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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难忘的知青之歌
作者:杨 全

《人民文摘》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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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岁月,正是极“左”思潮泛滥的日子,人们的文娱生活非常单调,只有几个样板戏可看和几首颂歌可唱。几乎所有“文革”以前的歌曲,还有许多外国歌曲都被说成黄色或反动歌曲被禁止传唱。
       然而人们对美的追求却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在云南支边的八年中,那些优秀的中外歌曲就经常被我们悄悄地在宿舍里、在橡胶林深处传唱。同时传唱的还有产生于那个特殊年代的知青之歌。
       《南京知青之歌》是当年在全国知青中非常流行的一首知青歌曲:
       “蓝蓝的天上白云在飞翔,芙丽的扬子江畔是我可爱的南京古城,我的故乡。啊!长虹般的大桥直冲云霄,横跨长江,巍峨的钟山,虎踞在我的家乡。
       告别了妈妈,再见吧家乡,金色的学生时代已载入青春的史册,一去不复返。啊!人生的道路多么曲折,多么漫长,生活的重担沉重地压在我的肩上。
       当我吻别了你,亲爱的姑娘,擦干了眼中的泪,忘了心中的忧伤。啊!心中的人儿我离别了你,奔向远方,爱情的种子洒落在异地他乡。
       迎着太阳出,伴着月亮归,沉重地修理地球,是我神圣而光荣的责任,我的命运。啊!用我们的双手修红地球,赤遍宇宙,美好的明天,相信吧一定会到来。
       亲爱的姑娘,你在何方?野马似的小伙子把你爱上。高山啊你弯下腰,急流啊你闪开道,让我飞到她身边,细细看上她两眼。”
       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调都很优美,是很受欢迎的一首知青歌曲,它和《蓉城知青之歌》最大的不同就是直白地表达了当时青年们对爱情的渴望和憧憬。也正因为如此,这首歌在当时被禁得最厉害。
       在云南我还听昆明知青唱过一首《昆明知青之歌》,歌词也饶有特色:
       “请问你朋友来自何方,我来自昆明滇池旁。如今却在这偏僻小山庄虚度年华。
       在离开昆明的那天早上,多少往事涌上心间,娘喊儿来儿唤娘,辛酸的眼泪洒满胸膛。
       火车啊火车你开慢点,让儿再把爹娘看一眼,爹娘啊爹娘,衰老的爹娘白发苍苍。
       姑娘啊我就要离开你,有多少话儿留在心上,不知何时再相见,不知何时返故乡。”
       这些知青歌曲既带有那个时代强烈的烙印,又与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有很大的不同。它集中反映了知青们强烈的思家和想念父母兄弟姐妹的心情,反映了知青们面对未知的将来无可奈何的心情,也反映了知青们青春的骚动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这些歌曲的旋律大都婉转抒情,唱起来催人泪下。在人们厌倦了样板戏和慷慨激昂的颂歌时,它们自然地受到了大家的喜爱。
       知青歌曲成了我们的好伙伴,劳动之余,约上几个战友,带上口琴笛子之类的乐器,到山坡背后,到橡胶林深处尽情地歌唱,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怀。当然唱这些歌绝不能让连队干部知道,否则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青之歌伴我们度过了那些寂寞的岁月,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湖 舟摘自《中外期刊文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