%的男性与85%的女性认为自己的婚姻关系稳定,伴侣间互相信任。美国人仍然把幸福生活和幸福家庭紧密结合,并为营造幸福家庭不懈努力。布洛指出:“拥有一个美好婚姻的秘密就在于是否有共同兴趣。俗话说,能玩到一起的人,才能生活在一起。花时间做两个人都感兴趣的事是对一个美好婚姻最有价值的投资。”
       看来,当代暴发户(包括政治暴发户)的奢侈糜烂的生活方式,继承的还是中国皇帝对物质与性的垄断的传统。皇帝把太监阉割了,而自己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加上后宫佳丽三千人,就是女皇帝(或是掌握皇权的皇后)也拥有大批任意挑拣的精壮貌美的宠臣(面首)。以“风流”著称的克林顿不但望尘莫及,还要受到公开的谴责。至于物质上的穷奢极侈更是罄竹难书。
       所以中国当代的某些“时尚男女”其实是很古老的。真正的时尚只能和科学、健康、文明、节俭联系在一起。
       [任长秀荐自《新安晚报》2006年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