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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探望
作者:林 良

《人民文摘》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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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下午,文迪和太太若英准备出门去散步。
       文迪的工作一直很忙,但是他知道太太一定很寂寞,就尽可能在星期六下午停下工作,一心陪伴太太,让她多说些话。对文迪来说,这个下午对他很重要,不希望有任何琐事来干扰。他看太太已经换好了装,就温和地说:“我们走吧!”
       电话铃响了。文迪压抑着“是谁在这个时候来电话的愠意,走过去接听。”
       打电话来的是文迪的老友“斯礼”。斯礼说:“我大病一场,前天出院,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在家休养。”
       听了斯礼有气无力的声音,文迪的脸色变得凝重。接着,斯礼又详尽地叙说自己的病情,一说就说了十几分钟。文迪一边听着,一边不安地看着太太,含着歉意的对她笑了一笑。最后,斯礼终于把话说完。文迪回答说:“好好休养,注意身体。”
       对方刚回答“是是是”,文迪就把电话挂了。
       “我们走吧!”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若英问。
       “是斯礼,他病了。”
       “你应该去看他。”
       “可是他没叫我去看他。”
       “他打电话给你,就是希望你去看他。他病了,总希望身边能有个朋友。”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你是说天色吗?看朋友跟天色晚不晚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刚才我不提,现在再提不是已经晚了吗?”
       若英从环保袋里掏出手机来说:“幸好我把这个也带出来了。你现在就打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文迪。“我们现在就来看你,只是时间好像不对。”文迪对着电话说。
       电话里传来斯礼喜悦的呼喊说:“来来来,管他什么时间对不对。赶快来,晚上就在我这里吃饭!”
       关了手机以后,若英又问:“斯礼平日最爱吃什么水果?”
       文迪想了想说:“好像是柳橙。不错,是柳橙!”
       他们就这样,提着一篮柳橙,来到斯礼的家。
       斯礼的太太给大家端来热茶,愉快地说:“你们好好谈谈,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
       斯礼打开一盒苏打饼干说:“有奶油香气,你们尝尝。”当他拿起一块饼干递给文迪的时候,文迪看到斯礼的眼眶滚动着晶莹的泪水。
       (摘自《参考消息》2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