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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览]诗人拜伦
作者:佚名

《意林》 2003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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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年前“最有魅力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谁能使当时的欧洲妇女一见倾心,并使她们的丈夫坐在火炉旁,眼中饱含嫉妒和忧愁呢?这个问题很好回答——100年前,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比乔治·古登,也就是拜伦更能赢得女人的爱慕了。
       他是19世纪初英国最伟大的诗人,他的出现,使19世纪的文艺潮流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写下了许多感情炽热的诗篇,其中也不乏温柔浪漫之作。他一生爱过的女子有几十位,但奇怪的是,他最爱的女人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兄妹相爱的丑闻轰动了整个欧洲,并且毁掉了他妹妹的一生。他们被迫分开后,他写了首动人的情诗献给她:
       多年以后,
       如果我们还能相见,
       我该怎样迎接你——
       只有眼泪和沉默。
       更奇怪的是,拜伦名声越坏,女人们越崇拜他。很多欧洲妇女对他的崇拜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当他的妻子因为无法忍受他的虐待而离开他时,欧洲有一半的女人站出来责备她。而且,那些贵妇人纷纷给拜伦写情诗和情书,并把自己的秀发剪下来寄给他。英国一位著名的贵妇人,一位被无数男人视为偶像的美丽、富有的女人,竟然女扮男装,甘愿冒着倾盆大雨在街头站立数小时之久,只是为了等候这位“完美情人”从他的住所走出来。他的另一位崇拜者一直从英国追随他到意大利,一有机会就向他求爱,直到他被折磨得不胜其烦,答应了她的要求为止。
       可是这位情圣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呢?他是个跛子,走路时姿势怪异;他爱咬指甲,爱嚼烟叶;他喜欢在大白天耀武扬威地在腰间插一支装满子弹的手枪,活象芝加哥的强盗:他脾气很坏,如果有人看着他,他立刻就会脸红脖子粗,因为他断定别人是在打量他那条有残疾的腿。
       他被称为完美情人,却喜欢虐待女人。他在举行完婚礼两小时后,就恶狠狠地对新娘说他恨她,他完全是为发泄才娶她的。从见他第一面起,这位可怜的姑娘就开始了她的悲惨生活。是的,确实可以这么说。他们的婚姻维持了一年。虽然他没有打过她,但他打碎了所有家具,并且还带着他的情人到家里来过夜。他的妻子最后只好去找医生,让医生来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那些和他一起住在大修道院附近的乡下人,说起许多关于他的奇闻。他们说,他雇的仆人都是年轻貌美、温柔可爱的女子。他们还说,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享用着奢侈的筵席时,都穿着袈裟似的奇装异服。那些美丽温柔的女子在一旁敬酒,拜伦和他的朋友们则开怀畅饮,不过他们的酒杯实在太吓人了——那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他把那些从荒野里捡来的头盖骨磨得像沙漠中的圆月一样光亮。
       拜伦身材修长优雅,常常被人们比作标准的美男子阿波罗。他的肤色雪白,以致于他的女崇拜者说他像“一块通体透亮的白玉”。但是,她们却不知道他为了保持身材的匀称,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也许她们不知道,他一生中的每一天、每一小时都在愤怒地、竭尽全力地和肥胖作战。为了保持自己的优雅体形,他每天食量之少,就连现在那些疯狂减肥的好莱坞女影星们也自愧不如。
       比如,他一天只吃一顿饭,而且这一顿饭通常还只是洒了点醋的一小块土豆或一小勺米饭。如果想换换口味,他就吃几块饼干,再喝上一杯苏打水。这种毫无科学性的饮食习惯极大地损害了他的消化系统,于是,他的卧室里到处都是各种药丸、药水,颇像一个药铺,哪里像是全世界头号情人的卧室呢?
       为了去掉身上多余的脂肪,他长期坚持练习击剑、拳击、骑马和游泳。而且,这位大诗人对自己游过达达尼尔海峡的壮举,比对自己那些不朽的诗句更感到骄傲。他在打英国最为流行的板球时,身上要穿七件内衣,但是这七件内衣捂出来的热汗也不能完全把脂肪消耗掉,因此,他每星期还要洗三次土耳其蒸汽浴。
       他几乎每个夜晚都做噩梦,他不得不靠喝鸦片药酒入睡。但是,药酒并不能止住噩梦。因此,他床前总是放着两把装着子弹的手枪。在被噩梦惊醒的静寂的夜里,他愤怒地喊叫,像困兽一样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手里挥舞着手枪和短剑。
       拜伦所住的那个老修道院,曾经失踪过一个修士,后来那个失踪修士的鬼魂经常骚扰修道院。拜伦认为这是他每夜都做噩梦的原因,他发誓说他经常看见那个戴黑帽子的幽灵怒目圆睁,缓缓穿过走廊。他说在新婚的前夜还看见过那个可怕的鬼魂。几年后,他在意大利又发誓说,他看见诗人雪莱的灵魂走进了树林。但是,拜伦自己也知道,当时雪莱本人在千里之外。不可思议的是,时隔不久,雪莱竟然死了——不慎掉进湖中被淹死了。事后,拜伦独自架起了一堆柴火把雪莱的尸体火化了。
       有个吉卜赛预言家曾警告过他,说他活不过37岁。这个预言总是缠绕在他心头。果然,他在度过了自己36岁的生日后的第三个月就去世了。拜伦还相信有一种可怕的灾祸注定要降临他家。他说36岁生日是他家中最不祥的日子。一些现代的传记作家也认同拜伦的说法,因为拜伦的父亲是36岁去世的,拜伦的女儿,竟也死于36岁生日的前夕。
       不管怎么说,拜伦确实度过了与众不同的一生。他的故事如果让美国的《真实的自白》杂志写出来,不知会是多么有声有色。而他对妻子的种种手段又足以让那些妇女杂志销量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