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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书潮
作者:佚名

《译文》 2005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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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蜂的故事
       “要种植一片草原,只要一株苜蓿和一只蜜蜂。”美国十九世纪女诗人艾米莉·迪金森曾经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提起蜜蜂,人们往往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勤劳、有序、高效、无私。而如果我们知道蜜蜂与人类的密切关系,我们也许会惊讶地发现,这位女诗人看似夸张的诗句,其实并不完全是诗意的描写。坦率地说,如果不是近期美国相继有几本关于蜜蜂的新书出版,我也不会注意到,关于小小的蜜蜂会有这么多有趣的话题,这么丰富的历史知识,与人类的关系是如此密切。
       这里要介绍的第一本书,书名颇为“耸人听闻”:《蜜蜂在美国:蜜蜂如何形成一个国家》(Bees in America: How the Honey Bee Shaped a Nation,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 2005年2月)。北美大陆原本并没有蜜蜂。和牛一样,它们是由欧洲的白人移民带来的。所以从未见过蜜蜂的印第安人就称之为“白人的苍蝇”。当欧洲殖民者在北美东不海岸定居的的时候,蜜蜂也开始了它们的殖民生涯。它们在草原、果园中传播花粉,为殖民者两种生活必需品:蜡和糖。
       作者、贝理学院历史学教师泰米·霍恩从小跟祖父学习养蜂术,对蜜蜂感情深厚,因此对蜜蜂在美国历史中扮演的角色津津乐道。她认为,蜜蜂对北美人民的影响是如此之大,很多与蜜蜂有关的词汇已经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一些非常值得了解的重要政治思想也与蜜蜂有关。比如,美国殖民地从英国分离(hive off)出来的概念。有闲阶级常常把穷人、失业者比作对社会没用的“公蜂”,但这些穷人来到北美大陆开始新生活,辛勤劳动,逐渐发现,英国殖民政府的某些官员才是真正的“公蜂”。由此产生了分离的思想。霍恩还从各个方面介绍了美国黑人、妇女和新移民不同的养蜂方法;养蜂技术的发展;蜂蜜和蜡在美国经济中扮演的角色;以及蜜蜂在艺术想象中的使用。而在讲到蜜蜂与美国军事上的关系时,霍恩讲了一个小故事颇有意思:美国独立战争期间,一个基督教教友派的姑娘在英国将军康沃利斯率军袭击乔治·华盛顿军队前,捅了她驯养蜜蜂的蜂巢,让蜜蜂们去攻击英军,为她骑上马找到华盛顿通风报信赢得了时间。华盛顿为此表彰她拯救了国家。今天,美军仍然从蜜蜂身上获益,他们使用蜜蜂来探测炸弹。
       
       《抢劫蜜蜂:蜂蜜传》(Robbing the Bees : A Biography of Honey--The Sweet Liquid Gold that Seduced the World,By Holley Bishop,Free Press 2005年4月)的作者霍莉·毕肖普也是一位养蜂人。她本是纽约一位文学代理人,在康涅狄格州买了一个农场,经常来度周末,想找点事情干。有一天,她发现邻居家在养蜜蜂,很感好奇。在邻居的指引下,她也渐渐爱上了可爱的蜜蜂,也开始养蜜蜂。“为了一部好传记,蜜蜂已经等待一千万年。”霍莉·毕肖普很为蜜蜂抱不平。确实,蜜蜂在地球上已经生活了千百万年,而人类记录它们,仅有几千年历史。
       书名“抢劫蜜蜂”是很多养蜂人对采蜜的幽默说法。蜜蜂制造蜂蜜是出于本能,即使蜂巢对蜂蜜的需求已经满足,它们仍然孜孜不倦地产蜜。所以,只要养蜂人提供场所让蜜蜂制造蜂巢,它们就会主动拿蜂蜜去填满。所以,所谓“抢劫”,实在是一种善意而互赢的抢劫。
       为了学习养蜂技术,毕肖普上网寻找高人,从而认识了佛罗里达一位职业养蜂人唐纳德·斯迈利。斯迈利成了毕肖普的养蜂导师,也成了她这本书中的主人公。毕肖普通过他,展开对蜜蜂世界的叙述,比如斯迈利在采蜜时偶然受伤,他就开始讨论蜂蜜的医疗功效。从授粉说到蜂蜡,从蜂毒说到军事运用。“因为蜜蜂在授粉演出中扮演的主角地位,我们人类实在应该感谢它们,因为我们三分之一的食物,都直接或间接地受益于它们。我们最重要的商业作物中,有一百多种需要蜜蜂授粉,其中包括紫花苜蓿,大蒜,苹果,椰菜,球芽甘蓝,柑橘,瓜,洋葱,杏树,芜菁,欧芹,向日葵,酸莓,苜蓿等。”而在过去十年,美军一直在测试蜜蜂在反毒和反恐行动中起到探测作用的潜力,因为蜜蜂的嗅觉和狗一样敏感,可以训练探测毒品,炸弹,地雷和化学武器。
       
