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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死亡笔记》人物群像
作者:雨大塞

《译文》 2006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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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的漫画史一定会把大热的《死亡笔记》摆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本着寻根求源的精神,让我们先来看看作者小畑健先生的一些资料。
       “小畑健先生出生于1969年,是日本新泻县人。随着著名的围棋漫画《棋魂》在海内外销量的飚升……”
       1969年出生的话,到现在不过36岁(顺带便做个广告,王菲也是69年出生,可见69是个很奥妙的数字……)我所听过另一个流传于街坊邻居间的消息是,画《浪客剑心》的那个家伙似乎是小畑健先生的徒子徒孙!?!既然做学问就要发扬严谨的风格,据考(考处就不要深究了……):和月伸宏(《浪客剑心》),佐藤文也(《金田一》),尾田荣一郎(《one piece》)都曾从师小畑健先生。
       在回答“2000年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的时候,小畑健先生的回答是“与田岛君和浅田君一起饮茶,第一次吃生的松坂牛排。”这里所指的田岛君和浅田君自然就是浅田弘幸和田岛昭宇两位牛人,仔细想想这三人的画风,似乎还真有那么点点若有似无的连带感。又以此联想到三人乐呵呵的品茶吃生牛排的景象,若以淡淡的水墨风格作图……其乐融融其乐融融啊!
       “想当初比小畑健小几岁的和月曾想把他当作竞争对手,结果在认真看了他作品后感叹不已,最终登门拜访并“死皮赖脸”地要求当小畑健老师的助手。”
       对于小畑健老师早前的作品,我没怎么看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作品,能让和月伸宏先生如此这般的佩服,倒是勾起了我无限好奇。《魔神冒险谭》、《木偶师侦探左近——傀儡奇谭》、《力人传说》…… 恕我直言,也许好的漫画真的和名字无关吧。
       既然说到之前的作品,自然不得不提到让小畑健先生咸鱼翻身,扬名力万的《棋魂》。当初朋友跟我介绍时,以无数美型少年为饵,弘扬围棋文化为名,要我帮他还书为实,把这套名作推到我面前。命运的邂逅来得那么突然,我们往往在不知不觉间选择了人生的方向。可所谓镜中花水中月,当佐为离开的时候,我才恍然,相聚离开都有时候……很多孩子跟我说他们看到这里都哭了,这是多愁善感的孩子;有的跟我说,他们一直相信佐为有一天会回来,嗯!这是天真乐观的孩子;有的说到棋魂就想要问候小畑健老师及其家人xx的生活十七八遍……这是自由奔放的孩子。而我,看到这里,所做的,只是淡淡地跑到书摊老板那,把书给还了……可见,我应该属于逃避现实的那种人。
       这次的正题自然是当红的《死亡笔记》(DEATH NOTE), 在小畑健先生身上再细究下去就有点香港土产狗仔队的味道了。
       《死亡笔记》第一部的情节,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即为:怀有异能并以制裁这个世界为人生目标的高材生与致力于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另类天才少年之间的PK战。当然,若要我细细道出其中的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花开落地,估计就是一篇三万字以上的现代白话文了。
       Ok!选个折中的式样,首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死亡笔记的游戏规则:
       1、基本道具:死亡笔记。死亡笔记来自死神界,原则上一本死亡笔记归一个死神管,只要在笔记上写上某人名字,四十秒后自动死于心脏麻痹。直观一点说,这就是死神的吃饭家什,类似于财务的会计上岗证。持有或者接触过死亡笔记的人才能看到听到死神。
       2、人类若持有死亡笔记,他也就自动继承了死神的能力。但人和神毕竟要有所区别。关键词有两个:真实姓名和那人的样貌。缺一不可。什么?凡事要有个商量?!拜托!这又不是菜市场让你讨价还价。好在小畑健老师不像我这么死心眼,折转的方式有一个。
       3、基本道具二:死神眼睛。笔记持有人可以选择和死神交换眼睛,只要拥有死神眼睛这项能力,即使对方是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也能在看到他样貌的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名字。这么好用的道具自然价值不菲,代价是持有人剩余寿命的一半。
       4、持有人如果放弃笔记,那关于笔记的一切记忆将被格式化,当重新接触同一本笔记后,备份自动恢复。
       5、死神也有软肋。死神的罩门在于他不能爱上人类,若死神单纯为了某人的利益而杀人,那他将化为人世间的尘埃。(有点小美人鱼的悲凉意味,不是么?)
       有了上面那些基础知识的恶补,接下来的情节介绍就比较容易沟通了。
       高中生夜神月拾获被死神硫克有意遗落人间的死亡笔记,决定担负起除恶扬善创造一个完美世界的重任。凭借过人的智慧和毅力,他很快被世界奉为毁誉参半的“基拉”(killer)。没人知道令人风闻丧胆的“基拉”背后是日本警察局长的儿子,平日学校里的高材生,前途无量的英俊少年。
       初初获得权利的月只是单纯的抄写犯罪者的名字,也许他根本就认为他们没有名字或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蟑螂”,但所有的漫画都告诉我们同一个原理,主角是会成长的。月成长的代价便是那远渡重洋赶来送死的FBI们。“左三步!停!转个圈……”月拿着指挥棒,优雅的舞动间,那些FBI小人们前仆后继地倒下。他们有着和“蟑螂”不同的名字,叫做“绊脚石”。顽固不化的石头不是没有,前FBI探员南空直美便是一块。如何在半小时内套出一个对你怀有警戒的陌生人的名字,多数长成于温室下的小花会在这个问题下抓耳挠腮,落下如同樱花般绚烂的片片头屑。月是株奇葩!在死神托付死亡笔记前,他已从上帝那里得到了神一般的智慧。我们甚至来不及唏嘘直美的牺牲,月的能力不仅体现于控制别人的生死,更多时候他掌握了作为看客的我们百分之八十的脑细胞。依稀看到小畑健老师在那些背景的空白间隐隐绰绰地挥舞着皮鞭,鞭策我们跟上月的脚步。
       是L让夜神月体会到竞争的快感和危机感。能够指挥全世界警察为其提供帮助的神秘人L没有名字没有过去,自然也没人见过他。但随着L与月之间斗争日趋激烈,L一步步站到了众人的面前,与日本警察(自然包括月的局长爸爸在内)联手合作,凭借层层推理和所谓百分之七的可能性,把嫌疑焦点锁定在夜神月的身上。L就是这么样一个能够看破月的诡计、手段、心事的少年。虽然小畑健老师努力想把L刻画成IQ很高EQ很低的那种孤僻儿童,可这个有话直说不拘小节的小鬼头无可救药地把大多数读者迷得死去活来。当L来到月的身边,成为同班同学,我们很难分辨他到底想更直接接触真相还是被同类所吸引,哪种可能性更高一点?
