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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银幕]他的电影最有法国味道,但是一点也不新浪潮
作者:王 方

《译文》 2006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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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电影展开的情感故事常常像生活本身所包含的那样,有时候无聊,有时候反讽,有时候回想起来莫名其妙。这种属于情感的较为本质的东西,被一些法国电影制作者扩大了,而在另一些法国电影人手里,它们仍美好而朴素地发展着。
       法国最受人尊敬的导演兼编剧之一克劳德·索泰,很不巧地跟弗朗索瓦·特吕弗、让-吕克·戈达尔等“新浪潮”的代表同时代,致使他的“平铺直叙”的爱情故事显得好像落伍了一般。但是,事实上,“新浪潮”只在于外部方式,或许对于情感戏剧来说,传统意义上的陈述更硬派些。
       当代巴黎人的生活始终是吸引人的主题,他们如何行走,他们如何与街景融合,他们如何吃与睡,他们如何表面地拥抱和深刻地相处。而这些也正是克劳德·索泰一直取材的内容。关于男女爱情,关于那种不可能的爱情,生活中到处存在,拒绝它需要力量,让心冷下来也肯定需要勇气。
       克劳德·索泰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庆祝电影诞生百年,贝特朗·塔维尼在里昂一家顶级餐厅宴请其最钟爱的导演们,第二道菜刚美美地过去,他就拖着客人们一起去观看其最新的一部电影作品,客人们兴致勃勃,而只有克劳德·索泰一个人留下来专心致志地把饭吃完。饮食是生活的一大主题,很多时候也是电影的一大主题。
       《芳心漂流》(Nelly & Monsieur Arnaud)是一个有关年龄、依赖感、男女情谊与及时撤退的故事;《冬日之心》(Un Coeur en Hiver)讲的是一些心有所属却王顾左右的男女事情。典型的巴黎咖啡馆式约会、典型的法国优雅美女和儒雅男子、典型的Bonjour、Bonjour的问候语,骨子里却是几种发生了但必须离弃的男女吸引力,令人向往着,倒也不是不十分残忍的。也许因为克劳德·索泰是残忍的,也许因为每种告别本身就是刻不容缓的。所以,心才冷。
       法国电影的对岸是好莱坞电影,后者的宗旨(悬念、冲突与令人满意的结局)正好跟《芳心漂流》和《冬日之心》形成反差。王尔德讲过“艺术是高于生活的”,艺术大概也应当高于生活中人们的期待。因此,法国电影的开放式结局显得令人遐想无边。克劳德·索泰拒绝过好莱坞重拍其影片的请求,原因在于他认为“他们都太精确了”,而实际上很多东西在模棱两可的时候最美,感情也是。
       《冬日之心》(Un Coeur en Hiver)
       后现代罗曼史
       当代,巴黎。
       斯戴芬内(丹尼尔·奥图饰)与马克西姆(安德烈·都索列饰)除了雇员跟老板的关系外,还多一层密友的情感。马克西姆开的小提琴修理行在巴黎数一数二,斯戴芬内是店里的小提琴修理师。马克西姆明显是一名外在的男人:豪爽、迷人、长于对付那些敏感的演奏家。而斯戴芬内是一个典型的内向型人物:对音乐和乐器体察入微,在行业中堪称大师。他的洁净的衬衫钮扣下永远是牧师般的硬领。未婚,就住在琴行内的一间小屋里,除了对工作的满足外,别无他求。最重要的是,斯戴芬内不需要其他人,不梦想爱情,音乐是他的唯一梦想。他与鲜活的马克西姆相映成辉。
       一次,两人共赴晚餐时,马克西姆宣称爱上了他的一个新客户,小提琴家卡蜜·凯斯勒。为此,他离开了妻子,而左右于卡蜜。马克西姆的态度是如此地郑重,在斯戴芬内眼中,他成了一个被优雅感动的男人。
       接着,斯戴芬内和卡蜜自然而然地相识了。这一类相识似乎都是从眼神的相交开始的。
       斯戴芬内为卡蜜修了提琴,在试奏会上,斯戴芬内一反常态地早退了,马克西姆看在眼里,而斯戴芬内推说是怕影响卡蜜的演奏,其实,是他自己被影响到了。在斯戴芬内走后的演奏室里,一切都在照常进行,唯独卡蜜的心跳有些不规则。理所当然般,在马克西姆与卡蜜新生的爱情中间,又滋生出另一段戚戚的爱情故事来。
       余下的日子里,斯戴芬内和马克西姆依然做着购买、出售以及修理小提琴的事务。同时,马克西姆开始跟卡蜜同居。斯戴芬内提醒马克西姆要处理好这段新感情和仍然有效的婚姻之间的关系,马克西姆不愿接受这种冒犯,表示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总有人要遭到伤害。可他却无法预料在他跟卡蜜的恋情中,自己就将是受伤害的那个人,被斯戴芬内所伤。