       与泰米·霍恩和毕肖普相比,亚利桑那大学昆虫系教授斯蒂芬·布赫曼在蜜蜂研究上,应该权威许多。他是花粉传播方面的世界级专家。在《蜂巢来信》(Letters from the Hive : An Intimate History of Bees, Honey, and Humankind,By Stephen Buchmann and Banning Repplier,Bantam 2005年4月)中,布赫曼带领我们走进蜂巢--"保婴室"、"酿蜜工厂"、"蜂后内室",再走到后花园、田野、沙漠,在那里,蜜蜂在花丛中飞舞。身为昆虫学家,他到澳大利亚、马来西亚、南美洲追踪各地的蜜蜂与它们不同的生活习性。他津津有味地向读者介绍一种特殊职业:捕蜂人,这种职业在马来西亚、喜马拉雅山脉、澳大利亚都有,他们使用古老的办法在环境恶劣的野外搜捕蜜蜂,因为有的野蜂比金子都贵,比如马来西亚的捕蜂人,运用骨质刀搜寻野蜂和蜂巢。而在墨西哥,他和他的同事们又记录下古代玛雅人流传下来、濒临失传的一种养蜂术。
       与前面两本书相比,布赫曼的这本书更侧重介绍蜜蜂与人类的关系。他回顾了人类养蜂的历史与发展,蜜蜂在人类文化和神话中扮演的角色,介绍各种用蜂蜜做菜的食谱、搜集世界各地蜂蜜品种、蜂蜜的药用价值等等。作者痛心地说,人类每把一亩地牺牲给农耕、建造停车场或购物中心,我们所面临的社会现实就更冷酷一分。
       
       1.《今生》
       My Life So Far
       By Jane Fonda
       Random House 2005年4月
       简·方达五十九岁那年,有一天在她丈夫泰德·特纳位于新墨西哥州的牧场赶牛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快六十岁了。她觉得纪念这个人生重要分水岭的最好方式,就是拍摄一个纪录自己人生的短片,总结一下自己人生不同阶段的生活主题。于是她请当纪录片制片人的女儿范奈莎帮忙拍摄。范奈莎揶揄她:“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一只变色龙,让它在镜头面前爬呢?”女儿的话,一针见血地说出了简·方达多变的人生。
       是的,简·方达的身份,不仅仅是那个老影星亨利·方达的女儿,她曾是好莱坞头号花旦,两届奥斯卡影后,激进叛逆的反战运动分子、女权主义者,也是引领潮流的有氧健身操女皇,与三个风云人物接过婚的女人。如今六十七岁的简·方达撰写这本自传,回顾自己一生跌宕起伏,就是为了正视内心,找寻真正的自我。
       简·方达拥有一个不幸的童年。父亲亨利·方达只顾自己的演艺事业,不关心子女的成长。而她母亲由于童年时曾遭受过性骚扰,心理上留下阴影。简十二岁那年,亨利·方达提出离婚,她母亲用一把剃须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而亨利·方达告诉女儿,妈妈死于心脏病,并在火葬结束后的当晚,又丢下女儿,飞回片场拍电影。父母的失败婚姻给简·方达留下的教训是:她发誓要力求完美,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但是她失败了。她结了三次婚,先后嫁给法国电影导演罗杰·瓦迪姆、政客汤姆·海登和CNN创始人泰德·特纳。第一次婚姻,简·方达在成为激烈的民权运动活动分子之后,厌倦了与瓦迪姆的生活。越战期间,她是坚定的反战主义者,并因此结识持反战立场的政客汤姆·海登。海登怂恿她去越南看看。1972年,简·方达跑到了美国的敌人北越那里,与美国战俘见面,在河内电台的演讲中公然称美国士兵为战犯,更严重的是,她还坐在北越的防空炮上留影,那些火炮曾击落无数的美国飞机。此举在美国引起普遍的反感,许多越战老兵至今不能原谅简·方达。
       告别影坛后,简·方达热衷于有氧健身操,她写的健身书籍、拍摄的健身操录像带,都畅销一时,人称“健美皇后”。她与泰德·特纳的婚姻维持了十年,简·方达说:“那是难以置信的十年,它治愈了我(心灵上的创伤),教会了我太多东西。”
       畅销指数:★★★★
       悦读指数:★★★★★
       