       第二“基拉”的出现,打破了本来两人短兵相接的胶着状态。弥海生,日本当红少女偶像,因个人缘由得到一本死亡笔记,并得到死神莱雷姆的青睐。与夜神月这个冷血“基拉”不同的是,弥海沙使用死亡笔记唯一的原因是她深深迷恋夜神月。她只是想做那个站在月的身边的女孩。作为一个可爱女孩的典型,弥海生为了成为月的左右手,不惜换取死神眼睛来帮助月;却不能接受月和其他女孩约会。因为手段拙劣,海生很快被L逮捕。月被逼无奈只得也放弃了自己手上死亡笔记来换取L的信任。
       第三个得到死亡笔记的人是大型企业管理高层,死亡笔记对他来说只是赢得权利金钱的道具。失去一切关于笔记记忆的月成为了L的战友,给两人表面和平实则不断相互试探的紧张关系来了个中场休息。如同沉静海平面下的暗涌,随着笔记持有人落入警方包围,在现场接触到笔记的同时,月的记忆都恢复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依然是按照月写下的剧本在进行发生……
       夜神月有双冷漠的眼睛,细长眼睛背后的心事谁都看不透。只有在和L斗智斗勇的时刻,那双眼睛才会冒出火花。大多数时候,月是完美的,连死神琉克和L都不得不承认月已经接近神的位置了。在笔记上写下犯罪者的名字时,他镇定得好像解开一道数学题。在杀死阻碍他宏伟大计的FBI们时,只有布下层层圈套的冷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除恶即为善!”这就是月的信仰。当抛弃有关一切死亡笔记记忆的白月再次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所有回忆涌上心头,相信大多数读者都在为黑月的归来欢呼雀跃。只是一个眼神的变化,黑白颠倒。小畑健老师对拿捏情节高潮的捕捉,岂是一个“高”字了得。
       
       面对L的挑战,月才表现出争强好胜,不愿认输的一面。也就是所谓的“活出点人味儿来!”月的矛盾点在于,拥有神的智慧和人的性格。那么非人非神的他,又算什么呢?怪物。隐藏在心中某个角落的怪物种子在死亡笔记阴湿潮软的土壤下慢慢发芽长大。 最初那个追求正义渴望终极和平的孩子被黑色藤蔓包围缠绕,渐渐成为一个只是想赢的凡人。L算什么,我可是受到死神眷顾的人!(琉克在旁边狂啃苹果,心里琢磨着,我所眷恋的只有苹果而已……)
       如果说死亡笔记是指引月的红毯,那L就是打开月的钥匙。瑜亮之争不分高下。L的出场是层层推进式的。从一个只出现在电脑显示屏上的符号到一个瘦削的背影,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个有着浓浓黑眼圈,蜷蹲在沙发上的纤弱少年。就好像超级女声中的李宇春,这实在是一个倡导“不走寻常路”的年代。人气王的桂冠注定要带在这个个性鲜明的角色头上。L与月之间,一黑一白,一个是走到哪里都让人肃然起敬的翩翩少年,另一个是喜欢甜食不拘小节对凡事充满怀疑的问题孩子。
       “毕竟夜神君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月。那是L的眼睛。正午阳光般的明亮,找不到一丝阴霭。这也是对月的试探么?想来月的心中也抱有同样的怀疑。作为读者,我固执的以为L是不会说这种谎的人,有这样眼睛的孩子不会也不能说这样的谎。平淡表情下的L,真真实实地感动着我们。不管是L,龙崎,流河旱树,或是某一个他曾经用过的名字,即使到了最后我们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才是正义!”是两人共同的台词。月用他的方式给第一部作了个决绝的了解。而L则用他的处世风格在每个读者的心中留下了不灭的印记。
       不得不提到第一部中出现过的死神们。贪嘴的琉克,作为月的死亡笔记守护神,他在一开始就宣布他并不站在任何一边。这个游戏本来就是由他发起的,边吃苹果边享受游戏本身的乐趣才是他的目的enjoy every day……相比之下,雷姆就是个不怎么合格的死神了。也许是看厌了世间的虚伪和自私,外表可怖的雷姆心中只是一条小小的美人鱼,可以为自己所爱的人放弃一切。还有那些躲在死神界日复一日打扑克的死神们,最初为救弥海沙而消失的不知名死神,雷姆的感情用事,琉克的笑看风云,一个死神一种活法。在生命漫漫看不到尽头的绝望下,也许他们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无聊罢了。
       顺便为Death Note第二部做个广告,有新人出场,又加进了多角潜质关系。只是一星期一集的速度,着实让人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