       卡蜜为了斯戴芬内,初次经历了兴奋、焦虑、沮丧和跃跃欲试,因为她第一次真正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撼动与诱惑,不得不放下与生俱来的傲骨、优雅、被动、恣意和无动于衷。斯戴芬内也故意路过般地去倾听卡蜜的录音。两人趁着休息时间,在雨中并肩跑进一家小咖啡馆,咀嚼着芝士,喝着啤酒,以为一切已经如期开始。但是,卡蜜太单纯了。作为卡蜜爱人的马克西姆同时又像保护人似的,等待着在不可收拾的时候来收拾局面。
       一次成功的演奏会后,卡蜜毅然离开了为她举办的酒会,只是一心想要跟斯戴芬内幽会,但遭到了冷酷地拒绝。斯戴芬内面若秋风地诉说:“我只是想着诱惑你,从不相信和需要什么爱情。”谁也不能捉摸,这个神秘的被动分子,是不是害怕成为什么人的爱人。而心,在急剧地冷却。
       几日后,喝了许多威士忌的卡蜜来到斯戴芬内正在吃饭的店里,浓妆艳抹如一个泼妇般大大地骚扰了他,心情繁复的马克西姆竟也紧随其后,给了斯戴芬内一记重耳光。此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斯戴芬内都不敢再去那家熟悉的饭店露面。
       一年后,三个人再度相遇,卡蜜和马克西姆仍在一起,斯戴芬内好像有了一些性情的变动,但是,谁知道呢?生活还在以一定速度延续,而电影却突然结束,心冷的结果大概就是人的成熟。
       丹尼尔·奥图的眼睛和琵雅的冷
       丹尼尔·奥图和艾玛妞·琵雅曾经是一对夫妻。两人相爱了将近十年,1992年生下一个女儿后,于1993年结婚,婚后不久却分了手。他们的结合与分手似乎都是令人感到遗憾的。结合的遗憾在于两人似乎都应该找到更为出色的、或者说是最出色的那种人作为爱的对象。分手的遗憾在于他们好像都因而错失了已经得到的最出色的人,从此不可再遇。
       这些均是闲话,电影里的这两个人才是最可看的。
       奥图的父母都是歌剧演员,1950年在阿尔及利亚旅行时生下了他。青少年时代的奥图沉迷于法国各省的剧院、电影院。他的演员生涯应当可以归溯到那段日子。1972年从影之后的奥图,专业技艺铺就了其明星坦途。
       奥图不是那种形象很华丽的男演员,不高大,不英俊,只是有性格。他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观看着世界,并且带有很大程度的不理解,所以他扮演与人情格格不入的角色极其传神。
       在《冬日之心》中,他是一个沉迷于小提琴修理、对自己的感情生活自卫到自私地步的大师,这时候,他的眼睛是专注而冷热不均的;
       在《我最爱的季节》中,他是一个躲避社会责任、和家里每个人都难以融洽相处的脑科大夫,这时候,他的眼睛是任性的、自足自乐的、机智并不可调和的;
       在《第八天》中,他是一个跟妻子互不理解、家庭关系破裂、跟一个痴呆儿默契相伴的商人,这时候,他的眼睛是怅然若失和若智若愚的;
       在《桥上的女孩》中,他是一个出色的飞刀艺人,在塞纳河里救起了想要轻生的女孩,而后来自己又纵身跳进伊斯坦布尔的一条河中,这时候,他的眼睛是威严、脆弱、有魅力的,但对生活是没有什么准备的。
       1986年,他因《Jean de Florette》一片,获得恺撒奖最佳男演员。此后,几乎是一夜成名的奥图,用他的深厚而有力的演技以及一双发出异常光亮的眼睛,相继扮演了一个个深具吸引力的角色。1992年,又因《冬日之心》一片,获得欧洲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几乎在大部分影片当中,他都会扮演那类事业成功、性格寡和、男女交往遭遇阻塞的巴黎人。不知道是剧本的要求还是他自己的把握,这些看似面具一样的角色一直都会被演得强劲、深奥、有魅力和不可替代。
       
       艾玛妞·琵雅的美可以说是惊世之美,也可以说是令人窒息的美,任何一种形容都不会过分,然而,她最打动人的还不仅仅是这种得之不易的美,那种来自于琵雅的显在气质——冷,是比其美貌更美的。
       艾玛妞·琵雅1965年8月14日生于法国的圣特洛佩,长在远离圣特洛佩的普罗旺斯的农场,这是因为她的父亲,一位法国歌唱家和诗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沾染巴黎的花花世界。她13岁时看了罗密·施耐德演的电影《玛多》之后,就想要成为一名演员。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学习英语,把她送到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待了三年。在那里,琵雅参与了罗伯特·奥特曼的一部后来夭折的电影的演出。回到法国后,她修习了戏剧课程,并在《理性的丧失》一剧中得到了她第一个电视角色。
       1985年在拍摄《秘密的爱》时,琵雅与丹尼尔·奥图相识,两人在1992年生下一个女孩,取名耐莉。1993年,琵雅和奥图结为夫妻。1995年拍摄的《耐莉与阿诺先生》中,琵雅所扮演的女主角正巧跟她实际生活中的女儿同名,其中的偶然性与必然性不知谁是谁非。
