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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居里夫人不为人知的惊世之恋
作者:Amoir

《人民文摘》 2007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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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那个孤独的灵魂
       1906年4月19日,39岁的玛丽度过了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丈夫的意外去世给了玛丽沉重的打击,她在悲剧的阴影里不能自拔。玛丽的颓丧让最亲近的朋友们很担心,尤其波莱尔及夫人玛格丽特以及居里生前的学生保罗·郎之万等人,都在想方设法让她重新振作。他们和她相交多年,友情甚笃。朋友们经常来玛丽的公寓。玛丽渐渐从丧夫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但他们定期相聚的习惯却保留下来。
       渐渐地,大家安慰的对象变成了郎之万。那时,郎之万已经是法兰西学院的教授了,他不仅是物理学家,在数学上也有着连数学家都叹服的造诣。
       可是,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却为婚姻所困扰。37岁的他在22岁时就结婚了,已经有了4个孩子。对他的妻子珍来说,郎之万的工作既枯燥又不可理解,也换不来现钱。她一心盼望丈夫能多挣钱。
       只要在家,郎之万便会遭到妻子和岳母的唇舌围攻,所以他最轻松的时光便是和朋友们一起在玛丽·居里的小花园里度过。他尊敬地喊师母为居里夫人。
       每次聚会时,大家谈笑风生,而郎之万却总是默默地帮玛丽调试各种仪器,就像当初居里在世时一样。
       一个周末,大家又照例聚集在玛丽的公寓里。这次,郎之万迟到了很久才赶来,而且头上包扎着纱布,隐隐可见血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忧郁和窘迫。原来,郎之万又拒绝了一家企业的高薪邀请,珍盛怒之下,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向丈夫掷去,郎之万头破血流。
       看着郎之万受伤后苍白而憔悴的脸,朋友们唏嘘叹息,玛丽更心疼不已。天色渐晚,朋友们陆续散去,最后只剩下郎之万迟迟不愿回家。玛丽温柔地劝道:“回去吧,孩子们等着父亲回家呢。”郎之万站起身,玛丽送他到门口。突然,郎之万转过身来,脸上是两行泪水,他猛地抱住玛丽,悲伤地呜咽起来。那一刻,玛丽的心墙轰然倒塌,她情不自禁地将这个男人受伤的头颅拥在怀里,仿佛要捂热他那孤独的灵魂。
       情书曝光风雨如磬
       在压抑了一段漫长的日子后,玛丽和郎之万之间的爱情终于像火山般爆发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丈夫的频繁外出和行踪不定引起了珍的警惕。1911年8月的一天,珍授意自己的哥哥设法进入郎之万的实验室,撬开了他的抽屉,截获了玛丽写给他的所有信件。
       郎之万发现信件不翼而飞后,惊恐不已。这时,珍洋洋自得地向他摊牌:所有证据都在她手里,如果他坚持和她离婚,或者继续和那女人来往,她将把这些信件送往巴黎的各大报纸,让那个女人名誉扫地。当时,玛丽已被瑞典诺贝尔评奖委员会提名,极有可能创造奇迹,成为两获诺贝尔奖的第一人。郎之万很清楚,一旦他们之间的私情曝光,玛丽将被千夫所指,她的科学前途很可能被葬送。于是,郎之万将险恶的形势对玛丽讲明,并痛苦而无奈地提出分手。玛丽惊呆了,一想到和郎之万恩断情绝,痛不欲生。两人只能麻木地逃避现实,暂时停止往来。
       惊世决斗难挽爱情悲剧
       郎之万心里充满了屈辱和对玛丽的愧疚,同时还整日生活在妻子的冷嘲热讽和威胁之中。不久,郎之万终于带着两个孩子远远地逃到了英国。
       不久,有报纸在头版刊出文章《爱情故事:居里夫人与郎之万教授》,文中刊登了珍的母亲对郎之万和玛丽愤怒的攻击:“那个大名鼎鼎的玛丽·居里,偷了我女儿的丈夫,我外孙的父亲……终于有一天,郎之万带着孩于走了,而玛丽·居里也同时离开了巴黎。”
       顿时,法国舆论大哗,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攻击玛丽这个外国女人破坏法国社会价值(在颂扬居里夫人时,她就不是波兰人而是法国人了)。直到此时,远在布鲁塞尔的玛丽接到波莱尔夫妇的电报,才明白自己已陷入可怕的舆论漩涡。接着,居里夫人写给郎之万教授的部分情书,也被公开了。
       舆论来势汹汹,愈演愈烈。玛丽的寓所开始有人袭击,他们用石头砸她的窗户,声称要杀死她,要她滚出法国。44岁的玛丽陷入了身败名裂的人生低谷。
       就在此时,玛丽接到了一封从瑞典发来的电报:“你获颁诺贝尔化学奖。信函随至。”这称得上是她在绝境中得到的唯一福音。然而,很快她又收到了瑞典科学院物理化学家Arrhenius的信,他竟然要她给瑞典科学院发信表示不愿领奖。玛丽深受伤害,她回复此人:科学和个人生活没有关系。我将依我的信念行事。
       这时郎之万终于从英国赶回来了,正好看到《作品报》主编泰瑞骂他是“懦夫”、“粗人”。郎之万愤怒万分,采取了一种古老而惊人的反抗方式:要求与泰瑞决斗。
       11月25日上午,郎之万和泰瑞在公园的圆环边见面,随行的有四名助手、两位医生,另外还有一群记者。决斗采用手枪,相距25步。11点整,郎之万和泰瑞面对面站好,担任裁判的数学家潘勒韦开始计数:“一、二、三……”郎之万拔出手枪,泰瑞的手臂却仍垂在身旁。郎之万只好放下武器,又举起、又放下,而泰瑞始终不肯拔枪。决斗没有结果。但此后,泰瑞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接着,波莱尔等人在同僚间奔走游说,他们向警察局报案,获得查封那些被窃信件的许可。索邦大学的校园也总算平静下来。郎之万和珍达成协议:珍永不再起诉居里夫人,作为条件,郎之万不再坚持离婚。同年12月,在历尽风波后,玛丽到斯德哥尔摩领取第二个诺贝尔奖,再次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坚强和天赋。
       玛丽和郎之万的一段惊世之恋就这样在暴风骤雨里破灭了,但在此后的数年里,他们依然保持着最深的友谊。这之后玛丽持续工作了22年,继续为法国和世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多年后,郎之万还是离开了恶俗的珍,娶了自己的一个女学生。至于玛丽,则终身被称为“居里夫人”,永远封闭了情感之门。
       (何 扬摘自《世界新闻报》)