       2.《世界是平的:二十一世纪简史》
       The World Is Flat: A Brief History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by Thomas L. Friedman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2005年3月
       几个月前,一位版权代理人在给我发来一封email中兴高采烈地说,FSG出版社即将推出一部精彩的重点畅销书,该书的中文繁体字版权已经以“五位数”被台湾出版社买走,看来,出版界对这本书的期待着实不小。果然,《世界是平的:二十一世纪简史》一经推出,即登上纽约时报非虚构类的榜首位置。读者如果知道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的背景,就会知道这不是一本严肃的历史学著作。身为《纽约时报》主要专栏作家,弗里德曼善于从政治、经济多方面将国际事务用深入浅出甚至插科打诨的方式向读者解释。
       弗里德曼精通阿拉伯语,这使他在美国众多大众知识分子中,拥有更深入了解中东问题的优势。“9·11”后,他的专栏也主要围绕中东问题与世界局势。在弗里德曼看来,价廉、普及的电信系统最终消除了国际竞争的一切障碍,一个“平坦的世界”已经到来。它像一个狮子与羚羊共同竞争的丛林,经济稳定不再是主要因素,弱者将更加落后,而善于随机应变的企业家将更加强大。电信推广、会计、电脑编程、电子工程、科学研究等服务性行业将越来越多地外包给美国之外说英语的国家,制造业将持续在中国加工。弗里德曼认同许多跨国公司老总的观点,即这些变化是时代所需,不可阻止的,美国劳动者应到做好准备,“通过领导潮流创造价值”,“出售个性”。尽管该书目前受到广泛关注,但是《经济学人》周刊对它的评论毫不客气。该刊评论说,令人惊讶得是,弗里德曼的这部新作是一个可怕的失败。作者堆砌了大量信息,包括电子邮件,官方报告,广告文案,演讲、统计,但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似的观点:世界越来越小,变化越来越快,我们不要害怕。“收集了这么多信息,只有这么一点点效果,真是罕见。”这么直率的评论真是痛快。
       畅销指数:★★★★
       悦读指数:★★★
       
       3.《论吹牛》
       On Bullshit
       by Harry G. Frankfurt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5年1月
       这是一本只有八十页的通俗哲学小册子,封面端端正正的,颇有学术书的味道。可就是这本巴掌大的小册子,令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这样的学术出版社,拥有了一本挤进《纽约时报》排行榜的书,一个月的销量超过十万册!作者、普林斯顿大学终身教授哈利·G.法兰克福是世界著名的伦理哲学家,这样一位大学者,居然用这么好玩的书名,来谈这么有趣的话题,不由让人好奇。
       古代炼金术士都渴望能把铅炼成金,当然,他们永远成功不了。可是,谁知道他们如果一开始用吹牛的办法,能不能把铅说成金子而让人相信呢?“我们文化中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就是很多人吹牛。这一点人人都知道。我们每个人对此都有份。但是我们往往对这种情况一相情愿地想当然。” 哈利·法兰克福说,他写这本小书的目的,就是要把这种当代“祸害”说清楚——吹牛到底是什么?它起什么作用?为什么这么多人吹牛?
       哈利·法兰克福指出,吹牛与撒谎不完全相同,无论真假,吹牛就是吹牛。区别在于,吹牛者对他自己说的与真实世界中的事实是否相符完全无所谓:“他并不像撒谎者那样排斥事实的可靠性。他根本不在乎事实。从这个角度来看,吹牛对于事实来说是一个比撒谎更危险的敌人。”法兰克福认为,近年来吹牛的风气越来越盛行的一个原因,是基于主观经验上的对客观事实的后现代怀疑主义。但是,我们怎么会认为我们内在的任何事物都比外在的谎言更稳定、更固定呢?法兰克福总结道:“真挚本身就是吹牛。”(Sincerity itself is bullshit.)
       畅销指数:★★★
       悦读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