       琵雅在法国成名的影片是1986年的《甘泉玛农》,她在剧中扮演一名金发的牧羊女,赤身在农田里跳着美好的舞蹈,但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1987年,导演汤姆·麦克劳福林从5000名竞争者里选中琵雅,拍出了中国观众也知道的一部好莱坞电影《天使在人间》,琵雅当然是扮演其中的天使一角,又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美。
       有情有节的琵雅同时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1992年她在扮演《冬日之心》中的小提琴家卡蜜时,学习了18个月的小提琴课程,并在电影中纯熟地表现了其良好的演奏姿态与技艺。与她在片中合作的男主角,是她生活中的伴侣丹尼尔·奥图。而这部影片的导演正是1995年执导《芳心漂流》并获恺撒奖最佳导演奖的克劳德·索泰。两度合作的琵雅与索泰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互相欣赏的情感。
       1997年,琵雅因为呼吁保护黑人移民的权利遭到过逮捕。另外,她还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大使。
       在琵雅的众多电影中都能看到,她的明亮眼光的冷与炙热,她与人保持严格的距离,但对身边的人却十分在意,她的特殊的优雅竟令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被打动了。
       《芳心漂流》(Nelly & Monsieur Arnaud)
       爱是机会
       当代,巴黎。
       年轻的巴黎妇女耐莉尽可能地打着每一份可以找到的零工,像某家商务印刷中心和某个面包店,等等。她这样做全是为了支撑起她和丈夫杰罗姆的生活。而杰罗姆却只是终日呆在家里,读读报纸,看看电视。耐莉在一家出版社有着一个较好的职位,但是因出版社缩小规模而被辞退。而此时夫妇两人还欠着六个月的房租没有付。
       某日,耐莉跟好友,已婚的杰奎琳在咖啡馆讲起自己的现状时,杰奎琳的老友,有着一头漂亮白发的阿诺先生也走了进来。阿诺先生是一名富足的商人,之前曾做过很长时间的法官。他听说了耐莉的生活困境后,想在经济上帮助她,但被拒绝了。而当耐莉回到家与丈夫共进简陋的晚餐时,却对杰罗姆说自己已经接受了阿诺先生的帮助。几十秒钟之后,她又向丈夫提出了分手。看来,他们的婚姻到头了。心已冷,爱要另寻机会。
       阿诺先生跟妻子离异后,一个人独居在一套大公寓里,女儿、女婿定时会来探望他。前妻在日内瓦跟一个男人,同时也是阿诺先生的朋友生活在一起。
       接着,耐莉与阿诺先生的特殊故事就此展开来……
       耐莉跟杰罗姆和平分手后,接受了阿诺先生的一张三万法郎的支票。耐莉竭力坚持日后如数偿还,并答应帮阿诺先生的回忆录做打字和整理工作。两人每周见几次面,每次一起工作几小时,有时也为一些小节发生争吵。于是,六十五岁的阿诺先生和二十五的耐莉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有趣起来。
       一天,阿诺先生让耐莉把最初的几十页文字稿送给他的出版社编辑文森特审核,谁知耐莉和文森特两人互生好感,都主动地向对方靠拢。
       头发雪白、阅人无数的阿诺先生渐渐显得与年龄不符起来,他沉醉于想象或者打听耐莉跟其他男性的关联与进展,同时开始表现得有时孤独、有时暴怒,他不由自主地嫉妒着杰罗姆和文森特。耐莉应该是知道其中的奥妙的,但她并未指出,只是一味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同文森特约会,为阿诺先生打回忆录,跟杰奎琳一家聚首。
       杰罗姆因为服食过量安眠药被送往医院,耐莉以为他要自杀,急急地赶去探望。在病房里,耐莉见到了充满希望、重又开始工作的杰罗姆,以及他身边的贤淑女孩。耐莉一下子觉得曾经跟自己生活过多年的这个人是这么陌生。她回到街上,身影从未如此落寞过。
       巴黎街头的小饭店里,耐莉和文森特共进晚餐。文森特独自做出了同居的决定,遭到耐莉回绝,文森特拂袖而去,一段情匆匆收尾。也许爱不是机会,是一个缺口。现实生活将这个缺口一堵上,爱随即不存在。
       这一晚,身心俱空的耐莉不愿回公寓独处,来到她白天工作的阿诺先生的家。夜半,耐莉如一名婴孩般沉睡着,阿诺先生来到床边,两人双手相握,仿佛惺惺相惜,就像阿诺先生对杰奎琳讲过的一句话,“嫁给像我这般年纪的人,有自由、有安全感,没有麻烦”。但是这般年纪始终是造成了一种不可能性,尽管那一刻的双手相握,令耐莉对老人的依赖感忽然浓重了起来。
       一切的结束都是由于阿诺先生前妻的到来,两个老人决定去做平生第一次共同的长途旅行。回忆录只剩下一个结尾要打,阿诺先生把耐莉一个人留在了空阔的公寓里,一段男女之间的交往也同时被留了下来。此时的心,是真的有些冷了。
       
       访谈录
       访谈对象:克劳德·索泰
