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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现实]“无药可救”的韩桂芝为什么能连连高升
作者:刘吉同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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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韩桂芝由大兴安岭林管局副局长升任黑龙江省监察厅副厅长。慢慢地,她开始了“异变”,从热衷应酬,到穿着考究,直至公然收受贿赂。她的丈夫陈昔平(化名)一次次对她的受贿予以劝阻,然而换回的却是妻子对他“多管闲事”的怒吼,以致韩桂芝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年的5月,韩桂芝的大儿媳韩浩的哥哥韩建勋,为了和已怀了孕的保姆长期苟合,竟残忍地将24岁的妻子和1岁的儿子一起杀害。这么一件惊天血案,竟在韩桂芝的施压下,司法部门不了了之。又是陈昔平,他深知这是一件有悖法理的事,“迟早有一天会翻船”。同时他也清楚要求韩桂芝在这件事上持公正立场无疑缘木求鱼,但又不忍心一家人就这样“烂”下去,就转而对韩浩说:你哥哥的事,“肯定是你婆婆出面了,她已经无药可救了。你还年轻,千万别跟着她瞎掺和呀。”1998年,陈昔平得知韩桂芝又收下绥化市委书记马德80万元的贿赂时(后由韩的妹妹装入腰包),便背着妻子找到了她的妹妹,愤愤地说:“你姐姐已无药可救了,可你不能受她蛊惑呀!”(《报刊文摘》2005.10.7)
       什么是无药可救,我理解的本意是一个人的病情已到了无法救治的程度,而喻意是指一个人(或事物)已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陈昔平先生用这个不堪之词来形容他的妻子,绝非是缺少理性的一怒,而是通过她长时期的飞扬跋扈、不可理喻,她的近乎无所畏惧、肆无忌惮地贪赃枉法、疯狂受贿,从而把她彻底看穿看透看死了,对其彻底失望了。她在他的心目中,连“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认知、可能和信心也没有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1988年起便被丈夫判为“无药可救”的韩桂芝,却在官场上飞黄腾达,连连高升。1991年,升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1996年,升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1997年,升任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和省委党校校长;2002年1月,升任省政协主席,仍兼省委副书记,达到她仕宦生涯的巅峰。那么,这是为什么?
       或许有人会说,韩桂芝大概是个“演戏”的高手,台上一套,台下又一套。家里一个样,外面另一个样。然而,常识告诉人们,这种“戏法”,只会蒙骗人于一时,而绝不会长达十四年之久。事实上,很多人当时都把她看穿了,只是不敢说而已。韩被“双规”不久,熟悉她的人就对记者透露,“这个女人太霸道”。“与她有对立情绪的,在很多不同级别的干部心里都有,只是不敢表达罢了,原因很简单,韩桂芝一辈子都在管人(干部),她让你上你才能上,让你下你就得下”(《新京报》2004.6.24)。人们应该还有印象,2003年10月,发生在哈尔滨市的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宝马撞人案”,民间舆论直逼肇事主角苏秀文的后台,说苏是韩的儿媳妇。最后韩桂芝被迫出面约见记者辟谣。事实上,苏秀文确实不是韩桂芝的儿媳。但通过群众舆论的“移花接木”,反映了市民对她的评价,同时折射出了韩及其一家在哈市乃至全省的不可一世的形象,人们只不过对此作了一次符合逻辑的“合理想象”而已。韩的所作所为,着实如其丈夫所言:已经“无药可救”了。
       而如此不堪者却能连连升官而且官至正部,只能说明,百姓和下属对她的监督及作用,几乎等于零;上级在一次次提拔她时,对其真实性的了解,几乎等于零;民意对她升迁的影响,几乎等于零;贪赃枉法对她升迁的影响,也几乎等于零……以致最后养虎遗患,让她在黑龙江坐强坐大。假如这“无药可救”的韩桂芝是一只“鼠”,对她的危害可忽略不计;假如是只“黄鼠狼”,也无非是偷吃只鸡而已,而事实上她是一只“虎”,贪污受贿达950万元之巨,给国家和百姓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正是这些“几乎等于零的原因”,让韩桂芝创造了在民主社会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教训至为深刻。
       [阿彬荐自《教师报》2005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