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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翻书]笑话里的幽默
作者:方 成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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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流行很多笑话,其中有不少讽刺性的,多用比喻方法编成。《解愠编》里有一则,原文是:一官衙见戏猴者衣巾行动俨似人形,命赏以酒,猴即醉,自扯衣巾,依然一猴也。官长惊问其故,左右曰:“此畜牲无酒时还似人,一饮酒后全不似人。”
       一看就明白,这是讽刺醉鬼的。这笑话说出来既逗乐,又挖苦,是拐着弯说的。听者明白,说的是猴子,指的是醉鬼。如果当着醉鬼的面说不喝醉还像个人,醉了就不像人了,那醉鬼准生气,甚至骂起来。可是人当他面讲这个笑话,他听了也会笑,甚至多少能接受劝戒酒的意见,不敢在人前耍酒疯。这就显出曲折说法的一种妙处。
       《笑林》中也有类似的一个笑话,原文是:一猴死,见冥王,求转人身。王曰:“既欲做人,须将毛尽拔去。”即唤夜叉拔之。方拔一根,猴不胜痛叫。王笑曰:“看你一毛不拔,如何做人?”
       “一毛不拔”是俗语极其吝啬的说法。这笑话逗人笑,挖苦十分明显。被挖苦的人听了,也只能跟着苦笑,听了也就忍了。
       《笑赞》里记一则笑话:
       鹞子追雀,雀投入一僧袖中。僧以手搦定曰:“阿弥陀佛,我今日吃一块肉。”雀闭目不动,僧只说死矣,张开手时,雀即飞去。僧曰:“阿弥陀佛,我放生了你罢。”
       也许是讽刺一种和尚,但更清楚的是借以讥讽一种伪善的人。
       西方笑话里,这种编笑话的技法更显出色。有一则说的是: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德国人和一个美国人同乘飞机。半路上飞机出故障,驾驶员说,飞机载重力下降,为保全大家,须牺牲一位。这四个人商量很久,终于德国人先站起来,举手高呼:“德意志万岁!”跳下飞机了。过不久,驾驶员又说:还得再牺牲一位。沉默一阵之后,那美国人站出来,举手高呼:“美利坚万岁!”跳下去了。又过一阵,驾驶员说:“马上到机场了,可飞机还难以承重,还得再牺牲一位!”剩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英国人毅然站起来,举手高呼:“大英帝国万岁!”一下子把那法国人扔下去了。
       对国际时事有所了解的人,一听就明白,这笑话是讽刺英国政治家的,在政治外交上英国是很有一套手段的。
       [倪军军荐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05年12月5日/王 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