       影片《芳心漂流》的导演兼编剧克劳德·索泰很明显地有着卓出的才智,而他回答所有的问题时,却都露出苦思冥想的样子。
       提问者(以下简称“访”):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芳心漂流》的结尾。我为两个主人公最后没能在一起,而感到深深的惋惜。我想我大概是太习惯于像《漂亮女人》那样的美国电影了,那里的主人公总是堕入爱河,最后共同迎接日出。
       克劳德·索泰(以下简称“谈”):也许他们会再度相遇。但当然不是马上就遇见。也许。也许。这个结局很开放。
       访:在续集中吗?
       谈:在阿诺先生到自己公寓的客房看着沉睡的耐莉那一幕,耐莉醒转过来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两人双手相握,达成了某种夜半的协定。阿诺先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走远了。他担心由于两人情感上的暧昧会造成他们之间关系的降格。他已经七十岁,而她才二十五,还不到他一半的年纪。阿诺先生直面起两人关系之不可求的现实,知道那只能是一种幻想。
       显然当脚本接近尾声,将要迎来一个开放式的结果时,出现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阻力。但是留给你的问题却变成了他们会不会再相遇,而答案是当然会。
       访:你的结尾确实留出了更多的想象可能。这会让人有所疑惑: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吗?如果是,那么会在什么时候呢?这看来有点过于现实了。
       谈:是的,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生活并不那么简单。
       访:确实。我发现你的很多影片都在研究关系问题。让我们先把这放一放,是什么激发你去写下《芳心漂流》的故事的?你的哪一部分生活在你的同期影片中得到了表现?
       谈:你将自己生活中的细节放了进去,但事实上却并非想这么简单为之。在影片完成多日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影片所描述过的一个个阶段中走了出来。我知道了厌恶。我知道了对女人的厌恶。我知道了对人类的厌恶。我一次又一次地知道了那类事情。我已经从自我保护的阶段走了出来,那就像是生活在一个严峻的堡垒中。我理解了那种时刻,当一个人对生活中的一切都不那么肯定的时刻。我理解了所有的那些时刻。
       访:让影片变得更有趣的原因就在于耐莉想更为缓慢地经历各件事情;她刚刚结束一段婚姻,同时在打一大堆零工。她有足够的时间重建她的生活,并从中得到意义和满足。但是阿诺先生却不。他希望一切都加快速度,而她则想要放慢速度。这种征战很有诱惑力,引人入胜。你出色地传达了这种意味。
       谈:谢谢。是的,他们在那方面很不谐调。耐莉过的是一种不确定的生活,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情感上。她对自己未来可能拥有的生活,感到非常疑惑和迷糊。但是,阿诺先生却生活在另一个极端,也就是一切已成定论。
       访:让我们来谈谈美丽的艾玛妞·琵雅?
       谈:我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想到用她。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合适。当初我们第一次合作完成《冬天的心》后,她就告诉我她期待着能再次同我一起工作,所以这一次她立刻就答应了。我们在一段时间未遇之后相约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她把头发在脑后束了个发髻,这令她看起来无遮无掩,易受伤害。后来我坚持让她在影片中也梳起这样的发髻。
       访:你最喜欢的美国电影是什么?有吗?
       谈: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伍迪·艾伦的电影。无论它们成功与否,都能让我感到自己不是像一个傻瓜那样在看电影。奥特曼的电影,罗伯特·奥特曼,我也很喜欢他的电影。王颖的电影《烟》和《脸上的忧伤》。尽管我不常去电影院。
       访:你看过伍迪的影片《无敌爱美神》吗?
       谈:没有。它上映的时候我正好不在法国。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过这部片子。
       访:我认为它一度是伍迪最好的影片之一。
       谈:人们都这么对我说。这也就是伍迪·艾伦的妙处所在。在一部电影里,他倾向于某种心情或色彩,而在其下一部作品中,一切都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