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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吃早饭”与“升国旗”
作者:金 新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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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泱泱华夏巍巍中国,是最明辨事物的重要性的:领导的即兴言谈谓之重要讲话,领导的随意举止谓之重要调研……除了领导内急之余“哪有不放之理”的“肚中之气”,一切的一切,均有重要之政治元素,于是乎,凡事掂量重要性,便成了特色社会主义抑或社会主义特色的代名词。
       当然,重要有隐性与显性之分。一般来说:是隐性的,尚需斟酌;是显性的,无需推敲,想当然可矣。
       然而,由于刁民或者说有些人眼里的所谓不安定因素的存在,越是显性之重要,似乎越是容易被钻空子而黑白颠倒,使得原本一唯性者,产生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常识分歧。比如,“吃早饭”与“升国旗”。
       某市某校每周一早晨7点40分“升国旗”,校车将城区起早定点等待的师生拉到地处郊外的校园往往是7点35分,一些第一节8点有课的老师就失去了“吃早饭”的所谓“法定”时间(盖因校址偏远,为不影响正常上班,校方提供早餐)。
       要“吃早饭”,就不能“升国旗”;要“升国旗”,就不能“吃早饭”。而不“吃早饭”,可以让肚子委屈点忍着,总有可吃时;不“升国旗”,轻则扣钱,重则下岗断炊烟。奈之如何?!
       有刁民,必有刁师焉。于是乎,有精神上的流浪汉、思想自由主义者提出了一个似乎极其可笑的问题:“吃早饭”与“升国旗”,孰重要?
       说其可笑,是就政治上的幼稚而言的。公民必须爱国家,“升国旗”是爱国,所以必须“升国旗”。这是常识。
       问题是,这一常识在时下宽容的环境里,居然遭到另一常识的质疑。早饭与头天晚饭时间相隔约有10个小时以上,如果不及时补充,大脑处于饥饿状态,以这样的状态去上课会精神不振;早饭没吃,中午就会大量进食,这样会使胃壁一下子处于紧张状态,时间久了易生胃病;大脑不断受到饥饿信号的刺激产生空腹感,中午吃进的食物特别容易被肠胃吸收,容易形成皮下脂肪,食物消化后多余的糖分大量进入血液,容易形成脂肪;空腹的时候,人体内胆囊中的胆固醇饱和度比较高,容易形成胆结石。长期下去,人体内的平衡系统遭到破坏,容易导致贫血和营养不良。“吃早饭”能避免上述弊端。所以必须“吃早饭”。这也是常识。
       看来,这一问题的答案是丰富多彩的?其实,稍加思索则觉不然!
       常识的地位和力量应该是毋容置疑的。而一旦常识与常识产生矛盾,绝非常识本身的错误,而是因为此常识与彼常识往往处于事物的阶段性与局部性上。比如,奴隶社会比原始社会进步是真理,封建社会比奴隶社会进步是真理,资本社会比封建社会进步是真理;这些真理都是相对而言的。
       常识被质疑,千万别挥舞着形而上的政治大棒吓唬人,亟应将常识提升,跳出某一局部,站在另一高度,或曰从另一视角来化解常识的对抗性。
       “吃早饭”与“升国旗”的矛盾,只要站在“以人为本”的高度,从人性化的视角来考察,就会发现后者只是手段,前者才是目的。理论上讲,某种手段不能达到某种目的,那么,这种手段就是务虚的“花架子”。我们已经走出了“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极左的红色恐怖时代,千万不能重蹈覆辙。爱国强化凝聚力,凝聚力产生强国之效,强国之效落实民生;民生不保,再响亮的凯歌亦枉然。
       手段形式上的极致,必然导致目的内容上的淡化。这每每是非民主化社会“初级阶段”的典型特征。
       值得警惕的是,任何手段都有目的。倘若一种手段在极致中淡化了理之所向的直线型目的,那么其必然在淡化一种目的之际,强化了另一种理之所悖的曲线型目的。常识告诉我们,“吃早饭”与“升国旗”通常情况下讲如此。
       当“升国旗”的引申义与“吃早饭”的引申义相脱钩,目标锁定于一种纯意识形态的结构稳固,爱国就背离了人道的宗旨,沦落为一种工具!
       [刘阳荐自《语文新圃》2005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