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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吴仪:独一无二的风采
作者:迪 土

《人民文摘》 2008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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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明年‘两会’后会完全退休,我这个退休叫‘裸退’,在我给中央的报告中明确表态,无论是官方的、半官方的,还是群众性团体,都不再担任任何职务,希望你们完全把我忘记!”
       在2007年12月24日于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国国际商会会员代表大会上,面对台下500多位中国工商业界人士,69岁的国务院副总理吴仪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话别,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她在演讲的最后说:“我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告一个别,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衷心地感谢你们,Thank you!”
       自称快乐的“单身汉”
       吴仪一直独身,谈起自己的生活,她说:“我不是独身主义者,只是生活没有赋予我这个机会。我没有谈过恋爱,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闯进我的生活。”吴仪喜爱充满革命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前苏联文学。《卓雅和舒拉的故事》、《古丽亚的道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都是她百看不厌的书。一本《远离莫斯科的地方》不仅使她毅然选择了石油专业,而且在她心中留下了像特曼诺夫那样的白马王子。她说:“可能我把生活过于理想化了,其实白马王子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本来,独身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然而这位政坛女杰的独身生活却常常引出不少流言蜚语。面对“人言可畏”这一关,吴仪常常是潇洒地一笑置之。她说她喜欢苏轼的诗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便是吴仪坚强性格的真实写照。吴仪从来不为别人的不理解而自怨自叹,而是积极面对人生的征程。她常说自己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她性格开朗,爱好广泛。在外国名歌200首的电视晚会上,吴仪和几位女部长合唱的前苏联歌曲《小路》、《喀秋莎》,被专家们称赞为“很有专业水准”。
       吴仪的爽朗也让她在媒体记者中很受欢迎。在一次贸易谈判后的记者招待会上,一直忙着为吴仪拍照的俄罗斯大胡子记者突然说:“允许我亲亲您吗?”吴仪干脆利索地用俄语回答:“当然可以。”她的回答令记者们击掌大笑。
       铁腕真情“小女子”
       在吴仪的口头禅中,用得最多的是“小女子”,她常说:“小女子豁出去了”、“小女子有泪不轻弹”、“小女子不在乎这个”、“小女子受命于危难之中”、“从男人堆里干出来的小女子”。
       2007年10月16日,这位常将“小女子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的女强人,在参加十七大福建团讨论,倾听基层代表发言时两度潸然泪下。
       让这位作风硬朗的“铁娘子”感动落泪的是福建省三明市特殊教育学校校长黄金莲。这位来自基层的十七大代表在荒山上建起了一所残障儿童学校。令人肃然起敬的是,为了申请办学补助,十几年前,带病进京的她曾在国家有关部委的门前苦坐了三天。为了及时补办资金申请手续,天安门前留个影也未能遂愿,“天安门的照片”从此成了她十多年来未了的心愿。这是多么坚强的一位女子,为了残疾人事业,为了山区残障儿童不失学,主动挑起了本应社会挑起的担子。这样一个催人泪下的事迹,怎能不令人掉泪。
       吴仪与黄金莲素不相识,能令她潸然泪下,除了事迹之感人,言行之动人,更主要的是昭示出她的一种为民情怀,持有一颗平常心、关爱心,有一种与群众同呼吸、共患难的心境。
       工作上的“拼命三郎”
       吴仪是有名的“拼命三郎”,办事特别认真。她在燕山石化公司担任党委书记的时候,一天晚上已过午夜,吴仪家的电话响了,电话是下面一个分厂的工人打来的,说食堂送的夜班饭又冷又差,无法下咽。吴仪马上告诉他,半个小时后如果没有人去给你们解决,你再给我来电话。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工人给吴仪回电话说分厂厂长来了,问题得到了解决,谢谢您为我们解决了问题。
       在出国访问过程中,吴仪的“工作狂”态度也给身边的工作人员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在西雅图参加国际会议期间,一名记者报道了她一天内的行程:从早晨8点30分到晚上22点,吴仪共参加了7个活动,包括重要会议,会见记者,有与美国商务部长、贸易代表会谈,与企业家见面等等,几乎没留一点儿间隙。尤其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堂堂一名国务委员,在出访期间,忙得午餐竟是以一包方便面充饥。
       有一次出访加拿大,吴仪频频会见客人,与对手谈判,到各处演讲,给加拿大政府官员和企业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一位加拿大企业家听了吴仪的演讲后兴高采烈地说:“我们不仅要进口中国的商品,而且要进口像吴仪这样的部长。”
       谈判桌上的“整人专家”
       了解吴仪的人都说,吴仪“很会修理傲慢的美国人”。而吴仪说:“我一出国,爱国主义感情就尤为强烈,祖国在我心中特别神圣。我忠于我的祖国。”从外经贸部部长到国务委员,吴仪多次出访,频频参加国际性谈判,为把中国商品打进世界市场,为吸引外资进入中国市场,不辞劳苦、呕心沥血。
       1991年底,参加中美知识产权谈判的中方代表团团长突然生病,这个沉重的担子瞬间落到吴仪身上。这时的吴仪刚刚调到外经贸部不足4个月,副部长的椅子尚未坐热,便临危受命,匆忙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这是一次棘手而艰苦的征程。一方面,美国人仗着财大气粗,时不时要表现他们霸权主义的态度;另一方面,中国要坚持改革开放,要走向世界,就必须向国际惯例靠拢。而这势必会影响一些部门的利益,付出一定的代价,而当时中国还有许多人不明白,对此不理解。
       双方刚一落座,美国人想给吴仪来个下马威,开场白便显现出来者不善:“我们是在和小偷谈判。”面对对方的无理,吴仪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我们是在和强盗谈判,请看你们博物馆里的展品,有多少是从中国抢来的。”
       针锋相对的回答令对方愣了一下,同时对手马上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整个谈判过程,既要维护国家利益,向美国人讨价还价;又要做出一定的让步,并且还要能够被国内接受。此时,吴仪坚强的个性和机敏的应对令对手对她刮目相看,几个回合较量下来,美国贸易代表、被称为国际贸易谈判圈中“铁女人”的卡拉·希尔斯由衷地称赞吴仪“既是国家利益坚定的维护者,又是坚韧的谈判者。”
       诚恳的话别者
       在2007年12月24日的讲话中,吴仪更像是在和大家一起唠家常,同时不乏语重心长。
       为劝诫在座企业人士廉洁奉公,吴仪不仅谈及了一些腐败案例,还“晒”了一把个人收入:我现在每年所有收入12万元(人民币),这还包括保姆费。我相信你们都比我拿得多,你们谁敢说没有别墅?我希望在座诸位要廉洁,只拿该拿的,一定要拿得正当!
       她还提醒中国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要加强对对象国政策和投资环境的深入研究,同时勉励大家要努力工作,为国家创造更多财富。
       当然,在2007年平安夜,吴仪最后不会忘记祝福所有人:“Happy New Year!”
       (摘自《看天下》2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